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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如此强硬的态度,周王朱在铤一时间无法适应。 人生在世四十余年,从未有人这样威胁过自己,周王府身为河南道最大的藩地财主,想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 不过司礼监...... 与藩王来说,不论是当地知府,巡抚、还是十三省巡查御史,亦或者钦差大臣,都可以以藩王的名义压其一头,说不给面子,就是不给!但是司礼监不同,其是皇上近人,说是家奴,但是实际的亲密度比钦差大臣可要近多了。 朱在铤缓缓放下茶盏。 “要本王出手,倒也简单,但是有两个条件!” “旦言无妨!”李元笑了,有条件最好,他喜欢周王这种说话直来直去的性子。 “首先,此次修筑黄河工事,以朝堂联合地方的名义进行,周王府作为其中纽带和桥梁,居功第一,但是出发点上......”朱在铤看着李元,神色异常严肃:“你们在奏疏上不能写为河南民事!这也不是我周王府的本职工作!” “王爷的意思是?”李元似笑非笑道。 这周王的政治敏感性还是足够高的,知道地方藩王不能随意干涉地方政治。 “本王是为了皇上新诞皇子,周王府一贯是为我大明朝的千秋伟业,社稷江山所谋,而非一地一隅之得失,你要明白!此事可马虎不得!”周王此时好似占据了主动权,靠在椅子上,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李元。 这种事对于一般文臣来说是有一些难以抉择的,毕竟修治黄河此等千秋传颂之事,被地方藩王给赚去名利,实在是天大的遗憾。 但是对于李元来说无所谓,能成事即可,名利如何,那要看谁是掌握话语权的,也许是双赢呢? 至于左光斗那边,以李元对其的了解,能为黎民所谋之事,左遗直向来不计个人得失。 “此事我李定国现在就可以答应王爷,”李元拱了拱手,笑道:“王爷之一片公心,为社稷江山所忧劳,为我等臣工之楷模,为各藩王之旗帜,回京之后,内阁和皇上那边,就交给我了!” 面对李元如此爽快的回应,朱在铤很满意。 “第二嘛......”周王爷看了李元一眼:“待黄河事毕,你与左光斗两人,要亲自为我私宅奠基!重新供奉我太祖皇帝御品之物。” 听了朱在铤的第二个条件,李元眉头一挑,轻轻放下茶盏,看向周王爷。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老管家都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以防李元突然暴起,伤到王爷。 当朝重臣,为一藩王私宅奠基? 往轻了说,是媚俗攀贵。 往重了说,是勾结藩王。 李元一旦应下此事,往后再想前进一步,此事都会变成政敌攻击你的手段。他们不会管你事出何因,只会论事实如此。 数息之后...... “此乃我等之荣幸,荣幸之至!”李元突然咧嘴一笑,看起来坦然接受:“此事没有问题!”… 李元脸色转换之快,让朱在铤都有些发愣。 “镇辽侯,你答应得这么快......左遗直那边?”朱在铤可不信,在视名节如性命般贵重的士大夫阶层,此事能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 “王爷,事关太祖,左遗直的名节可不是那么值钱,”李元摇摇头,表示无需担心。 “镇辽侯,果真当世雄豪之气魄!哈哈哈,”朱在铤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李元:“若你不是在朝为官,本王都想将你收为幕僚,结为知己!!” “王爷说笑了,”李元谦虚表示不敢:“那么修治黄河之事?” “你先行一步,本王收拾一番,明日一早赴河南陶家口,”朱在铤一脸傲然:“周王一脉经营河南道两百余年,当地氏族会给本王一个面子的。” ———— 左光斗已经接连一旬吃住都在河道修治临时衙门。 今天一早又带人前往河堤紧急修缮处监工,监察进度。 左光斗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元身上,事情要分两条腿走,李元去见周王,自己在这边还要继续组织人手和当地府、道官员整治河道决口处。 现在暴雨已经停歇,漫涨的河水已经逐渐停歇,现在主要就是安置灾民,以及修整河道。 极目望去遍是泥泞和黄水,所有田地和屋所皆被摧毁。 “世代所累,一夕之间皆荡然无存,”左光斗心痛已极。 “大人!!!” 远处,侍卫官小跑着过来。 因为遍地泥泞,骑马反而是效率最低的选择,到头来,两条腿反而最可靠。 “何事?”左光斗带着草帽,扭头看向前来的侍卫官。 “镇辽侯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临时衙门。” “什么?”左光斗激动之下都有些站立不稳,幸亏旁边陪同着眼疾手快,才使得左遗直没有仰面倒在满是黄水和泥泞的脚下。 半个时辰之后,左光斗终于在衙门 ^0^ 一秒记住【】
见到了李元。 “定国!情况如何?”左光斗声音嘶哑,满身的泥泞,脸上皮肤因为整日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和干瘪,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数十岁。 “三天之后,周王抵达陶家口,与我们一同修治河道!”李元看着左光斗,对于这等纯臣,确实心有崇敬。 “好!”左光斗扶着桌子缓缓坐下,下人端上干凉茶水,也不顾什么士大夫仪态,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李元看着左光斗,开口道:“周王有两个条件。” “不论什么条件,只要能帮助早日将河道整修起来,我左遗直别无二话!”左光斗放下茶水,扭头看着李元。 “第一,周王所作是为了皇子贺,是为为皇上分忧;” 第一点倒是没什么,左光斗看来也是周王应该做的。 “第二,此间事了,你我二人为周王私宅奠基,重新将太祖御品供奉起来。” “嗯?”左光斗刚刚端起茶水,却停在嘴边。 周王第二个条件,在当世任何一个重臣眼中,都无益于一记耳光。 半晌之后。 “你已经答应了?”左光斗轻轻咳了一声。 “我李定国于此事无所谓,”李元看着左光斗的表情,在数息之间,愤怒和无奈不断转换。 “你李定国都能如此,”左光斗缓缓放下茶杯,一双眼眸深邃异常:“于我来说,亦无不可!”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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