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护妹杀人

吕长欢打发走三个手下,又回到刑场附近。

瞧着板车上染血的狐毛,以及那两条断尾,心痛不已!

神色黯然问道:“不是幻术吗!怎会这般?”

此时,伤了元气的两位玄狐姐姐被打回原形,小白将它们装入两只布袋,眼眶湿润,回道:“倘若一滴血都不留,焉能瞒天过海……放心,十天半个月,它们的断尾自会重生!”

吕蛮子如释重负一般点点头,心思为了帮自己害得两位姐姐受伤,这罪过可大了。

想罢后朝着布袋深鞠一躬,诺诺言道:“多谢两位姐姐相助,今后有用的上我吕长欢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这时,布袋里传出一句娇滴滴的声音。

“吕大人,刀山火海就不必了,让我姐妹二人做你的小妾便好!”

圣狐小白一听,使劲儿晃了晃布袋,里面霎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断了条尾巴还这么调皮,不怕帝姬姐姐关你们百八十年的……”

吕蛮子微微一笑,也不言语,盯着无奈摇头的小白,心思只要大老婆同意,别说你们两,十几位狐狸姐姐都做我的小妾都行……

青丘祖训,但凡涂山一族的狐女与凡间男子相恋,必遭天罚!

轻则毁去一身修为打回原形,重则受万雷灭魂之刑。

小白刚才的话,算是说轻了!

吕长欢表面是凡人,可身上那股气息绝非人类所有,属于非人非妖,非魔非神的特殊异类。

与他相守,倒也不完全违逆涂山祖训,可究竟如何惩罚,连青丘的帝姬也不知道。

当日予她说的那番话,不过就是未雨绸缪,提前打一剂预防针警告白若曦。

若真是有朝一日,吕长欢与青丘为敌,下手便不会有任何顾忌。

可小白乃是至情至性的灵妖,早就不管不顾地把一颗真心给了吕长欢。

自己也就罢了,若是其它姐妹也跟了他,那青丘岂不是乱了套,帝姬也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吕蛮子接过小白手中的布袋,轻轻拍了拍里面的两只玄狐,温柔言道:“咱这就回去,做顿好吃的给你二人补补!”

小白拉着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划出虚空流光,自己先迈了进去。

此时,刑场其它的狐女早已散去,沿着人迹稀少的地方返回吕府。

京城毕竟卧虎藏龙,万一碰上修为高深的术士,难免会起冲突。

晚间的时候,众狐女齐齐来到吕长欢的房间,依依不舍的前来拜别。

半月的相处,大家莫不是对英俊非凡且善解温柔的吕大人倾心仰慕……

若不是圣狐姐姐拦着,以及青丘的规矩,巴不得留下与他朝夕相伴,花前月下……

吕蛮子更是满面的不舍,做了一大桌子美味佳肴款待即将离去的小姐姐们。

席间,众美簇拥着吕大人尽情畅饮,还有几位狐女变戏法似的拿出古琴笙箫等乐器,善舞善歌者亦有,硬是将吕长欢的房间变成了人间瑶池。

云袖笙歌一舞难休,处处是杏花疏影轻罗小扇,霜花渐簇琉璃月……

整个房间早就被法阵遮掩,里面的欢声笑语和袅袅琴音,外面丝毫没有察觉。

圣狐小白端坐在一旁,笑眯眯瞧着满面春风的吕长欢被姐妹们众星捧月般伺候着,毫无一丝不悦。

只要他开心,怎样都好!

吕长欢好色,但不下流,美人们不是挽着他的胳膊亲密私语,就是搂着他的脖子一饮交杯……

可他最多是摸摸小手,发乎情,止于礼,毫无越矩的行为。

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些心地善良的狐狸姐姐们。

在外人看来,这里俨然就是秦楼楚馆的调调,但青丘众美丝毫没有人间女子那种媚态,皆是性情使然,发乎内心。

良宵苦短,意犹未尽的众人一直闹腾到了子时,醉意朦胧的吕长欢被小白搀扶到床上,和衣而卧。

虚门骤开,狐女们一步三回头地瞅着床榻上的吕大人,伤心离去……

期间竟有几位小姐姐忍不住梨花带雨,泪洒两腮。

睡到日上三竿的吕蛮子,睁开惺忪的眼皮,看见床榻旁边茶几的醒酒汤,伸了一个懒腰后,起身洗漱。

这时,门外传来吕南姝的声音。

“大哥,太阳都晒屁股了,快些起来!”

“大早上的,催什么催?”吕长欢将脸浸入水盆,这才清醒过来,接着问道:“有事吗?”

