“我们是广阳县驻军,追踪反贼至此,你们是何人,为何会盘桓在此地山林之中!”
听到是广阳县驻军,龙含章的人都集体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凌淳走了过来,站在不远处,冷声道:“既然不说话,便以叛军论处,就地射杀!”
“王爷饶命!”有人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落在凌淳十步开外的地方磕着头,哭喊道:“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是龙家最后的护卫!”
龙家最后的护卫?
龙家还有人?
“说清楚!”凌淳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
那人又磕了几个头,让到了一旁,指着那边“昏死”过去的龙含章道:“这是我们的三……三少爷,大半年前,北地凤岭大火,谢夫人在火中丧生,我们却没找到少爷的踪迹。
几个月前,我们得到消息,说少爷流亡至涠洲,便匆匆赶去涠洲,没想到……没想到……”
那人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一听到那边是龙含章,凌淳当下皱起了眉头。
大半年前北地凤岭之事发生的时候,他和陆暖还不在玄战国中。
回来之后也听闻过这件事,只知道调查结果,是有山民在山中露宿之时忘记了掩埋篝火导致。
北地山多树木茂密,一旦起火,非人力所能扑灭。
故而在那场山火之后,北地死了将近两千人,谢夫人母子在火海之中丧生。
陆斐然命人以厚礼将他们母子安葬,却没有听说龙含章其实是失踪,而不是死了?
“没想到什么?”凌淳的语气已经软了一二分,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边明显是昏迷的黑帽之人。
“没想到我们家三少爷流亡到了涠洲之后,被反贼陆东澜抓获!
陆东澜想要以我家少爷的名义推翻朝廷统治,却让那舒然国的前太子肆意凌辱我家少爷!”
在那人泪声俱下的叙述之中,凌淳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这些人为了保护龙含章,自愿投入了陆东澜的叛军之中,一路跟随着陆东澜来到了广阳县。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出了那样的事情,如果没有陆暖忽然跑到广阳县,只怕龙含章就真的会成了陆东澜的傀儡。
凌淳听完了那人的叙述,并没有当即就相信。
命人将“昏死”的龙含章抬到近前,确认了他的确是龙含章,并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知多少,背上还中了一刀,只经过了十分潦草的包扎。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和陆东澜的人打斗过的缘故,此时伤口还在流血。
凌淳检查伤口的时候,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一声不吭。
“王爷,我家少爷一心效忠朝廷,只想和夫人在北地凤岭安度此生,却没想到遭此横祸……
已经死去的反贼陆东澜根本没有把我家少爷当人看,稍有不顺心便非打即骂,还把我家少爷赏给了阉人傅悉凌辱,实在是禽兽不如!”
那些自称是龙家最后的护卫的人一个二个都咬紧了牙关,在他们的叙述之中,凌淳多少能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站起身,指着龙含章背上的伤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就在陆东澜和陆胜兵见面的时候,他们二人起了争执,陆胜兵说他们已经逃不掉了,要把一切事情都栽赃到我家少爷的身上。
陆东澜不同意,他还是想当皇帝,想要利用我家少爷前朝皇子的身份。
他们二人争执之下,陆胜兵持刀砍向少爷,陆东澜拉了少爷一把,少爷背上中了刀。
陆胜兵见陆东澜护着我家少爷,便恶向胆边生,说陆东澜强占他姐姐和未婚妻,二人越吵越凶,最后陆胜兵杀了陆东澜,自己大喊着大仇得报后,也割面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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