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里教育学生,杨侯爷也算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了,没办法,杨侯爷做事天马行空,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想到就要做,想到了就要说,不说出来就是不痛快。
一直以来,都以为思想,文化,这些都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但最近越发的觉得扯淡,有些思想不出现更好,倒不如就直接跳过,直接掀了那些迂腐思想的桌子算逑。
当然,杨侯爷也没有直接就把桌子掀了,还是顺着儒家思想来的,借着程颢先生的话来阐述自己的想法,这让这房间里收到当时儒家思想熏陶的几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反感和抵触。
欧阳澈和梁红玉得到了老师的指点,握着拳头,跟打了鸡血一样冲进了书房,准备开始学海无涯苦作舟了,在学习的海洋中,大年夜算个球?
这房间里,要论在学术上的造诣,最高的当属李清照,被杨浩的一番话说的也是陷入了沉思,没有想要反驳,而是认同,说实话,李清照的骨子里有点叛逆的,而且很有个性,杨浩的打破框架,恰恰就是她的想法,只是在她心里,这或许只有个萌芽,杨浩的一番话就像是春雨,让这萌芽彻底的成长了起来。
李清照很清楚这一番话要告诉谁,她的弟弟李迒,太学是好地方,在这种时候,太学那是一个国家的最高学府,在那里,确实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正如杨浩所说,那是一个框架,一个束缚了你思想的框架,没有打破框架的勇气,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其实王阳明提出心学,在心学的理念里,已经有了最初的实践精神,老王提倡的是理不是靠空谈的,靠实践,靠自省。
而且程颢先生应该可以是作为心学的萌芽,只是南宋朱熹异军突起,整合了当时的儒学思想,搞了个理学出来,压制住了心学最初的发展,而到了明代,王阳明龙场驿悟道,儒学终于开始向哲学发展了起来。
只是王阳明的心学也并没有奠定出以实践为真知的完整理念,到了后面,大家还是以玩理论为主,说到底,还是空谈。
杨浩不知道自己培养欧阳澈能到什么地步,走一步看一步吧,到不怕自己的理念传出去被那些大儒们抨击,有胆你就来,老子打不死你。
至于说一种思想,一个学派,到最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谁知道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死了以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吧。
两个学生走了,房间也就静了下来,杨浩负手而立,屋子里便没人说话,这就是一家之主的地位。
守岁守岁,到了时辰,也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倒也没人心事重重的,各回各房而已,终归是都没有熬夜的习惯。
看到书房中还亮着灯,柴思若有些不忍,想要去劝说一二,却被杨浩笑着拦住:“不要管,由着他们便是。”
有这话,身为师母,自然也是不会去多管闲事的,洗漱一下,二人床上躺就,柴思若觉得杨浩有心事,到是没有任何的纠缠,依偎在杨浩身边。
“思若啊。”
“嗯?”
“宣和三年了啊。”
“是啊。”柴思若不知道杨浩怎么突然说这些,有些莫名其妙,却也不问。
“为夫觉得这宣和三年该结果了啊。”
“啊?”
杨浩一翻身,一双妙手伸进了柴思若的小衣之中……
“哎呀,相公,你这是……”
“说了啊,该结果了啊。”
外间的小金莲辗转反侧,最终起身,深深的叹了口气:“唉……”
大年初一,晚辈拜会长辈,下官拜会上官,学生拜会老师。
李纲一大清早就来了,知道自己那个不着调的老师大约是没起来的,到也不拘束,径直到了书房,却看到红着眼睛的欧阳澈在那里看书,一旁的躺椅上小师妹梁红玉睡的着实难看,口水都滴落下来了。
李纲的进来,还是惊动了梁红玉,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是知道羞耻的,抹了一把眼睛,又蹭了蹭下巴,给大师兄见礼,然后羞红着脸匆匆的跑了出去。
欧阳澈在看的不是经史子集,是自己将老师杨浩的话归纳总结了一番,然后执笔写了下来,一遍一遍不断的看,越看越是觉得深奥无比,越看越是无法自拔。
要是杨浩在这里,指定就是一巴掌:“你个哈皮,哪有那么深的东西啊。”
在这方面的造诣上,李纲要比欧阳澈深,而且李纲一直都是个实践派,不管是去开矿,还是现在在盐铁司的职务,他都是身体力行那种的,看了欧阳澈的笔记,瞬间就沉浸在了其中。
“德明……这是……这是你想出来的?”
欧阳澈抬起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骄傲的说道:“师兄,这是昨夜老师的教诲,小弟记录了下来,正在仔细的体会老师的意思。”
“嘶……”
梁红玉匆匆跑了,匆匆的洗漱完了,又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进入书房,就看到自己的大师兄李纲在那里捶胸顿足的嚎啕:“老师教诲,学生却没有在场聆听,我好悔啊,昨夜若是在这里,当聆听老师的谆谆教诲,这是学生的过失啊。”
嚎啕之后,李纲也不管自己的师弟师妹,冲出书房,到了内院杨浩的房门外,也不管那地面干冷,直接就跪在了那里。
春喜儿吓坏了,这可是大弟子啊,这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连忙过去劝说,确实劝不动这一根筋的李纲,说死了就要跪着,老师传道之时,学生不在,这是学生的不当,要等老师起身之时,聆听教训。
这大年初一啊,来拜年的不会少了,但是了解杨浩的,不会来的太早,当然也有不了解的,郭药师自从上次的事情,就自认自己是镇北侯门生,匆匆的就来了,被引领进来,就看到李纲在那里跪着,直接傻眼。
“这是个啥情况吗?”
春喜儿无奈的解释道:“这是我家侯爷的大弟子,昨夜侯爷教诲弟子之时,他不在,正后悔呢。”
“哦……”郭药师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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