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桂花姐嗲声嗲气的声音,小健哥总算大彻大悟了,难怪桂花姐会看上武大郎,其实是为了几坛油而献身啊。
最后一个问题不容忽视,武大郎送来的两大坛子里究竟装的什么油呢?是不是真如他号子里喊得纯纯的花生油呢?
小健哥捂嘴乐了:“做生意的本就无商不奸,武大郎本行就是加工地沟油的,八成那两坛子里装的就是臭烘烘的地沟油,冒充香喷喷的花生油,或许桂花姐还被蒙在鼓里呢。”
转念又一想:“如今世道,哪家饭馆做菜会舍得用好油呢?还不都是用的低劣价廉的地沟油?”
这么一想,不由地撅起了嘴唇。
这当儿,只听“噌”的一声。
画面一闪,武大郎桂花姐回到了画面里,只见二人疏忽间拉开了距离,相距两丈有余,桂花姐仍旧保持伏趴姿势,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却插进了嘴唇里,仰着头面色惊讶地望着前方。
前方数步远处武大郎竟神奇地挺在那儿,胸腔里的脑瓜也完全弹了出来,只不过脖子依旧又红又粗,水桶体也完全恢复了原样,就像一根重又恢复了弹性的弹簧,活蹦乱跳起来。
矬子不仅恢复了身材,更重要的是恢复了神志,大脑瓜拨浪鼓般使劲晃了晃,兜头便冲桂花姐道:“还以为……你对我真感情呢,原来你是惦记着我的油呀,差一点被你……”
关键时刻矬子脑瓜清醒了。
武大郎差一点就说出了口,只见桂花姐倏地从地上飞起身来,一个狐步跃到了矬子身边,一只纤手跟着又戳在了对方鼻头上,一口打断:“没良心的,难道我爱上了你,就不允许我爱上你的油?”
武大郎给戳得一愣,这叫什么道理?
桂花姐趁机紧逼:“傻瓜,爱上了你的人,就会爱上你的一切,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还有没有男人的心胸?”
晕了……晕了……
武大郎又有点头晕了,身子晃了一晃,桂花姐又要步步紧逼施展媚术。
“阿嚏!”
只听一声重响。
好在紧要时刻武大郎凭空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桂花姐的节奏。
很快脑子又恢复了神志,一瞪眼道:“你……不是我老婆,为什么要爱上我?是何……居心呀?”
桂花姐媚笑着贴上去:“我能有何居心,难道你不懂我的心?”
这姐不仅演技一流,应对问题也是口舌机灵,武大郎受她反口一问,又是一愣,心忖:“你的心,我……怎么能懂?”
正恍惚间,姐又贴了上来,睁眼一看,大吃一惊,武大郎连忙一个大跳向后跃出三步,惶乱连声:“你不要再……过来,男女授受不亲……咱们是生意上的伙伴……还是谈生意正经……”
一句没说完,又被打断:“瞧你那样,见了老娘脸红脖子粗的。”
武大郎眨巴眨巴眼,竟是一时对不上口,若说对婀娜多姿的桂花姐没有一点感觉那是假的,武大郎天生就是一个胆小鬼。不过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他有着所有商人坚守的原则,那就是:绝不能做亏本的买卖。心知这一下过去,两坛子油没了,太亏了,谁不准以后还会亏的更大,买卖不划算呀,所以必须保持清醒头脑,关键时刻须把握住自己,避免犯错误。
于是调正心弦,喘口气,奉笑道:“桂花老板娘,你我相识并没多久,就算培养感情也总该有个时间吧,你这么热情……让我一时很难接受,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咱们先把油钱结下如何?”
五短身材的矬子别看憨头憨脑的,做起生意来可一点都不含糊,马上恢复了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桂花姐自然也清楚武大郎的斤两,都是生意人,不到火候彼此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再者,从矬子话中明显感觉到某种意味,想要钓大鱼可也不能心急呀,于是正了颜色,友好地笑道:“武老板心态可真够淡定的,好吧,那桂花就恭候你武大老板的垂爱了,咱们谈正经事,至于油钱么……”
桂花姐眉毛一垂,忽地愁苦道:“咳,真不巧,这些日子的周转资金有点紧张,这两天的进账恰好用于购买食材了,现在手里可一文钱都不剩了。”
武大郎一听皱了皱眉头:“桂花老板娘难道连几个油钱也这么为难?”
桂花姐道:“几个油钱算什么,只是不巧赶到了手头紧张的时候,不然的话我桂花姐怎会这么不痛快。”
武大郎犹豫了一会,低声道:“要不等你手头宽裕了,我再来一趟,这两坛油我先带回去……”
桂花姐故作愠怒道:“武老板,你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生意一天也耽误不起的道理吧,你要是把油带回去,是想让我关门歇业是吧?”
武大郎连连摆手:“我不是那意思,只不过我也是小本买卖,有难处呀。”
桂花姐没好脸道:“如果连你武大老板都是小本买卖,我这家小饭馆还好意思开张吗?我桂花可是全仗着你武大老板的这点油才能勉强维持生计呀。”
武大郎强作一笑:“说笑了,大郎不过就是个卖油郎,何足挂齿。”
桂花姐快嘴道:“咱们也都是老主顾了,就先赊着吧,过些日子宽裕了再给你补上。”
武大郎连忙道:“我可从来没赊过账……”
桂花姐堵口道:“难道就不能为我破一次例?”
桌子底下小健哥静静听着二人对话,不仅又捂嘴偷笑了:“本少为你桂花姐破一次例倒是可以,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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