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贱民,竟敢如此猖狂,薛老板无需伤心,我这便给你出气,来呀,将他们给我拿了,先关进县衙的大牢之中,待我与薛老板吃了水酒再去收拾他们。”
看到美人垂泣,淳安知县段其昌顿时勃然大怒,他的身边跟着几个差人,听到知县下令,那几个官差立刻便走进雅间,欲对武青等人动手。
“淳安县,你可知我是何人?”
嘴角扬笑,武青等差人到了他面前,这才开口说话。
一听武青这口气,那几个差人倒是不敢动了,而段其昌则是冷笑了一声,道:“我管你是何人,既在我淳安县内,那便要归我管。”
“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将他们拿下,送到大牢里去,若是耽误我与薛老板吃酒,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看向薛老板,段其昌的脸上立刻就现出了笑容。
后者则是用得意的目光看着武青他们,那意思是说敢得罪我,这下你们后悔了吧。
“堂堂县令,为了一个嚣张戏子竟然要抓上官,淳安县,我看你这县令是要当到头儿了。”
脸上的先容变冷,武青将他的上任文书拿出,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那文书乃是吏部发的,其上还有吏部的封签。
这东西当差的全都认得,准备对武青动手的差人见武青拿出了这个,伸出的手立刻便缩了回去。
一旁的段其昌也是脸色难看,他急忙走到武青的近前,而后将那文书拿起。
当看到其上写着睦州知州这几个人,段其昌的腿顿时就软了。
“不知是知州大人驾到,下官鲁莽,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跪在地上,段其昌恭恭敬敬的给武青磕头,其他的差人也全都跪倒在地。
刚才还得意万分的薛老板见武青竟然是知州,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傻在了当场。
片刻之后,薛老板才反应过来,急忙也跪倒在地,不住的给武青磕头。
“看样子薛老板是此地名角儿,既然如此,那便给本官唱上两段儿吧。”
端起酒杯,武青抿了一口酒,笑吟吟的对薛老板说道。
段其昌和几个官差依旧跪在武青面前,知州大人没让他们免礼,他们都不敢起身。
“民女唱功不好,怕是污了大人的耳朵,大人若是想听,民女可叫我戏班的当家花旦前来伺候。”
此时的薛老板已经吓得脸色发白,哪里还能唱出戏来。
她的身子都不停的打颤,生怕武青会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
别说武青是知州,便是知县想弄死她也是轻而易举。
“好好的一顿酒却被你这个戏子给搅了,算了,不喝了,淳安县,明日你到我府衙来报到,顺便带上你们县的账本。”
扔下这句话,武青便不再理会段其昌等人,带着史进他们离开了。
“县尊大人,奴家得罪了知州大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等到武青几人出了天香楼,薛老板这才长出了口气,朝着段其昌问道。
“都是你这贱人,你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就算了,今日竟然惹到了知州大人的头上。”
“你可知新来的这位知州是什么人物?便是当今陛下他都敢绑,连太师大学士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明日他让我带着县中账本去他那里报到,摆明了就是要寻我的麻烦,我被你这贱人给害死了。”
“来呀,将她给我拖到县衙中去,夹棍伺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打着我的旗号招摇过市。”
此时的段其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个女人能如此惹祸,他又哪里会放出话去,说薛老板是他捧的。
几个差人如狼似虎的带走了薛老板,段其昌则是在椅子上坐下,思索着明日该如何交差,想了半天他终于有了主意,急急忙忙跑出天香楼,叫人备轿,而后直奔秀州而去。
那边段其昌去找人想办法,这边武青等人回了客栈之后,先是和史进练的会儿武,而后又跟两位娘子说了会儿话,直到夜半时分,武青才卧床休息。
次日他起的比较早,因为今天要上任,所以武青先行出发,的卢马被他催到了极致,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入了睦州。
入了府衙,武青拿出自己的上任文书,衙役见新上任的知州大人来了,立刻便去通知知州府的各级官吏前来拜见。
“诸位大人辛苦了,谁能与我说说,这睦州是何情况?”
端坐在大堂之上,武青环视一众属官,口气淡然。
那些官吏在听到武青的话后,全都你看我我看你,但却没人说话。
“可以说说前任知州是如何死的。”
笑了笑,武青再次开口。
他之所以能到此处上任,是因为上一任的知州被害了。
通判以知州府的名义上报,说上任知州是被歹人所杀,但凶手至今都没有寻到。
来的路上,武青打听了一下这事儿,有百姓跟他说,上任知州其实是被方腊手下之人害死的,因为他偷偷的往朝廷递了一道折子,说方腊要反。
结果折子被方腊手下之人发现劫回,然后便将那个知州给杀了。
环视一众官吏,武青等着他们回答,通判罗松见躲不过去,于是便开口言道:“回知州大人的话,前任知州余大人乃是被贼人所杀。”
“只是那贼人狡猾异常,未留下丝毫证据,所以我等也无从查起。”
罗松微微抬头,打量着武青的表情,见对方貌似只是随便问问,他这才松了口气。
“未留下任何证据,这个理由倒是不错,行了,你们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让各县来府衙报到,顺便带上账本,州学教授也将本州的账目拿过来。”
摆了摆手,武青示意其他人可以走了,州学教授听到武青的话,先是看了通判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只好从身上将账目拿出,送到了武青面前。
“这账目上一切皆无,你让我看什么?”
将账本拿在手中,武青翻了几下,见上面没记载任何东西,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
“回大人的话,不光是账本上,州衙之中也什么都没有了。”
“不论存银还是粮食,丝毫无存,便是平时吃饭,都得问其他州府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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