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咱们先别聊鸟了,还是先来聊聊你家的狗。”
程处弼觉得自己再不转移话题,这位兴奋的李伯伯能够聊一晚上的鸟。
李客师总算是想到了让儿子去请程处弼过来的目的,请这二位晚辈入座之后关切地问起了黑魅的情况。
听了程处弼之言,那黑魅还能有救,李客师不由得大喜,当即点头应允。
让程处弼抽得空间,就过来给他的爱犬动手术。
只管放心大胆的给他的爱犬动手术,哪怕是治不好也没事。
大不了就让这条血统极其优秀的黑魅成为种狗,上不了战场,好歹可以啪啪啪传宗接代。
这样的路数,顿时让程处弼和李恪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老牛哥。
话说回来,牛哥一去数月,早就已经抵达了凉州,通过他爹的关系,成为了凉州守军中的一名校尉。
所谓校尉,不比秦汉,在大唐只是低级军官之称,也就是管一营两百人马。
不过凭着他牛哥的本事,肯定不会有问题。
只希望这位牛哥能够扎实肯干,早日干出来番事业,功成名就,早点窜回长安娶老婆生娃。
好满足一下牛叔叔的心愿。
得知爱犬的腿伤有救,李客师十分高兴,频频邀饮不已。
嗯,鸟贼大将军家不像老程家,成天拿那滋味古怪的三勒浆到处吓人。
他家是纯正的葡萄酿,不掺水也不掺酒中精华,比不得老程家秘制佳酿的劲道。
不过话说回来,老李家烹饪禽类的手段,倒真是一绝,姑且不论是什么样的禽类。
烹饪出来的口感和风味倒是颇为适口,就是这位客师伯伯很喜欢指名道姓。
“看到了没,这就是焖烧的乌鸦肉,滋味不错吧?还有这,是炸的乌鸦翅。
这玩意肉不多,可是要是炸酥了,嚼起来贼香。”
程处弼与李恪这一餐吃得真可谓心惊肉跳,时不时就得灌上一杯葡萄酿压压惊。
“伯伯果然厉害,天下鸟儿千千万,到了你手上,都能够被烹饪着可口的美食。”
“哈哈……一般而已,打小老夫就喜欢吃这些两条腿的玩意,不太乐意吃四条腿的。”
程处弼顿时对这位李客师伯伯刮目相看,至少他的膳食理念,很符合后世的健康饮食观。
“有道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吃四条腿不如吃两条腿,吃两条腿不如吃没有腿。”
“你这是啥意思,还能有没腿的活物?”李器正在啃着不知道是乌鸦还是鹰的脖子,好奇地问道。
具体是什么品种的鹰,程处弼懒得打听,毕竟自己真不清楚哪种鹰是几级保护动物。
反正只要吃了,肯定少不了免费警车接送,赠送铂金手链,免费餐饮食宿。
外加经常性集体看影视节目的,集休闲娱乐和社会教育为一体的长期封闭式旅行团。
“贤弟,你莫非忘了,水里游的可都没腿。”李恪一乐,瞬间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由然而生。
李器看到李恪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顿时也不乐意了。
“为德兄你莫忘了,青蛙、癞蛤蟆,还有王八也能在水里游,他们还不一样四条腿?”
李恪的脸直接就黑了。神特么的青蛙,癞蛤蟆,你特么能不能别跟我杠。
“贤弟言之有理,虾和蟹的腿更多。”程处弼兴灾乐祸地在旁边插刀道。
李恪目光幽怨地瞅一眼李器,看一眼程处弼,这两个混帐玩意。
说好的要刎颈一辈子,结果你们特地的是在拿刀子扎老子的腰子。
李客师这位伯伯还算是温柔的,劝吃不劝喝,进了鸟贼大将军的府邸。
酒可以不喝,但禽类的肉你一定得尝尝,不尝不算完。
吃饱喝足,程处弼与李恪是扶着墙离开的李客师府邸。
李器这哥们还特地追了出来,一手提着一只干货,嗯,腌好的野鸭。
李器说这玩意滋味特棒,特别是拿来做炖菜,特别的美味。
程处弼也李恪只能含笑领下了这份美意。只是离开了李府没多远,李恪并告诉程处弼。
他这段时间一碰禽鸟类就不舒服,再加上老程家口子多,吃东西不挑,送给了程处弼。
提溜着这两只红褐色的干野鸭,好歹是扁嘴的货色,一看就可以食用。
如果还是乌鸦干,猫头鹰干,秃鹫干之类的玩意。
程处弼绝对会半路给悄悄扔掉,毕竟吃那些玩意心理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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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休沐之日,程处弼带着自己的治疗箱还有两位忠仆助手再次来到了李府。
对那条叫黑妹的公狗进行了骨骼手术,这一回程处弼将他的手术工具拿出来时。
不论是李器还是李客师,这对父子都看得眼皮直跳。一件件,一柄柄,看起来都显得那样狰狞的金属器械。
李器满脸都是新奇之色,抄起了一柄一看就很霸道的剪子,他怀疑那玩意怕是连细骨头都能够一剪两断。
“我说兄台,给狗做个手术而已,犯不着吧,小弟记得你给人动手术都没用过这么多。”
“那个处弼贤侄,怎么还有锯子,这玩意也能拿来做手术?”李客师抚着长须。
打量着里边的锯子、锥子,还有铁锥,铁凿等。
嗯,甚至还有锉刀、铲刀等玩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手术不一样好不好,那是做组织切割,需要的特定工具不多,但是想要进行骨科手术。”
程处弼呵呵一乐。“就需要专业的骨科手术工具,专门针对骨头的,自然需要足够结实,有力。”
不然,怕是骨头没碎,工具先碎,那乐子就大了。
程处弼这堆工具,是他自打从九成宫回来之后,就开始攒的,毕竟听到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摔伤了腿后。
本着以防万一的心思,可惜一直没有试手的机会,这些工具,仍旧是用上好的镔铁打造。
其实应该已经属于是钢材级别,都呈现出漂亮的亮银色,看得那陪伴爱犬蹲在手术间里的李器啧啧有声。
“兄台你可真是大方,光是你这些做手术的玩意,怕就得耗不少财帛吧?”
“呵呵……你说对了,光这一箱子的骨科手术工具,就足足花了两百贯。”
程处弼很有成就感地打量着这些工具,虽然很得意,但是心肝也疼得厉害。
两百贯,可不是小钱。至少上班当值差不多得有半年,一个铜板的薪水都没领到的程处弼而言更是。
哪怕是现如今,西域琉璃店正鬼鬼祟祟地卖着那价值一两千贯一件的好宝贝,挣的钱有九成属于程处弼也好。
看不到红翻翻的票子,兜里没有可以电子支付手机的程处弼,永远都觉得自己是个穷鬼。
这,就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对于贫穷的终极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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