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是瞎了吗,没看到府尹大人的仪仗到此?还不滚到一边去,小心将你们抓入府衙,打你们个皮开肉绽。”
出了济宁府衙,武青几个人便骑着马在街上慢悠悠的走着。
原本武青已经有回京的打算,可遇见了田玉忠,武青就不着急离开了,也顺便去李清照那里看看这个丫头到底在弄什么东西。
正走着,田玉忠的仪仗出现在不远之处,武青等人并未躲避,遭到了开道衙差的辱骂。
岳飞想要发火,但却被武青给拦住了,他笑呵呵的走到了一旁,让田玉忠的仪仗过去。
轿子经过他们三人身前的时候,小窗被撩了起来,田墨羽用不屑的目光扫了武青等人一眼,然后又放下了。
闲来无事,武青又去了李清照家观瞧,门口依旧被围的水泄不通,也不知道那个君子临到底是个什么节目,竟然能引来如此多的青年才俊。
回到客栈之中武青就没有出门,连吃饭都是在屋子里解决的。
次日,武青让岳飞去买了三套长衫换上,等到接近黄昏他们才出了门。
再次来到李清照家的门口,此时这里的人已经不多了,那两张桌子也已经撤了,只有两个家丁守在门口,核对入内者的信息,而后放行。
“没有我家老爷的邀请函,你们不能进入。”
武青等人被家丁给拦了下来,便在这时,田玉忠从门内行出,瞪了那两个家丁一眼,然后对武青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下官在此已经等候多时,几位大人总算是来了。”
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虽然那君子临是天黑之后才开始,可田玉忠中午就来了,生怕错过了武青被其怪罪。
“倒是辛苦田大人了,行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不过我不想别人知晓我的身份,田大人万万不可泄露出去,明白了吗?”
武青虽然是笑眯眯的和田玉忠说话,但后者却感觉自己的后脊梁直冒凉气,急忙点头,而后快步离开了。
“小丫头的家倒是不小。”
李府很大,武青他们一进来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花园儿,奇花异草虽然不多,但布置的却十分雅致。
花园儿里有好几座假山,而且还有几条人造的小溪,如果不是此刻花园儿中有不少年轻才俊,有些吵闹,这里倒是一处十分幽静之地。
行了一会儿,武青便看到一条足有二十多丈长的走廊,在走廊的入口处摆了一张桌子,其后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老者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笔墨,在一旁还有一副上联。
每个想入走廊的人都必须要对上下联,然后老者会发给对方一块儿牌子。
看了一会儿,武青发现牌子有四种,分别写着天地玄黄各种字。
“酒热不须汤盏汤,我对水凉便要换盏茶。”
这时,一个青年才俊行至老者面前,先是行了一礼,而后便提笔写了一副下联。
看着那个才俊的字,老者皱了皱眉,随后拿出一个写着黄的牌子递给了对方。
“唉,希望渺茫啊。”
拿着牌子,青年不住的叹气,天地玄黄,黄是排在最后的。
虽然武青并不清楚这牌子是做什么的,但从那个青年的表情也能看的出来,写着天的牌子是最好的。
不住的有青年才俊写出自己的下联,老者根据对方的字,还有对子的工整程度发放牌子。
片刻之后,花园儿内的青年才俊们都进去了,只剩下武青三人。
“酒热不须汤盏汤,我对厅凉无用扇车扇。”
拿起笔,武青写下了自己的对联,老者看了之后点了点头,仿佛对武青的对联很是满意。
不过最终老者还是递给了武青一块儿写着黄字的牌子,后者咧了咧嘴,道:“老丈,我这下联虽算不上的完美,但应该是要比其他人工整吧?你怎么只给了我一块儿写着黄字的牌子?”
满脸的不解之色,武青朝老者询问。
看了一眼武青,老者开口说道:“你这对子的确是工整,只是你这字着实太难看了。”
“老朽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字写的如此难看的却是第一次见。”
“若是按照我以往的脾气,便是这块儿最低等的牌子都不会给你。”
“不过今日我只是客卿,所以不与你过多计较,你拿了牌子便快些进去吧。”
老者的话让武青不住的龇牙咧嘴,他毛笔字写的的确不怎么样,但也没差到老头儿说的那种程度,他感觉这个老头儿是故意让他难堪的。
一边的岳飞和苏定都要笑岔气儿了,岳飞之言武青的字绝对是千古难得一见。
挠了挠头,武青心说难道自己写的真的很难看?那为毛自己并不觉得?
“你行你来写。”
不满的瞪了岳飞一眼,武青气呼呼的说着,岳飞也不客气,提笔便写了一副下联。
当老者看到岳飞的字后,眼睛顿时一亮,而后开口说道:“这字当真是千古难遇,便是比之书圣也不逞多让。”
“且这字里行间之中皆是豪气冲云,老朽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磅礴的字。”
“不知后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老朽一生阅文无数,没有一个人的字能赶的上你的。”
老者对岳飞的评价可不是一般的高,这跟武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用云泥之别来形容他俩的字一点都不夸张。
“小子岳飞,字武穆,汤阴县人。”
岳飞朝老者抱拳行礼,后者点了点头,道:“你这名号我虽是第一次听到,但日后定然会牢记心中。”
“老朽不才,在京城开了一个书斋,若后生他日入了京,可到静书斋来寻我,介时你只需报上我的名号便可,我叫张耒。”
“张耒张文潜?”
听到对方的名号,武青面露吃惊之色,后者没想到这个写字难看的青年竟然知晓他的名号,眼中不由得也现出了惊奇之色。
“原来是东坡先生门下的四学士之一,晚辈久闻大名却不得见。”
“宛丘先生自徽宗皇帝登基之后,不久便辞去了太常少卿之职,不知所踪,先生如此行为,可是对徽宗皇帝不满?”
说到这里,武青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而张耒则是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乃朝廷中人,不然也不会一下就给我扣这么大顶的帽子。”
“你说的没错,老朽就是对徽宗皇帝不满,所以才辞去了官职,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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