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得倒是挺准的，可惜燃烧弹用得有点失策了，效果没有在天竺好，还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火油。应该用高爆弹的。”

舰桥之上，云昊看着苏哈尔城中冲天而起的火焰和烟雾，认真地总结这次齐射的得与失。

天竺因为林木丰茂，所以大多数房屋都是以木材和茅草建造而成，一颗燃烧弹下去，造成的火灾蔓延开来，足以摧毁一整个村落甚至小半个城市。

但大食人的疆域不同，他们缺少水源，树木也都是稀缺资源，用来制造军械都不够，房屋自然只能用沙土建造，燃烧起来效果并不是那么好，反倒是高爆弹造成的震波，一击之下，足以轰垮无数房屋，那些被掩埋在废墟下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死定了！

“看来还是要因地制宜啊！”

云昊转身教育武曌和无畏舰管带道，“把燃烧弹里的火油都倒出来供给动力系统吧，以后除了必要情况，其他时候尽量使用高爆弹对付这些大食人。”

“是！”管带连忙毕恭毕敬地应下来。

倒是武曌急不可耐地催促道：“行了行了，这些战后总结等战斗真的结束了再做吧！现在大食人的防御力量已经完全被击溃，我们是不是该派出陆战队登陆作战了啊！再拖下去，城里的战利品都要被烧光啦！”

她在路上可是听云昊说过的，大食人最富庶的地区，就是靠近波斯湾的两河流域，其他像靠近犍陀罗地区和拜占庭帝国的区域，都是没啥卵用的荒地、山地和沙漠，而大食人以掠夺起家，兴起过程中灭掉了好些帝国，库藏之中，珍宝自然无数，她早就想见识见识那些充满异域风情的金银首饰了。

正因为如此，此时城中的火灾每多延烧一分钟，她都感觉是在烧自己的财产，心疼到不行。

“史书上只记载这丫头权力欲重，可没说她还是个小财迷呀！”云昊看着眼睛放光的武曌，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既然老婆大人想要，云昊自然也不会违逆了他的意思，当即下令随舰队一起出发的陆战队进攻苏哈尔城，掠夺各种有价值的资源——除了人口。

毕竟这些大食人和其他民族不同，简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当奴隶都不好使，云昊可没那个精力来慢慢调教，等他们得到想要的东西，再由得这些家伙自生自灭就是了，就当是为他们的祖上和同胞在其他地区犯下的罪行赎罪了。

“老师，我也想上岸看看。”武曌一脸好奇地请求道，“我还没见过黑衣大食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行。”云昊却是一口拒绝了她的要求，“你要真想看，等我们打下了巴格达，我收拾干净了，让你看个够。这破地方，又小，又烧得一塌糊涂了，有什么好看的，平白脏了眼睛。”

他不光不让武曌登岸，自己也不打算亲临苏哈尔。

所谓君子远庖厨，虽然在见识过大食人对唐军的残暴之后，他对这个民族已经没有了任何同情心，但从大局上指挥两个文明的争锋，和亲临现场，看到战争造成的惨状，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座城市中不光有黑衣大食的士卒，更有许多平民，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在看到被炮击波及的妇女儿童时，会不会心软，会不会怀疑自己的决断，他要让大唐屹立在世界之巅，就必须排除任何可能干扰到自己的因素。

连他自己都是如此，他就更加不愿让还是清纯少女的武曌，看到战争残酷的一面了。他不想让那些地狱般的画面，污染少女纯洁的心灵，从而让历史上那个著名的女暴君提前问世。

两个时辰之后，登陆的唐军完成掠夺，相继归来。

就像武曌预料的那样，从未见过的攻击方式，已经彻底摧毁了大食人的斗志，这些人虽然也有着虔诚的信仰，但毕竟不是边境上征战多年的铁血强军，面对匪夷所思的毁灭和死亡时，也会恐惧，也会哭泣，也会不知所措，在这种情况下，唐军几乎是掠夺了一个盆满钵满，凯旋而归。

总算他们还牢记着云昊的教诲，只掠夺了财物，却没有动幸存者的口粮，不然这个繁华的海港城市，恐怕真的要提前消失在历史之中了。

“喏，拿去玩吧，看到喜欢的你先挑，其他的，填补消耗之后，分一半装起来回头送回长安，其他的给下面的兄弟们分了。”云昊看着满眼小星星的武曌，不由洒脱一笑，指了指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大方道。

“耶！”一阵欢呼响起，这次可就不仅仅是武曌在欢呼了，就连下面的水兵和陆战队们，都同时大声感谢他这个慷慨的主子。

“吧唧！”武曌跳起来，也不顾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了，在云昊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老师你真好。”

云昊摸着被亲的地方，摇头失笑。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武曌并不是真的多渴望这些金银财宝，她纯粹就是出于对异国风情的好奇，再享受自己的宠溺，以她的财富，其实也不缺这点东西，估计玩腻了也得扔给其他人。

但下面的将士就不一样了，虽然唐军的待遇比起其他帝国的士卒来，已经好了太多，但他们的薪俸，跟上位者依然无法比，这么掠夺一次得到的财物，分到每个人手里，也相当于小半年的军饷了，你说他们哪会不高兴，不欣喜若狂呢？

更别说这场战斗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性，不需要激烈厮杀，仅仅只是一阵炮击之后，上岸抢他娘的就行了，简直不要太爽！

正因为如此，云昊能明显感觉到，经此一战，麾下将士们的士气明显高昂了不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一张张还染着血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这或许就是以战养战的真谛吧！”

云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苏哈尔，暗暗告诫自己，文明争端落败的下场就是这么凄惨，他打心底里不愿给其他人带来苦难，但为了大唐不承受这样的苦难，他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走吧！前往下一个目标！”

一念及此，他不再多想，一声令下，舰队起锚远航，扬长而去。

随后半个月里，云家水师在黑衣大食的海岸线上神出鬼没，一次次炮击掠夺，都带来惨烈的死亡之火，而当附近其他城市的守军闻讯赶来时，却连他们的背影都摸不着，只能看着一片燃烧的废墟徒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