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听我一言。”龙含章站在马车前,想了想之后,仰头看着马上满脸惊慌的陆东澜。
“信你,老子一直信你,要不是信你老子敢来这一趟龙潭虎穴吗?”陆东澜颇为不耐烦:“赶紧上马车,别他娘磨磨唧唧跟娘们儿似的!我看你就是让傅悉搞疯了!”
一听这话,龙含章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陆兄不听便不听,何必提起这些龌龊之事。
总是我龙含章和陆氏兄妹不共戴天,这天下也从来不是安稳稳妥就能谋夺到手。
如今你放弃眼前的优势,你便注定要失败!”
说完,龙含章一撩衣摆就要往马车上走去。
陆东澜蹙着眉头看着龙含章,细细思考了一番他的话后,在龙含章即将进入马车里的那一瞬间,忽而开口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眼下我们还有什么优势?”
龙含章在马车上顿了顿,转头看向陆东澜,道:“我们一路过来都没有追兵,这是为何?”
“老子哪里知道是为何?老子甚至都是现在才知道有凌淳在这里搞事!你要说就直接说,别他娘的卖关子,老子没空同你猜谜题!”
陆东澜暴躁得很,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龙含章的问题。
闻言,龙含章深吸一口气,缓声道:“若是昨夜袭击我们营地的人是凌淳的话,那么一千余人的营地,如今都被他一人拿下,想必凌淳是要留在广阳县善后的。
追击之时只能吩咐手底下的人去做,或者假他人之手,毕竟凌淳只有一个人,此时必然是分身乏术。
而我们的侦察兵能在凌淳的手底下逃到我们之前,证明凌淳的确没有亲自追击,而他安排追击之人,必然也是草包饭袋。
所以陆兄你说,我们此时的优势在何处?”
听了这话,陆东澜竟然还真的冷静了下来,眼珠子转了转,将龙含章的话在心里过了好几遍。
“你说,你说眼下该如何才是优势最大化?”
听了这话,龙含章放下了手里刚刚撩起的马车帘,道:“刚刚那个小兵已经被陆兄你一脚踹下去杀死了,我不知道侦察兵手里还有别的什么讯息。
眼下我们应当先与侦查小队会合,问清楚眼前的情况再做另外的打算。”
“你刚刚说的是我们有优势,现在又要和他们会合才能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东澜总觉得凌淳的陌刀已经悬挂在他的后脖子上,随时都会落下来。
可是听了龙含章的话,却总觉得似乎事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他虽然足智多谋,可是毕竟没有做过主将,这段时间在涠洲当了将近一年的土皇帝,已经把他乐得找不着北,想要像凌淳和陆清明曾经行军打仗那样细细谋划,还是够呛。
而龙含章虽然资质平平,可至少他从小就是在权谋之术中浸淫着长大的,在这些算计上面,陆东澜多少还是信龙含章不少。
“侦查军这一夜应该掌握了不少消息,我们得先找到他们,才能知道眼下凌淳派出来追我们的人是谁。”
龙含章说完,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陆东澜:“陆兄,事到如今,与其盲目地往前逃亡,还不如先搞清楚前路是何路再走。
毕竟,万一那个侦察兵其实是凌淳安排的,他已经在前路上提着刀等着我们了,我们此时再往前走,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听了这话,陆东澜只觉得后背一阵发毛。
龙含章说得有道理!
只在心里过了一遍后,陆东澜立刻就放出了信号,随后一行人钻入了山林之中,等待着侦查小队前来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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