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快哭了。
他就是想睡到自然醒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
昆明池。
在尉迟宝林和程怀默的热情组织下,李恪和李承乾都被扯出来钓鱼了。
李恪面无表情的坐在船上,晒着太阳打起盹。
他早上接连被吵没睡好,现在被暖和的太阳一照,滔天的困意瞬间翻涌,索性往竹椅里一窝,准备睡一会儿。
但李恪显然没有料到,今天的他可能有点犯太岁。
尉迟宝林钓上来了一条一尺长的小鱼,但是也算是有所收获,激动了一把李恪摇醒,道:“殿下!我钓到鱼了!等会儿烤给你吃啊!”
李恪睡眼稀松的看着那比他巴掌长不了多少的小鱼,简直快哭了。
李恪道:“我的意思是,你们要不自便?别管我?让我睡会儿?ok?”
尉迟宝林一脸疑惑:“欧尅?偶科?殿下你说的是什么东西?这是鱼,鲫鱼。”
李恪:“……”
李恪绝望了。
作孽啊,昨天不就让你们被马蜂蛰了吗?
今天换你们就来折腾我了吗?
他现在深深的感受到了眼前熊孩子过于旺盛的精力,带给自己的反噬……
李恪打了一个哈欠,眼冒泪花没在说话了。
李承乾看李恪恹恹的,把鱼竿递给程怀默,在李恪身侧坐了下来。
“弟弟,你那里不舒服吗?”
李恪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落水声。
“扑通!”
声音吓得几人都是一激灵,李恪也以为谁落水了,赶忙扭头查看。
只见岸边一个少女落在水中,虽然不会游水,却竟然拼死的想往湖对面游,浮浮沉沉的只剩个脑袋在水面上。
而岸边,许敬宗一脸惊恐的看着水里的妹子,显然没料到眼前的情景,吓得不清。
李恪微微挑眉。
这是私下幽会不慎落水,还是逼良为娼失败妹子跳水想逃?
李恪觉得这情形,应该是后者。
不过眼下得先救人再说。
李恪站起身将将外套一脱,准备跳水去救人,却被程怀默一把拉住了。
“小殿下你要做什么?!”
程怀默一脸惊恐的看着李恪,死死抓着他的胳膊,而尉迟宝林已经丢掉鱼竿,边往水里跳边喊,“看好小殿下和太子,吾去救人!”
李恪见尉迟宝林主动去救人,落得个清闲,抄着手没动了。
李恪道:“那你把船往他们二人附近划吧,等下他们好上来。”
程怀默应声赶紧去划船了。
须臾。
尉迟宝林拖着少女爬上了船。
少女上船后就疯狂的咳水。
尉迟宝林也是浑身滴水靠在船舷上,大喘粗气:“我**,我真地是**!真他妈累死我了!以后在有这种事我再也不去了!”
程怀默道:“你不去谁去?我又不会水,你让小殿下去吗?”
尉迟宝林一噎,粗气骂了句脏话不说话了。
李恪对于两人怼过来怼过去的日常已经习惯了,他看少女咳完水后就开始默默垂泪,双手拢袖走到了过去,柔声道:“姑娘,你作何想不开,要跳水?”
那少女看了李恪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李承乾以及尉迟宝林程怀默两人,突然哇的一声放声哭了出来。
“我不跳水怎么办?等着被羞辱吗?呜呜呜,与其让我父母把我嫁给那糟老头子做妾,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番话,信息量极大。
几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岸边正在望着几人的许敬宗。
李恪道:“姑娘,你莫要在哭了,假使你父母有错,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李承乾也点了点头,道:“没错,你且跟我们说说具体事宜,我们也好帮你啊。”
那姑娘抽抽搭搭的便说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这姑娘叫小莹,只是一届平民,家中贫寒有一个弟弟,父母看日子过得实在艰辛,而小莹也长的有几分姿色,便打起了这个女儿的主意。
好巧不巧,前些日子许敬宗上街买纸笔,看到了小莹在街边卖鸭蛋,一时见色起意,便找到了她父母要买下她做妾。
小莹抵死不从,父母却因为许敬宗给的价钱可观,不顾她的意愿将她送进了宫里。
弘文馆昨夜走水,今天许敬宗忙于公事疏于看护,她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结果被发现一路追到了这里,看躲不过了索性心一横,准备一死百了。
一番话听得几个毛孩子脸上神色都是变幻莫测。
李恪更是有些吃惊。
没看错的话,眼前的小姑娘放在21世纪,顶多也就不到14岁的年纪吧?
而那许敬宗,可是一个头发斑白,一脸皱纹的糟老头子了啊!
这可不就是老牛吃嫩草吗?!
简直是禽兽不如!
而不等他开口,尉迟宝林已经骂出了口:“不要脸,真真是不要脸!没想到平日里一派正人君子模样的许学士,竟然背地私底下搞这种勾当。”
程怀默听他骂人,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那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嫌害臊,小殿下,太子,你们说是不是?”
李承乾点了点头,“是,等下等船靠岸,我要去找父皇和母后说说这事。”
李恪闻言斜眼看向李承乾,忍不住心下鄙夷:瞧你那怂样,这点大的事还去搬救兵。
李恪道:“莫慌,先把船靠岸,我们自己替这姐姐主持公道。”
其他二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尉迟宝林道:“小殿下,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办。”
李承乾却有些犹豫,道:“弟弟,我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我母后说许学士在弘文馆里德高望重,颇有权势,”
李恪是再也听不下去了,道:“哥哥,你可是太子,我也是蜀王,我们怕他作甚?”
李承乾还要再说,李恪已经将自己的小粉拳伸出去,在尉迟宝林和程怀默的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道:“等下二位哥哥看我行事。”
船靠岸后。
几人陆续走下的船,那女子看许敬宗在岸边站着,身体抖如筛糠,站在船上不肯下来。
气得许敬宗大骂,“你个不孝女,还站在殿下们的船山干什么?还不快下来!”
那少女被骂的一激灵,踌躇许久才走下了船。
李恪看着许敬宗,心下有些想笑。
不孝女?
这是要装老父亲了吗?
李世民啊李世民,你这什么眼光,竟然找这种伪君子人来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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