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快别做什么念头了,我刚才见到陈远了,他啊,就是一个大骗子。”卓月美回去在古董店里见到吴姐姐,急急道。
吴月荷倒了一杯水给她,笑道:“先喘口气,坐下说,他骗你什么了。”
卓月美一口气将杯里的水饮尽:“他倒没骗我什么,不过,他都告诉我了,原来,他就是个大骗子,说什么能掐会算,其实就是故弄玄虚,欺骗大家而已,姐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看他就是个地痞无赖,你就不要护着他了。”
吴月荷坐到她旁边轻笑。
月美一脸不解:“姐姐,你笑什么?”
吴月荷笑道:“我笑你啊,小傻瓜。”
“啊?”
“你去找他做什么来着?”
“当然是逼问他怎么让你不入宫啊。”
“那你问了吗?”
“问了啊,他说想不出来。”
吴月荷轻轻道:“妹妹,你个小傻瓜,他不是告诉你了吗?”
“啊?”月美满脸的问号。
吴月荷叹了叹,幽幽道:“想不出来,就是告诉你,要我入宫的,我也别无选择。”
“不行,那是火坑,朱瞻基他们都是坏人,姐姐你入了宫,就是进了火坑,不行,我不同意。”
吴月荷拉着她的小手,轻轻道:“陈远他懂我,如果不报仇,这辈子我也不能开心快乐,朱瞻基他们虽然痛恨,但父母的仇恨,他们的名声,我都要去努力,就算牺牲点什么,我也在所不辞。我相信他就算在朝野,也会想办法为我打算,暗中照应我的,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月美嘟囔小嘴,迷茫:“姐姐,我不懂,如果喜欢,不是应该想尽一切在一起吗?”
“他救我护我,我便一般待他了。”吴月荷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头发,轻轻道,“能心意相通,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卓月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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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陈远稍稍洗漱了一番,打扮,是没有钱打扮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整个夏天了。手里的诗会请柬,他是不想去,一,他反感这些无病呻吟,空谈误国,二,自己半桶水,去了闹笑话。
腹有诗书气自华,可不是背了几首古诗就做得到的。
想起董小姐欲语还休的邀请,想到,女孩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第一天来大明,她高傲的告诉自己“宁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现在难道已经觉得自己是英雄了?
就因为救回了他哥哥吗?或者,她想去文会,也想真实考验一下自己。
考验么?陈远笑了笑。他对小郡主说过,万事都是缘分,董明燕小家碧玉,或许不错。能来大明第一天跟她攀上关系,也许上天的恩赐。只是他现在还在迷茫,成婚,没有做好准备。
而且他的心里,不知道什么被另一个女子占据了。
如果真的娶了董明燕,有了牵挂,他又怎么能去安心的帮心里的那个人。
董明燕已经等在了他的门外,她经过了特意的打扮,浅绿衣裙,头上别蝴蝶钗,坐着自己的马车,金忠管家赶车。旁边还有一匹马,呼哧呼哧喘着气,是为陈远准备的。
董明燕从车里露出小脸:“我们出发吧,诗会辰时中就开始了,我们到书院还需要时间。”
陈远心里不大情愿,也没有表现出来,一跃上马的道:“走吧。”
董明燕眼睛亮了一下,放下帘子,道:“金伯,咱们出发吧。”
诗会是在一个园林里举行,在玄武区的明道书院后面。参与者都是些饱学之士,大多有了名气,吟诗作赋,附庸风雅。
而且要秋闱了,大家切磋学问。彰显文风,本是极其值得推崇的事。
到书院门口,陈远下了马,董明燕也下了马车。这明道书院可是南京书院的文化聚集地,相当于现代的清华大学,在宋朝的时候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尊重儒生,尊重文化,天子到了此地都要下马的。
刚走到书院后面的园林门口,便见一大群书生打扮的人员堵在那里,两张并排的桌子挡住了进去的路。只留一旁的通道,桌子后面站了四名书生。
董明燕下意识的望向陈远,陈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到有人认识桌后的书生,奇道:“秦兄,你们为何把路给堵住?”
秦兄微笑道:“今年适逢秋闱,明年二月举行会试,天下才子云集南京,受邀而来的不计其数,遑论自恃才华来参加的,也不可胜数。所以今年规矩有变,女子可自行进去,男子嘛,呵呵,想进去必须得过两关,这里是第一关!”
董明燕闻言,朝陈远吐了吐石头,沿着通道进去了,眼神示意在里面等他。
还能这样的?陈远正想问问第一关是什么,忽听得有人道:“这不是我陈兄弟么。”
陈远转眼看去,见一个白面后生像找到了自己的同伴,大喜朝自己奔来。
他穿着儒服,腰间佩玉,头上纶巾,身材臃肿,比陈远矮小半个头,脸很大,眼睛却很小,小眼睛四处乱转,活像一只胖鼠。
“陈兄弟,没想到你也来了。我听说你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情,还记不记得我啊。”
陈远摇摇头,惭愧道:“不好意思,我全忘了。”
“啊,真的忘了我?”胖子咂舌,伸出胖胖的大手摸陈远脑袋,嘀咕,“没发烧啊。”
“没事,风吹鸡蛋壳,忘了更快乐。咱们‘崇文二王’重新认识,在下鲍参军,幸会幸会。”
陈远脱口而出:“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
“是了。”胖子摸摸索索从怀了掏出一把金扇子,打开来一扇,又觉得珠宝有辱斯文,遂别在了脖子上的衣领里,自嘲道,“咱老爹读书不多,就是听了里太白这句诗,就给我取了这名。”
“哈哈。”陈远大笑,胖子也太搞笑了,放在现代,妥妥一个喜剧演员啊。
胖子低着头,小声道:“我是没想到,你也会来。以咱们的文采,咱只想说两句话,诗会,诗会个屁啊。”
我靠,抢我台词,陈远打着哈哈道:“我是收到了请柬来的。”
“请柬?”鲍参军小眼睛一转,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愤愤道,“就知道李斌那王八羔子不坏好意,他表哥是明道学院的,会写几句破文章,诗会就是以他们学院为东道主,给你请柬不是难事,摆明了是让你来出丑的,等会你可小心了。”
这胖子也不笨了,陈远道:“参军,你可得帮我。”
鲍参军哼了哼,眼睛睥睨:“等会跟着我走,看谁敢刁拦。”
陈远喜道:“参军兄有什么好主意?”
“哼,看谁不爽,老子用钱砸他,他不爽?不爽也用钱来砸我啊。”
陈远看他怀里鼓起一团一团的,原来都是钱。瀑布汗,诗会,看我不爽?拿钱砸你,这,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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