南姝妹子一把推开房门,屋里收拾的一层不染,连昨夜的酒气都消散无踪。

“昨晚瞧着你和那些大婶聊到深更半夜,今儿一大早,白管家又说她们都回老家了,奇奇怪怪的。”

吕长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又环视着整洁的房间,心思定时小白昨夜收拾了一番,酒味儿都没了。

随后笑着说道:“这些时日没少麻烦她们,既然吕家粥棚要撤了,人家自然要走!对了,你来就是问这个?”

“阿娘说,再有几日爹爹就要回来了,让你带着我去街面采买些东西!”吕南姝坐在凳子上双手托腮,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瞧着大哥。

吕长欢如今是正四品金卫,也不用赶着去衙门点卯,若是搁在平日,兴许会带着妹子上街。

可昨夜实在喝的太多,现在胃里还翻江倒海一般。

“让文修陪你去吧,大哥今天不舒服……”

吕南姝噗呲一乐,言道:“二哥啊,呵!他还在祠堂跪着呢……”

吕蛮子一听,回转身问道:“咋回事?”

“这个吕文修,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去莫愁湖当个小道士,阿娘能不生气吗!”南姝妹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言道。

这兄妹二人自小便是一对冤家,年岁相差不大,可脾气都是又倔又犟,谁都不服谁。

加之小妹总为憨大哥抱不平,没少拿吕文修撒气。

吕长欢听罢,倒是松了一口气,以养母刘氏的脾气,也就是小惩大诫,跪个三五日就没事了。

不过,还是为小老弟捏了一把汗!

阿爹不日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可就不只是罚跪祠堂这么简单了!

吕腾川自小对文修管教甚严,甚至于到了苛责的程度,背书时稍微有一句错词,就是一顿板子。

因此惹得养母刘氏一度认为,承安才是他的亲儿子。

吕长欢换了一身浅灰色长衫,扎紧玉带,将乾坤袋系好,领着妹子出了吕府。

阿娘交代说是多买些德隆楼的屠苏酒,老爷就爱这口。

以前吕家生活也不富裕,虽然不至于拮据贫困,可五钱银子一两的屠苏酒,也就逢年过节能喝上。

如今吕蛮子不仅贵为正四品金卫,更是富得流油。

别说屠苏酒,即便天天在德隆楼大吃大喝,也花不完那些赏赐。

另外,刘氏还交代再买些贵重的礼物,古董字画的什么都行,打算送给一并归京的徐总兵。

毕竟吕腾川想留在京城,还得那位顶头上司点头同意。

边将的调任关乎大明边境安全,可不是兵部一纸文书的事情,徐总兵不点头,别说他吕腾川一个武略将军,就是皇亲国戚也休想轻易调离。

好在徐吕两家还算世交,逢年过节的,总是捎去一些家乡特产,这些应有的人际礼数,刘氏可没有片刻懈怠。

吕长欢将小妹抱上马背,自己牵绳拽镫,又雇了一辆马车,朝着长安街的方向而去。

吕南姝一身紧身戎装,骑着威武神骏的大白,端的一副英姿飒爽,巾帼英女的风采,加上长相脱俗清丽,旖旎如锦,路上引得不少年轻公子驻足侧目。

兄妹俩先是去长安街有名的几家古董店,挑了些价值不菲的古玩字画,本打算直接去往德隆楼沽酒,路径凤鸾阁时,吕南姝便一头扎了进去。

太后赏赐的那盒珠宝过于名贵,刘氏早就当传家宝似的藏了起来,害的南姝妹子整日翻箱倒柜,看一眼都难。

这不,头上戴的还是上回大哥给她买的玉钗。

凤鸾阁不仅出售各种首饰,女儿家的胭脂水粉也是一应俱全。

这小妮子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没事儿便涂脂抹粉捯饬自己,娘两都不是出身大家闺秀,妆容画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要不是小白在旁指导,吕府上下还以为大白天见了鬼呢!

吕长欢也不进去,牵着马在外面等着,不由得想起偶遇大宗大师姐的那天。

多情自古空余恨,自己处处留情,处处掣肘。

赫连彩衣背后有个挑战挽夜司的爹,小白身后有个心思难测的青丘帝姬,连夏雪嫣那边,都有个想要她命的夜天子……

算了算去,好像只有小仙女最简单,可一想到她那股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吕长欢就忍不住哭笑不得。

青鸾阁门外,吕蛮子足足等了几个时辰,直到正午时分,南姝妹子才拎着一大包东西,眉飞色舞地出来。

早间给她那锭金子,估摸着也花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吕大人趁钱,这种购物狂还真养活不起。

二人饥肠辘辘的赶往不远处的德隆楼,寻思着大吃一顿后,正好买酒。

吕长欢系好缰绳后,又来到车夫跟前,递去一些碎钱打发他去吃饭。

可就是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再一寻,南姝妹子没了!

