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一来到麦格尼的身边，麦格尼说：“今天应该让奎妮也过来看一看的，好让她知道努力，这么些年下来，虽然魔法实力增长不少，却没有一点突出的成果，竟然从没有拿到过一次提拉霍姆奖章。”

麦格尼有些怒其不争，但对于奎妮却有些不太公平，四大奖的评选十分严格，不是突破性的成果没法获得这方面的奖项，有传奇法师压在上头，大部分的突破性的成果都是由传奇法师做出来的。

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在一些天才的引导下进行成长。

奎妮精擅的又是古代魔文这个小类，对奖项的争夺天然就处在弱势。

现代魔法都在求新求突破，而不是在故纸堆里面找答案，毕竟，也没有听说过有诺贝尔考古学奖的。

“奎妮最近去干什么了？我回来有不短时间了，一直没有看到她。”

“矮人们在雷霆山脉里面挖出来一片上古的遗迹，里面有保存很完整的魔文，她受邀去解读并学习，至少得到年底才能回来。古代魔法虽然晦涩难懂，不利于学习，但有些地方还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目前我们还有许多地方对这些无法解释。”

嘉一赞同的点点头，即使是传奇法师，对于一些魔法的解释也是运用的古典哲学理论，并不属于现代魔法范畴。可古代魔法理论许多都是有错漏的，无法被实验证实，甚至被实验证伪，充满了矛盾。

“阁下，我正准备向议会申请建造一个‘热能研究所’，用来研究分子运动和热能，希望您能够帮我推荐一下。”

嘉一搓了搓手说道，同时拿出来一叠装订好的申请书递给麦格尼。

“热能...研究所？”麦格尼接过申请书，他说的每个单词自己都认识，但结合起来就不是很明白了，所谓研究所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吉博思在一边说：“以嘉一法师在热能和原子方面的水平，相信这个所谓研究所一定会结出丰硕的果实的。”

虽然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但作为元素学派的大管家，《元素》杂志的主编，不妨碍他恭维几句。

嘉一听他这样说，连忙说：“既然吉博思法师也看好这个热能研究所，不如一起来资助一下我们，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失望的。”

他暗暗的撺掇着吉博思，吉博思心里也有些意动，但麦格尼打断道：“就你这样的一份申请书，也想申请你所谓的研究所？你觉得议会的审核委员会能审核通过？”

嘉一讪讪的笑了一下，也略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不是还有你们几个大佬的推荐吗，相信审核委员会一定会慎重考虑的。”

“所以，你这是打着我们的名头去骗经费吗？瑞吉会给你签字推荐我能够理解，没想到连马格奈也给你签字了。”

“当然不是，我确实是准备做一系列的系统实验，如果单个申请就太麻烦了，影响效率。这样一系列的实验，也只有在议会的帮助下才会比较容易。”

议会掌握的资源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许多珍惜材料在市面上根本购买不到，但是在议会却能够申，这也是他为什么去申请这个研究所的原因之一。

“如果真的是骗经费，马格奈和瑞吉阁下也不会给我签字。”

麦格尼看着嘉一，眼神之中带着一点不信任，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听马格奈说过你的想法，确实很不错，只是你有什么思路来进行证实吗？”

“这个，我的研究所不是还没有建成吗，我准备先从原子运动过这方面来入手。最先的话，我想通过这个来测定分子的大小，现在虽然也有法师给出几种通过实验来测定分子大小的方法，但全部都是关于气体的，毕竟分子动理论初始的时候就是以气体为研究对象，关于液体和固体的分子大小，目前还没有办法进行测量。我想先从这方面入手。”

“你这确实是一个很新的思路，我还以为你会从阴极射线入手。”麦格尼说。

“阴极射线？”

“是的，阴极射线，你可以先看看这个。”麦格尼说着拿出来一份论文提给嘉一，“这是赫鲁斯的论文，还没有发表，最后给到了我的手里进行复核。”

绝大部分论文并不需要传奇法师进行复核，只需要论文审核委员会审核通过就可以，只有一些争议比较大的论文或是成果比较重要的论文会交给传奇法师进行复核，或者是直接给传奇法师审核。

“这个合适吗？”嘉一虽然这样说，但接过论文的手却没有怎么迟疑，顺便收获了一枚麦格尼法师的白眼。

“阴极射线...当装有2个电极的玻璃管里的空气被抽到相当稀薄的时候，在2个电极间加上数千伏的电压，这时在阴极对面的玻璃壁上闪烁着绿色的辉光，这种辉光就是阴极射线产生的标志，并不是射线本身。哎，他还发明了一种新的设备，可以减少阴极加热器耗能，射线枪、偏转系统、管壳和荧光屏，功能部件挺多啊，赫鲁斯管...”

嘉一心里想着，这东西已经和电视的显像管差不了多少，至少相应的功能部件依旧几乎都有，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出现电视机了。

而这种阴极射线，应该就是电子了。

麦格尼说：“没错，这种阴极射线更难观察到，赫鲁斯认为是一种新的粒子让玻璃管发光，但是究竟是什么粒子还没法确定，如果这真的是一种粒子，那么应该对应一种什么物质？或者没有一种对应的物质？几个审核者没有定论，最后才送到我手里审核。在赫鲁斯管里面充入不同的稀有气体能够发射出不同颜色的光，如果这是一种新粒子，那就表明在构成物质的原子之外还有一种我们没有发现的粒子，原子理论还有不小的缺陷。”

麦格尼认为这种粒子和原子应该是平级的一种粒子，但可能并不是组成物质的粒子，而是一种辅助粒子，或许就是电的成因。如果这样那么原来的原子组成物质就是错误的了，应该是原子和阴极射线粒子组成物质。

嘉一继续向下看，能够看到有不同的评审委员会的委员给了评价，其中就有人认为：“在研究初期，我们不能简单认为这种射线就是一种粒子流，这无疑是武断的，如果这是一种粒子，那么原子应该如何组成物质，这或许只是一种能量流，电能也是一种能量。论文的发现确实很有意义，但对于这种射线的结论却显得武断。”

看署名，是元素学权威，数理权威，四级奥术师尤利乌斯·普吕克。

再看另一个评审委员电磁学权威，《电磁》杂志编辑，数理学权威，五级奥术师威廉·克鲁克的评语：“毫无疑问这种射线应该是一种粒子，他表现出来了很明显的粒子特性，现有的原子理论在这种新的射线粒子之下会更加完善，这是一次突破性的发现，对电能和原子本质都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剩下还有一个嘉一没有注意名字的评委，观点倒是和威廉·克鲁克类似。

三个评委对论文的重要性评价类似，但对于阴极射线的本质有争议，这种争议就让论文到了元素学的权威麦格尼的手中进行最终的审核。

“为什么，我们不能认为这种粒子是更基本的粒子？或许比原子更基础？”

嘉一突然间开口说道，一瞬间周围整个都安静了下来，就像是中了沉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