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启奏。”
第二天上朝,云昊顶着魏征等人要杀人的眼神,认真上奏李世民,“臣观当今大唐四境,海清河晏,此皆圣人之功。然千秋功业成,当有相应之气象。而今皇城衰颓,大多为前朝之物,臣请修新宫室,为陛下避暑纳凉之行宫,臣愿尽捐隆庆坊之地,以为兴建之地!”
“不可啊陛下!”魏征等以正直闻名的大臣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
刚刚他们还在恼怒于云昊不愿跟他们一起进谏李世民,没想到转眼云昊就折腾出一个更大的“惊喜”。
兴修宫室啊,这在他们眼里,那是秦始皇那个暴君修阿房宫才能比拟的大动静,可不是李世民盘盘玉能比的。
这个时候,他们甚至产生了一种心理,就是自己之前放任李世民玩玉,是不是还比较好一点,非要去提醒云昊做这件事干什么?
“朕觉得燕国公之言,深为有理啊,诸位爱卿倒是说说,倒是哪里不可了?”李世民坐在上首好笑道。
他倒也不是真的非要修建什么宫室,皇宫么,住在哪里还不是一样的?都是四面墙壁一个顶,最多装修华丽一点罢了,在他想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不是真个贪图享乐的皇帝。
不过云昊昨日那一席话,已经通过种种途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倒是让他产生了一丝感动,感觉满朝文武,其他人都只关心天下大事,只要云昊才真正关心他这个君王。
就像后世很著名的一句话:大多数人都关心你飞得高不高的时候,只有你真正的朋友才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李世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所以他现在也想故意调戏一下魏征等人,好好看个笑话。
“陛下,如今天下初定,大唐百废俱兴,若是此时大兴土木,营建宫室,恐败坏黎民生计,生灵涂炭,我大唐国祚,也将步暴秦后尘,毁于一旦啊!”魏征等人苦着脸,额头都快磕破了。
他们不说还好,李世民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合着在你们眼里,朕就跟秦始皇一个德行啊?”
“臣不敢,只是……”魏征等人还要再劝,云昊已经笑笑道,“陛下,不如让臣来问郑国公几个问题吧!”
“准奏!”李世民笑吟吟地点头,想看他又能捣鼓出什么幺蛾子。
“郑国公!”
云昊走到魏征身边,刚呼唤了一句,魏征就跳起来大骂道,“你这奸佞小人,魏某耻于和你同殿为臣!陛下,臣弹劾云昊,臣请罢黜云昊燕国公并太子少师之位,有此人在,陛下不得安,大唐不得宁啊!”
云昊闻言哭笑不得。
魏征这张嘴臭他是早有耳闻的,这位在正史上,就是敢逼着唐太宗把宠物鸟捂死的猛人,偏偏他还没有私心,只要看不惯,觉得对大唐社稷不利,那连李世民他都敢怼,更别提云昊了,两人以前那点交情,在他眼里就是浮云。
“郑国公休要着恼。”
不过云昊对此早有准备,也不动怒,毕竟在他的计划里,魏征此时越生气,对他越是有利,反差萌嘛!
因此他只是笑呵呵地问道:“方才郑国公说修隆庆宫便要生灵涂炭,不知是怎么个涂炭法啊?”
魏征听他连宫室名字都起好了,顿时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直接脱口而出道:“你效仿暴秦旧事,据山野沃土而兴奢靡之宫,还说不是生灵涂炭?”
“不对吧?”
云昊盯着魏征的眼睛道,“那地可是我自己的,我花钱买的!我自己愿意捐给陛下,这也算是败坏黎民生计?”
魏征一噎。
他一直觉得自己站在道理上,没想到云昊却是拿钱砸人的主,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旁边长孙无忌连忙帮腔道:“可是大兴土木之人力呢?地是你的,难道你云昊自己一个人还能变戏法,变出高墙广厦来不成?最后还不是要广征徭役,这难道不是百姓之祸?”
“噢,非也非也,这您就误会了。”
云昊好整以暇道,“我打算以民间长工的价钱来雇佣流民和工匠,不占徭役,如何?我还能给他们一份养家糊口的行当,这也算生民涂炭?还是郑国公觉得放任他们饿死比较好?”
“那你这还不是要动用国库之金银……”
“断然不必!”云昊斩钉截铁道,“每一文银钱,皆由我燕国公第门中开支!”
“你那搜刮的还不是民脂民膏!”魏征终于回过神来,怒目而视道。
“郑国公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云昊叫屈道,“您出门打听打听,我云家做的可是正经买卖,而且向来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这长安城中,哪个买了我云家的东西,不说一句好的?就说您郑国公府上的妻妾婢女,貌似往日也没少买我的口红之类吧?难道这也算民脂民膏?”
魏征刚刚鼓起的怒气,立刻又被一棒子打散了七八成,只是一个劲地嘟哝“狡辩”,却再也形不成上规模的攻势了。
云昊趁机对表现得饶有兴趣的李世民奏对道:“陛下,臣在此保证,若由臣负责兴建隆庆宫,非但不用搜刮民脂民膏,消耗国库财富,更能增进国库收入,让诸多流民百姓有活干,有饭吃,把它做成天下人人称赞陛下仁慈的菩萨宫,救星宫!”
“这怎么可能?”
“想阿谀奉承想疯了吗?”
“你以为都是你啊,以燕国公的才学地位,需要靠拍陛下的马屁上位吗?”
“也是,燕国公的才华,我一向是很敬重的……哎,你刚说我怎么了?”
“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
云昊的保证,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朝臣们议论纷纷,魏征更是瞪大眼睛,连呼“不可能”。
云昊却不理会他们,只是微笑着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也被他的提议引发了兴趣,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是沉声问道:“若是你做不到呢?”
云昊爽快地一昂头:“做不到……臣提头来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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