吕蛮子以为她先进了德隆楼,也没在意,来到大堂一瞧,哪儿还有她的影子,顺手叫过来一个伙计问道:“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位穿着暗红戎装的女子,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伙计摇头晃脑地回想着,指了指门外,言道:“呃,有印象,刚才她进门的时候,被三个男人拦住,没说两句话,就一起离开了!”

“是被强拉走的?”吕长欢厉声责问。

伙计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言道:“不是,不是,大白天的,谁敢在京城劫人,是那位姑娘自愿跟他们走的!”

吕蛮子脑袋嗡地一下,顿时预感到了危险……

南姝妹子没有丝毫修为,就连武功都是稀松平常,那三人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让她乖乖就范。

而且从未听说妹子认识什么男子,即便认识,绝对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便跟着人家走。

“朝哪儿个反向去的?”吕长欢双拳紧握,剑眉倒立,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喝问道。

伙计颤巍巍地指着长安街北面,哆嗦着回道:“那儿,那……边!”

幸亏吕南姝长得漂亮,伙计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才帮了吕蛮子一把。

长安街的人流和蚂蚁窝差不多,摩肩擦踵,熙熙攘攘,走丢一个人极其容易。

吕长欢挤过人群朝着街北穿行,以他的目力,找人并不困难,而且时间不过才半刻钟,除非他们能飞天遁地,否则,根本甩不开一个水母镜的修行高手。

果不其然,距离不到三十步的人群中,一袭暗红戎装的俏丽背影赫然出现在吕蛮子眼中。

而且两边各有一个身形消瘦的身影,南姝身后,还跟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

吕蛮子毫不犹豫地飞身越过行人的头顶,大喝一声“站住”,一道灰影便挡在了几人面前。

长安街的行人纷纷避让开,瞅着敢在御街闹事的年轻人。

吕长欢盯紧瞧着小妹,双目无神,脸色呆板,如同梦游一般。

艹,这帮家伙定是用了什么**之类的术法,打算拐走她……吕蛮子怒不可遏地喝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当街掳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说话之间就要伸手去拉小妹,没想到,她身边两个仆人打扮的男子身形一闪,挡在吕南姝面前,袍袖鼓鼓,气海激荡。

后面那个公子哥缓步来至吕长欢面前,不紧不慢言道:“你的胆子也不小,敢当街阻拦本公子,还意图对我家娘子不轨……”

吕蛮子一听,差点背过气去!心思自己算是说谎的祖宗,可遇见他,还真是甘拜下风。

面前这个锦衣公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而且那副样貌,居然和死在寒林的贺银卫有几分相似,不由得暗自纳闷。

而且这两个仆人也不是平庸之辈,一个武修,一个术士,修为倒是一般,不过也是水母镜的高手。

锦衣公子言罢,转身来到吕南姝面前,笑着问道:“娘子,你认识他吗?”

南姝妹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术,居然摇头说道:“不认识!”

但木讷的表情和僵硬的话语,明显是被人操控。

再瞧锦衣公子呵呵一笑,居然伸手摸向吕南姝的下巴,口中言道:“娘子莫怕,咱们这就回府!”

这下围观的人群像炸了锅一样,纷纷指责灰衣年轻人不知羞耻,当众对人家女眷意图不轨,还污蔑锦衣公子。

吕长欢此刻哪儿管周围人群的议论指责,瞅着那只咸猪手碰到自己的妹子,气海激荡之际,无垢剑镯幻化出三尺青锋,提剑便刺。

长安街的行人瞅着他当街动武,哪儿还有胆子看热闹,纷纷叫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之后一股脑的作鸟兽散,纷纷躲避逃窜。

两个家仆仗着自己是水母镜的高手,一个挥掌,一个祭出桃木枝,迎向对面刺来的那一剑。

此时,吕长欢在怒火冲天的状态下,剑意不仅蕴藏山河怒意,更是激发了体内的白泽武魂,其威力远远超过当日大石坪挥出的那一剑。

可怜两个倒霉家伙儿,得罪了杀人不留尸的吕蛮子,刚迈出两步,便被浑然剑气斩得粉碎,肉泥和衣衫碎片混在一起,散落满地。

漫天血雾伴着凛冽的寒风,四处飘荡……

血腥的一幕,将不远处看热闹的人群吓得半死,瘫坐倒地者有之,捂脸惊叫者有之,更有甚者,裤裆湿了一大片,站在原地如同石雕……

再瞧锦衣公子,嘴巴张的能吞下杯盏,眼神充满着恐惧和难以置信,双脚不听使唤地向后挪动,如望死神般面色惨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瞧见那道灰影已经到了身前三步,手起剑落,一双手被齐齐削去……

随着锦衣公子“啊”的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声骤然响起,断腕处喷溅出的鲜血,洒满持剑者的灰色衣襟。

吕蛮子怒气未消,手中长剑顿时又化作十数柄青锋,气海激荡之际,将个大活人硬生生斩为无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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