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辽侯最近的手段强势,不怕招来非议吗?”陈景将手中棋子置于棋盘西北方位,有意无意的说起经营改革之事。 此时院中桃花绽放,杨柳飘荡,春意骤然浓重起来。 “吾已经辞去辽东总兵职务,就连左都督军职都已辞去,”李元毫不在意,一身青白袍服,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书生,而不是武夫: “我如果真的就此不问世事,淡远朝堂,那些个内阁大佬,太和殿上那位少年天子,恐怕也不会相信,睡觉都会从梦中惊醒。” 只要在做事,就会招来非议,这是无可避免得,唯一能做得就是让事情按照自己预定得方向发展,那样一来,无论非议如何,自己得目的达成,待尘埃落定之时,任何非议都如同杨柳拂面...... “从宣府之后,我已经不大理会朝堂官宦如何看我,”李元捻起白子,并不多考虑,直接下子。 “镇辽侯越发通透了,”陈景放下手里得棋子,神色灼灼:“镇辽侯觉得什么时候彻底掌控京营?” 李元也将手里得棋子置于棋盒之内,抬头望着飘荡不止得杨柳枝叶:“应该快了。” 两人正说话间,薛勇从门外匆匆而来。 “大人,出事了!”薛勇按着腰刀,语气急切。 “何事?”李元刚刚捻起一颗棋子,盯着棋盘。 “方才有一帮杂碎冲击家院!惊扰了后宅。护卫已经将人拦下,现在九门提督谢洪让人将府门口封了起来,严谨任何人出入!”薛勇浓眉紧缩:“方才狄五已经派人查清了,是京营那些世袭百户,千户官在背后指使。” 李元将棋子扣在桌子上,抬起头看向薛勇:“家里没事吧?” “家宅无事,那些杂碎皆是酒囊饭袋!”薛勇摇摇头:“倒是夫人派人问话,宅前那些人怎么处理?” 李元起身,看着陈景:“道长,机会这不就来了?吾先去一步,这盘棋,以后再下!” 言罢李元作了作揖,带着薛勇转身离去。 而陈景则是目不转睛得盯着棋盘,自顾自得下棋落子,头顶杨柳微拂,静谧非常。 “堂上谋臣帷幄,边头猛将干戈。天时地利与人和。燕可伐与曰可。” 府苑门口。 “将此处封禁起来,没有本大人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入!违令者严惩不贷!”谢洪骑着高头大马,指挥手下兵卒,将仁寿坊南面李府宅院附近全数封锁起来。 而不远处的镇辽侯府则是门户紧闭,方才李府侍卫办完事之后就整队回府,此刻门前空无一人。 “狄镇抚,你来的倒是快,”谢洪身旁,狄五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带人护卫府衙,不比谢洪晚上多少。 身为谍影卫中坚人物的狄五扭头看了看谢洪:“提督大人休沐期间也是尽职尽责,令吾等感佩!” 正当两人商业胡吹时候,锦衣卫手下前来回报。… “镇抚大人,冲击镇辽侯府的犯事者一共三十二人,大部分是外城法华寺和正西坊附近的地痞流氓,有一人是石景山京营百户官,还有两人总旗,十个京营三大营兵卒。” “知道了,全数羁押,一会随我回诏狱!”狄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旁的谢洪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不到一刻钟,狄五边将这些闹事者的身份探查的一清二楚?这效率未免太高了一些吧? “镇辽侯到!” 与此同时,李府的主人家到了。 “拜见镇辽侯!”谢洪和狄五一同躬身下拜。 “不必多礼,”李元挥了挥手,翻身下马,扭头望向墙根下被五花大绑的数十人。 “身份都查清楚了?”李元直接看向狄五。 “全部登记好了,京营百户,千户官主使,物证人证皆在,做成铁案不成问题!”狄五点了点头。 “给我加大波及范围,”李元轻笑一声,指了指薛勇:“去告诉刘贵,只要与此事有关者,全数黜落下马,不许收录在京营新编录的名册之中!” “属下明白!” “把人拿到诏狱,”李元回头继续对着狄五道:“身死倒不必,但是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这种事——冲击家宅府苑,不会有第二次活命的机会给他们!” “遵命!” 狄五和薛勇领了命令离去,李元才回过身子和谢洪搭话。 “提督大人,着实感谢!”李元一拱手,脸色已经满是笑意:“今日之事,本不该麻烦你的,小事而已。” “镇辽侯哪里的话,本官身为九门提督,这四九城内任何不法喧哗之事,都是我之职责之内!”谢洪也是上前:“不过话说回来,这京营确实该整治一番了!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冲击镇辽侯府,还有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这不是往圣上脸色抹黑吗?” “刚一接手,便出了事情,这其中门道,不言自明,”李元面色诚恳:“若内阁问起此事,谢提督如实阐述即可。” “叫什么提督,镇辽侯若是不嫌弃 ^0^,叫我一声临康,”谢洪哈哈一笑,表示此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谢临康兄了,”李元拱手一拜。 不多时,送走了谢洪,李元才转身回府。 大门处除了几个略显凹陷的痕迹,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坏。 “找人修理一番,不要太过声张,”李元指了指府园门口的几处破损,老管家夫妇是跟随多年的辽东老人,办事倒是省心,记下李元所指出的几点之后便去解决了。 “弟兄们受伤没有?”李元看向侍卫统领,其是蒲河城时候李元麾下百户官,当初受伤之后便一直跟随李元,护卫左右。 “几个泼皮无赖而已,弟兄们还没有热身呢!”统领嘿嘿一笑,对于那些个京营兵卒一脸鄙视:“若是在辽东,他们那些人手,早被剔除军营了!” “皆是软脚虾,看起来唬人,一动手,我看都吓得要尿裤子!” 一般战场上的老弱病卒,若是下了战场,便是无用之身,躺平等死还算好事,若失落下残疾,便是贫苦无依,通常疼痛的折磨中孤独死去,基本不会有什么善终之事。 李元身边这些侍卫们也大都是伤病之身,平日无事可做,此次终于有机会表现一番,起些作用,一时间心气带些许不同。 而李元一般也不会特意对其进行金钱赏赐,此事自有后宅主母去做,身份不同,祖怡萱于京营家宅之事,比李元可要强上太多了。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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