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原礼领着朱标,来到了书房内,将门闩好后,便“扑通”一声跪在了朱标面前,不住的磕头认错:
“皇太子,莫要怪罪老奴的孙女,她并不知道您就是皇太子,所以此会如此没有礼数,还请你莫要怪罪,若是怪罪的话,那你就那老奴问罪吧!”
古代的礼数一直以来都是极为重要的,刚刚戴无忧的行为,已经算是目无尊长,若是被别皇上见到,必然就是杀头的大罪。
朱标看着戴原礼在地上请求宽恕,心里有些不落忍,但却并没有阻拦,只是任由戴原礼在地上磕头认错。
这并不是朱标心狠,而是朱标很久以前便发现,这些古人的观念和现代人的观念,差距特别的大。
他们并不觉得礼数不周,是可以被原谅的,也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被皇权强加给自己的。
在他们的心中,皇帝就是真龙天子,而身为皇太子的自己,就是日后的真龙。
得罪了真龙天子,就是对上天的大不敬,除非他们自己的内心得到了解脱,剩下谁都无法让他们停下忏悔自己的罪恶。
这或许就是古代人的生产力差的原因吧。
等到戴原礼在朱标面前,磕了足有半柱香时间的头后,朱标才淡淡说道:
“戴老头,请起吧,我并不觉得无忧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先不说,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太子了,而是一名,名叫吴念的流民,就算我还是皇太子,我也不会为难无忧的。”
戴原礼抬起头,额头上已经磕的有些淤青:
“皇太子,你真的不怪罪奴才的孙女?”
朱标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即略带玩笑的说道:
“这小丫头长的如同画中仙子一般,不仅可爱有趣的很,比之皇宫里的女人好上许多,我喜爱还来不及,何谈责备?”
戴原礼听到朱标的话,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奴的孙女能得到皇太子的垂爱,乃是戴家的福气,戴家理当蓬荜生辉才是。”
朱标摇了摇头,自己自打穿越到这洪武年间,便对这里的规矩厌恶至极,明明自己只是来这里问些情况,却被这些俗套的礼仪,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戴老头,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太子了,不要在搞这些三纲五常的东西了。
我问你,冯胜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戴原礼听到朱标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皇太子您也知道这件事了?
看来这件事已经兜不住了。
恕老奴医术不精,宋国公的病,乃是悲伤过度所导致的旧伤发作,自打上次宋国公征讨纳哈出,身上便受了不少的伤。
而这次皇太子您的假死,更是让其悲痛欲绝,身上的旧伤便跟着发作。”
朱标听到戴老头的话,叹了口气:
“戴老头,那冯胜还有几日可活?”
戴原礼跪在地上,面如死灰,伸出五个手指淡淡说道:
“依老奴所料,宋国公不足五日,必定因旧疾而亡。”
戴原礼说完话,面色悲痛的说道:
“宋国公今年已经六多岁了,和皇上一同征讨天下,建立了大明王朝,又先后多次征讨元代的余孽,皇上自然对其宠爱有加,这次若是宋国公离世,皇上怕是也会因此落下心病。”
戴原礼的话,让朱标有些痛心,自己假死逃离皇宫虽然是为了躲避老爷子,但是老爷子对自己是真的好,自己可不想让老爷子落下这种病根。
想到这,朱标叹了口气,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戴原礼,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药方,对戴原礼说道:
“戴老头,冯胜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最近游历四方,见过不少的奇人异事,刚巧从民间拿到了一副药方,你只要按照这个办法抓药,保管冯胜服下后药到病除!完好如初!”
戴原礼听到朱标的话呆愣了半天,便从朱标的手上接过了那张药方。
古人的科学水平很低,所以无论学识如何,都对奇人异事,以及灵丹妙药有着些许期望。
戴原礼越看这药方,便越是开心,自己本就是一代名医,只需一扫,便看得出这药方有着神奇的功效。
更何况宋国公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
戴原礼看完了药方,心里便有了底,便跪在地上,给朱标行礼说道:
“谢谢皇太子殿下,谢谢皇太子殿下。”
朱标见戴原礼又是磕头,又是做礼,便将戴原礼拉起,随即将带来的酒,放在了戴原礼的书房的桌子之上,想和戴原礼叙叙旧,在谈一谈两天后自己二七的祭奠之事。
却发现,自己昨日送给戴原礼的酒坛不见了,这酒烈度十足,戴原礼快七十了,是决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喝光这酒的。
“戴老头,我上次来送给你的酒呢?怎么不见了?”
戴原礼听到了朱标的话,又看了看一旁的桌子笑道:
“你说上次送我的那个美酒啊,昨天刑部尚书杨靖来我这里想给他女儿看看病,就来这里找我。
你那酒味道清香,放在书房里就能闻出味道来,我见杨靖的馋的直吞口水,便和其畅饮一番,但却没想到这酒劲极大,喝的我们二人睡了好久。
我见杨靖喜欢这酒,便将剩下的半坛酒,送给了他。”
朱标听到也没太在意,刑部尚书杨靖这人自己也很是熟悉,不仅尽忠职守,还政绩卓著,戴原礼酒把送给他,也没什么事。
朱标想到这,便将带来的饭菜也放在了屋子里,和戴原礼探讨起两天后二七祭拜之事。
但聊了整整两三个时辰,也没能和戴原礼讨论出什么结果,只能顺其自然,只希望老爷子不会这么快发现自己的问题。
朱标见到事情已至此,便对戴原礼说道:
“戴老头,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戴原礼见朱标要走,便忙着行礼开口说道:
“那皇太子你慢…”
朱标见戴原礼又要说错话,便提醒道:
“戴老头,以后不必行此大礼,你只需知道我叫吴念,乃是一个流民,若是有人问起我,你便告知其,我是前来追求戴无忧小姐的。”
朱标说完话,便抬腿向书房外走去,恰巧见到戴无忧正站在门前,面红耳赤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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