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和不远处的一蒙古包里,得到探子报告,说脱欢暗中跟明朝廷勾结,还要联姻,阿鲁台手狠狠的锤在桌上,怒道:“脱欢这个小人,一直按兵不动,错失良机,让我们孤军奋战,见我们没有取胜,就打起了歪心思,还想与明军结盟,趁我新败,偷袭我们,可耻的小人。”
他的儿子也先孛罗手上和脑袋还缠着裹伤布,走到中央,大声道:“父亲,请让我带兵去剿灭脱欢这个无耻小人。”
阿鲁台闻言壮怀,自己的儿子好胆量,但是一会又皱眉,一是心疼儿子的伤,二是这个儿子昏了头,朱棣就在兴和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怎么能跟脱欢开战。腹背受敌,兵家大忌。
雅各查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吟不语。
阿鲁台的心腹失捏干沉吟道:“公子不可,咱们新败,切不可意气用事,咱们得联合瓦剌。否则他们跟明军结盟,一起攻打我们,咱们就覆亡在即了。我看明军并没有占领我们领土的打算,只是想打败我们。反而脱欢野心勃勃,想统一蒙古,他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现在与他开展,实为不智。”
也先孛罗嚷嚷道:“咱们开始不是这样做的吗?可是结果呢?失捏干,醒醒吧,脱欢一直把大汗的后裔脱脱不花放在身边,其野心路人皆知,联合,联合,怎么联合?”
阿鲁台也一脸疑惑望向失捏干,失捏干环顾各位部落首领,手指往前指笑道:“他脱欢会找明朝廷联姻,咱们就不可以找脱欢联盟吗?”
其他人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鲁台催促道:“失捏干,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吧。”
“是,太师。”失捏干回答道,“脱欢的妹妹并没有嫁人,我听说他的妹妹极其美丽,是我们草原的一枝花,公子一表人才,是我们部落的巴图鲁,咱们可以为大公子去求娶图娅。”
阿鲁台眼睛露出色彩,赞许道:“着啊,如此可以打破他们的联合,可是,孛罗已经受伤,咱们派使者去,可有效果?”
“太师,属下对图娅有些耳闻,听说个性极强,爱慕勇士,明朝都是弱不禁风的男子,入不得她法眼,听说还会摆下三道难题,只有明朝那个陈远能答对才能进城见到她,否则,就得灰溜溜回国。咱们正好见机行事,不如也去答题,和明朝比个高低,若是能求娶到图娅更好,娶不到就想办法破坏,也不能便宜了明朝。”
“妙啊。”阿鲁台大笑,“就这么办,失捏干,我们这里最有头脑的就是你了,你立即准备好牛马等礼物,和也先孛罗火速去乌海。”
“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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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陈远从威武出发,去乌海,路程也不算太远,骑马两天就能到。
不过,陈远却不慌不忙。
到路上遇到瓦剌人或者士兵,先是让樊忠他们去问好,然后宣传他是来和脱欢的妹妹图娅成亲的。
瓦剌人开始是不信,但见他们说得有声有色,不像有假。百姓们都是好事者,吃瓜群众。这些日子和明军对峙,搞得他们神情紧张,听说要联姻了,都开始高兴起来,是不是不用打仗了。
樊忠不解:“少爷,咱们就是来和脱欢谈谈,八字还没一撇,咱们这样做不太好吧。”
陈远笑道:“无妨,咱们也不知道脱欢玩的什么把戏。你听说过孙权嫁妹不?”
樊忠和其他都摇头。
也难怪,他们一群武夫,哪有时间读书,陈远解释道:“孙权听从都督周瑜的计谋,说把妹妹嫁给刘备,就邀请刘备去江东成亲,然后趁机把刘备软禁在江东。”
樊忠恍然大悟,脱口道:“脱欢也不安好心,也想软禁少爷?那后来刘备怎么了?”
