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智算回国

脱欢一直派人暗中盯着陈远,一连五日,得到的消息都是陈远还在公主府里,每天喝酒玩乐,并没有什么提出什么返回,他颇为奇怪,莫非他这么快就陷入在温柔乡中了?脱欢对陈远有点失望,不过如此。但也觉得松了口气,毕竟能留下他,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发展。

他正在和脱脱不花商量进军路线,既然下令和阿鲁台为敌,就要做好准备。他瓦剌也是由十几个大小部落组成,跟朱高煦对峙了这么久,粮草消耗很大,他们无力再全部派出。而且明军也不是那么可靠,必须留下足够的兵力防守他们。

最后商议下,只派出精兵八万,其中骑兵六万,开赴兴和,找准机会,消灭阿鲁台,于是派人去请陈远赴宴,准备出兵。

手下去了一会,却不见带陈远来,脱欢皱眉,正要再派人去请,就见图雅进来。

脱欢见妹妹脸色淡淡,又想到陈远行事不同寻常,暗道不好,忍不住问:“图娅,你来做什么,妹夫呢?”

图娅缓缓进了屋,坐下了,在大哥逼视下,才淡淡道:“走了。”

脱欢大惊,瞪着妹妹,不可思议道:“你,你把他放走了?”

图娅哼道:“哥哥,你为了所谓的政治联盟,牺牲了我的一切,现在我是别人的丈夫,丈夫要我帮忙,我定然帮他。”

脱欢气得说不出话了,指着图娅,目眦尽裂。一切的筹划,现在居然功亏一篑:“你,你太感情用事了。”

“哥哥,我本来喜欢多洛,你非我拿我联姻,我同意了,你却又要软禁我丈夫。在你眼里,我这个妹妹,和草原的奴隶又什么区别,哥哥若是觉得妹妹碍了你的大事,你一刀杀了就是。反正为了报父亲的仇,我们绰罗斯家族被你利用的人还少吗?几个堂哥和叔死的死,伤的伤。我这个妹妹算什么。”

“你——”脱欢狠狠的举起巴掌,图娅的话说中了他的痛处,作为一个王者,利用人是必须的,为了报仇,牺牲几个亲人算什么。他眼里火焰跳动,额头青筋暴起。

图娅毫无畏惧。

“大首领,图娅只是一时糊涂,请首领饶恕她吧。”脱脱不花在一边求情。

脱欢努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宽大的手掌无力的放下,十分颓然,立即派人去追,一边让人把图娅软禁起来。

且说陈远其实也才化装成瓦剌士兵,一个人逃走,他对乌海不熟,只能纵马往南边跑。这时候瓦剌目标都在东边,陈远的行为自然异常,很快就被脱脱不花带兵追上。

靠,这么快就追上来了?陈远大骇,只能拍马加速。

脱脱不花等人一边在后边高喊:“驸马,等一等,大首领有事找你。”一边想办法包围他。

“多谢大首领的好意了,在下得回去了。”陈远一边拍马,一边回头回答,看形势很不妙,这样下去,要被包围。

脱脱不花顾忌陈远是驸马和明朝使者的身份,不能伤害他,就让士兵用见射陈远的身边。箭刷刷的从陈远身边和头顶飞过,陈远满头大汗。马也惊了,发出嘶鸣,几乎把陈远摔下地。

他们射箭的技术高超,很快马就被拦住,任凭陈远打马,马也不再动分毫。

陈远苦笑,四处看一眼,没有看到明朝军队的身影看来还是功亏一篑了。

“驸马大人,您还是跟咱们回去吧。”脱脱不花道。

陈远干笑:“你们来得还真快。”

“驸马,这是我们的草原,你单枪匹马,是出不去的。”脱脱不花十分自信。

“是吗——”陈远话音未落。

“嘶溜溜——”在东边来了一队骑兵,乱箭射过来,同样,他们没有射脱脱不花的人,而是射马。他们闪避不及,就有几匹马被射中,人倒在了地上。

陈远就在这时候,立即拍马往东跑。脱脱不花要追,却被弓箭不停的射来,只能闪避。他细细一看,一面大大的明字旗和一面朱字旗。

是明军到了,脱脱不花大惊。

朱高燧拍马到陈远身边,大笑:“退之,让本王好等了。”

陈远大喜感谢道:“多谢王爷相救。”

朱高燧哈哈一笑,对着脱脱不欢道:“你就是瓦剌脱欢的老师脱脱不花吧,听闻你是忽必烈的后代,一是一代豪杰,脱欢本来是我父皇赐的顺宁王,居然无耻反叛,着实可恨。好在我父皇心胸开阔,不予追究,你们速速回去,否则,让你知道我朱高燧的武艺。”

脱脱不花为了快速追陈远,只带了一百多快骑,朱高燧带了一千多人,明显劣势,只好道:“驸马,你擅自离开,哪里是客人的道理?莫非是怪我们招待不走?大人要走,去向我们首领辞行,他现在是你姐夫,大人这样做,有伤和气啊。”

陈远在马背上道:“我姐夫还有要事,今日就不去告别了打扰了,阿师,你回去告诉我姐夫,让他好生用兵,灭了阿鲁台之后,咱们再叙亲情。”

“这——”脱脱不花很无奈。

陈远说完,和朱高燧打马往威武走,一千多骑兵,扬起漫天灰尘,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属下问脱脱不花道:“大人,怎么办?”

脱脱不花深深叹息:“驸马居然安排了人在此接应,此人神机妙算,真不能与他为敌啊。走,我们回去。”

兴和东部三十里处,有一处地势天然形成的大面积的平坦缓坡,在靠东的一面缓坡上,有一座座矗立的粗大滚圆的粮仓,因为大雪的覆盖,大地一片白茫茫的,在远处是看不见的,只有到了近处,才能从那高低不同的阴影分辨出这里似乎有些东西。

这是阿鲁台的粮仓,他能够一直骚扰兴和而不退去,这粮食就是最大保障。

游牧部落的机动力是勿庸质疑的,而且游牧、狩猎,本来就需要互相的协作和遵守一定的组织纪律,因此草原上的战士生就天然是一个合格的牧民,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召之能来,来之能战,其集结速度、作战效率和战前培训,都比中原农耕民族简单而迅速。所以他骑兵的优势比明朝强了不少。

明朝能胜的就是他们的大炮和火器,加上新方法训练的士卒,竟也次次大败阿鲁台的骑兵。

阿鲁台杀了雅各查,托木花就此沉默,暂时稳定了军心,又有粮食保障,这次他不再吝啬,把自己的粮食也给了其他缺粮食的部落。鞑靼勉强上下一心,不断对明军发动袭扰。明军士兵的体质是不如鞑靼兵的,所以开始的连胜,柳升等人开始狂妄,不再听从死守命令,而是主动出击,孤军深入,被阿鲁台打得大败,郑亨等人救援,也大败而归。

明军的优势荡然无存,围在了跟前,还丢失了许多火炮,被鞑靼用火炮打击城里,城里一片哀嚎。

气得朱棣立刻免了柳升的爵位,立即排兵布阵。但阿鲁台背水一战,抱了不成功就成仁的决心,终究开始占据上风,把兴和团团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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