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上出现红红的火烧云,有的像马儿奔跑,有的像猴子腾云驾雾,有的如庄严的大佛,有的如蹦跳的兔子,形色不一,异常美丽。
陈远带着图娅公主慢悠悠走在大街上,左顾右看,欣赏这异地风情,总觉得看不够一样,以前只是在书本上看到,什么大草原,什么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当身临其境,感觉又是不一样。
隔着低矮的城墙,风景一览无余,肥壮马儿在天边吃草,小马驹围绕母马奔跑、欢叫,牧羊人赶着羊群回家,咩咩叫个不停,不像战争,倒像寻常百姓家。
酒楼暂时是回不去的,除非想挨臭鸡蛋,陈远也不是那么饿,刚才说带她吃东西只是一个借口,主要是这个监视的,不好好玩耍她一下,怎么对得起我来乌海一趟。
什么陈远什么也不吃,就带着她瞎走,不停的给她介绍街上的情况和游牧民族,倒好像他是主人,图娅来做客似的。
天可怜见,图娅也不饿,那是气饱了。
“对了,还没请问你叫什么呢?”
图娅微微沉吟:“你们中原有句话,萍水相逢,何必问名字。”
哟,中原通嘛,汉语学得不错,陈远赞赏道:“哦,零零九,很高兴认识你。”
零零七是什么称呼,图娅一头雾水,犹豫道:“零零七,啥?你是说我?”
陈远笑道:“恩,你不说名字,我总不能叫喂吧,喂,多陌生啊,零零七,又威武又霸气,而且还有特别的深意。”
“什么?”
“在我们那里,零零七往往代表着神出鬼没,打探消息,无往不利,杀人于无形,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是敌人,怎么样,厉害吧。”陈远漫不经心的说着。
图娅却心如小鹿,难到身份被他识破了?不,不可能吧,他应该没有见过自己。
图娅停下走路,上下打量陈远,转移话题道:“听说你是从明国来的,为何不去回答公主布下的难题?”
来了,果然是来刺探消息的,陈远眉毛一挑,反问:“怎么,我应该去答题吗?”
图娅好笑道:“是哦,你不应该去吧,或许你徒有虚名,或许呢,我差点忘了,刚才在酒楼的话可把图娅公主的得罪完了,你要真的过了关……”她双手抱拳,眼神玩味,面带戏谑,“咱们图娅公主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对付你一个弱书生嘛,呵,打你十个不成问题,不知道你能挨几次鞭子。”
陈远吓了一个机灵,刚才玩大了,忘记了这茬,脑补了一副场景,自己被绑在木桩上,图娅公主狞笑,左手拿绳子,右手挥舞鞭子。玛德,已经让樊忠打听到,这个公主爱打人,这打死也不能成亲了,他面色凝重,对图娅感谢道:“兄弟,感谢你提醒我,你说得对,招亲是解决三道难题,就要娶公主,那等我搞定前面两道难题,不回答第三题,不娶她就行了。”
图娅狂晕,原来这货还是个超级自恋狂:“你有把握解决所有难题?”
“没有。”陈远想也没想,“但我会表现出足够自信,气势上压倒一切,贼人望风而降啊。”
图娅哭笑不得,却见他腼腆过来道:“兄弟,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知道什么?你知道公主出的题吗?要不,你透露一点给我呗,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太难,我就懒得去了。你要是为难,我花钱买,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图娅满脑子黑线,一堆乌鸦从眼前飞过,这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想要说什么,却听到锣鼓齐鸣,百姓纷纷让路,站立在两旁。道路中间,先是一群勇士在前面开路,中间,一个带伤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倨傲。
陈远踮起脚左看右看,对图娅道:“好一个帅哥啊,就是受伤了,看他这样目中无人,难得是图娅公主的相好?”
图娅涨红了脸,大声辩驳:“不是。”
陈远风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嘛,你又不认识图娅公主。”他又接着道,“唔,我早就让人打听过了,听说图娅公主不检点,早就有了情人,所以啊,我才不当这个冤大头,搞不好,我头上青青大草原啊。”
图娅脸色通红,眼睛像喷发的火山,胸脯起伏,大吼:“混蛋,我要杀了你。”她抬腿就往陈远踢去。
陈远吓一大跳,后退一步,护住自己的脸,道:“兄弟,你激动什么,就算是青青大草原,那也是我,不是你啊。”
图娅怒道:“你这样诽谤我……我们公主,我必须给你教训。”
陈远砸砸舌头,这个探子真失败,说一下他们公主都不行,他打哈哈道:“好了好了我道歉,别生气,是我错了,你们公主美丽大方,沉鱼落雁,冰清玉洁,高贵典雅。”
一阵马屁,说的图娅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为了表示歉意,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陈远表现得像做错事的孩子。
图娅气呼呼道:“不吃了,我该回去了。”说完扬起高高的头,走进人群,心里暗骂,混蛋,无耻败类,今晚上你给我等着。
陈远摇摇头,心里好笑,图娅公主身边没有人从嘛,派这么个人来打探消息,太次了。然后就去吃东西,直到天黑,陈远才回住处,就看见樊忠一脸黑色。
“樊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中毒了?”
樊忠一般不苟言笑,做事循规蹈矩,真是被自家少爷打败了。他呐呐道:“少爷,虽然你看出来她是个探子,也没必要这样羞辱她啊,您的话,得罪了图娅公主,周围他们十万大军,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哎呦,看不出樊忠挺这正义的,知道怜香惜玉,浑不在意道:“放心了,樊忠,我又不娶公主。”
“他们如果以此为借口不让我们参加答题,毁了婚约……”
“那不正好,我家里的母老虎有点凶啊,宁愿得罪这个什么公主,我可不想回去得罪母老虎!”
樊忠奇怪,家里主母很凶吗?我怎么不觉得,苦笑:“可是少爷,现在我是将军,你是大臣,这桩婚约关系两家关系呢?阿鲁台派他儿子来了。”
陈远一拍脑门,懊恼道:“谢特,刚才那个人是阿鲁台的儿子?失策啊,我还以为是图娅公主的相好来着。”
樊忠满脑子黑线,自家少爷,真的没有一次按套路出牌,只能提醒:“少爷,也先孛罗是来求娶图娅公主的,要是他们联姻,咱们明国这边就很不利了,少爷,你去哪里?”
陈远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陪零零七走了一下午,累死了,真是的,我都怀疑她不是女人,怎么走都不累,累死我了,洗洗睡觉去。”
樊忠瞪大眼睛。
陈远忽然想起一事,在樊忠耳边低估几句。
“少爷,你确定?”
“不确定,不过以防万一嘛。樊忠,辛苦你了,我洗澡去了。”
樊忠只能苦笑,深深叹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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