陈远点头道:“脱欢的目的多半是如此了,要分化我和陛下的关系,如果成了亲,我就是妹夫,留我在那里,或者一年半载不成亲,我就被落在乌海了。可惜啊,呵呵,刘备得诸葛亮的锦囊妙计,最后把孙权的妹妹拐跑了,孙权大怒,让周瑜派兵攻打刘备,被诸葛亮安排兵马大败,让孙权赔了夫人又折兵。”
樊忠等人恍然点头:“我们明白了,还是大人高啊,只要百姓们都知道了,脱欢就不好赖账了。”
“对头,就算他想赖账,百姓知道这么个意思,也起了厌战情绪,在名义上咱们得到了正义,打仗也是得到支持的一方。”
他们对陈远的做法佩服得五体投地,摩拳擦掌,要到乌海好好闹一闹。
而乌海,图娅公主脸色铁青,后面跟着几个侍女,她狠狠的将鞭子抽在多洛的身上,她的力道不小,多洛身上出现血丝,但是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不发出一声痛哼。
图海抽了几鞭,哼道:“你说,你说啊。”
多洛道:“公主,我知道你不开心,只要你高兴,我能忍住,没事。”
图娅又是气又是无奈,多洛和自己一起长大,身体强壮,搏斗几乎无人能敌,算得上自己的青梅竹马,也是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遇到事的时候,他总是让自己鞭打发泄,总是没能出上主意。
他今天生气的原因就是听到了陈远散播的谣言,太可气了,太无耻了。明人都这么无耻么,之前来了个李骐,见到自己就表白,说什么对自己一见钟情,这个陈远脸皮更厚,自己摆下三道难题,他还没来破解,居然就到处散播谣言,要来和自己成亲。
呸,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公主,我去替你教训那个陈远。”多洛请求道。
图娅想答应,想了想又算了,毕竟是哥哥的计谋,父亲的血仇,她多少还是有些理智。咬着银牙道:“无耻的人,我的三道难题都是千古难解的题,希望他的智商和脸皮一样厚,否则,过后我一定送几件女人衣服给他,就像诸葛亮羞辱司马懿那样,狠狠的羞辱他。”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来慌慌张张报:“公主,鞑靼阿鲁台太师派人来了,咱们首领正在接见。”
图娅有些好奇道:“阿鲁台联合咱们出兵,已经派很多趟使者都是来催咱们发兵,都习以为常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侍女急道:“公主,这次他们不是来催发兵的。”
图娅和多洛对视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鲁台居然不催发兵了,好奇问:“那他们来做什么?”
“阿鲁台太师派了他的心腹失捏干和儿子带了五百头牛和三千皮马,说要向脱欢求娶公主你。”
“无耻,就也先孛罗那个混蛋,我宁死也不嫁杀父仇人的儿子。”图娅气上涌,拿起鞭子又对着多洛抽。
多洛只能依然一动不动,也不生气,想来这情景早就不是第一回。
图娅这次气得脖子通红,抽了几十鞭子,直到多洛都流出了血,她才下意思到自己抽过度了,连忙扔了鞭子,抓住多洛,关系的问:“你,你怎么样了。”
多洛经常挨鞭子,习以为常,但这次图娅丧失了理智,每一鞭都使出了全力,疼得全身冒冷汗,咬着牙宽慰道:“我没事,图娅,只要你开心就好。”
图娅哭道:“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痛了你就喊啊,我开心,我怎么能开心,我为什么是绰罗斯家族的儿女,为什么要背负杀父血仇,我的婚姻我都不能做主,被人像商品一样商讨来商讨去。”
多洛见她流下眼泪,心疼得吃吃道:“图娅——”可是他除了去修理陈远,去找也先孛罗决斗,什么也做不了。
图娅哭了一会,用手擦干眼泪,神情坚毅,对侍女道:“去告诉我哥哥,我会以家庭为重,不会胡闹,但是告诉也先孛罗,想娶我,跟那个明朝廷的陈远,到外面排队去,过了我的三关,再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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