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猜错，他确实不在我手里。”艾瑞克坦然的承认了。

他承认的越快，赵廓嘴角的笑容越愉悦，相对的眼神就越冷：“我就知道如果在你手里，你肯定会送还回来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这比塑料姐妹花还不如，艾瑞克感到惺惺作呕，他冷笑一声：“我确实不知道老东西是谁，只不过捡了一条老狗，老狗胆子都吓破了，说是打死都不想回去，我看他可怜，就养了起来。”

赵廓眼神微眯，想不到回来一趟，艾瑞克还学会明嘲暗讽，如果说赵培是只老狗，岂不是在骂他是只小狗？

“闲话少说，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应该知道，我派进一批人进了疗养院，加那个老狗请了出来。”艾瑞克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寻隙滋事害我，咱们也闹不到那一步，毕竟我们可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赵廓唇角流露出感动之色：“没错，我们可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如果不是彼此眼神当中的敌意，或许真的有人会当真。

“把我的人还给我，黑渊全部势力还给我，以及我儿子，等我回到国外，我会把你的狗还给你。”艾瑞克眼神冷漠。

赵廓端起酒杯又放下了，他思考片刻，选择了一个不那么冒犯的词，“你不觉得你要的有点多吗？你觉得那只老狗值这个价吗？”

“那就黑渊的一半势力以及后面的附带要求。”艾瑞克说话并不是不好商量，他很有原则。

赵廓低沉的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在我眼里，那只老狗一文不值，何况……”他眼神愈发冷漠，探究的看向艾瑞克，一字一顿：“你确定老狗在你手里吗？”

“我派去疗养院的人都在你手里，除了我，还有谁？”艾瑞克反问道，虽然他手里没有人，但是丝毫不见心虚，现在到了考验演技的时候。

赵廓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这可说不准，事发当天，沈桐与段承乾也去了郊外，并且他们貌似丢失了什么人，把我跟过去的人都给甩了，谁知道你机关算尽，会不会被别人捡了便宜？”

他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猜到了真相，只不过面前的人演技太过于精湛，艾瑞克作势要走：“那就是没得谈了。”

“不不不。”赵廓闷沉的笑了两声，饶有兴致的看向艾瑞克，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

前世他和艾瑞克合作的还算舒服，并且成功让各个组织首领在意外当中丧生，只不过这件事做得十分隐秘，并没有这一世这么大张旗鼓。

只不过沈桐的重生让一切重置，也让他们原本友好的关系分崩离析，不过原本就是合作，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那条老狗是附带品，他必须死在我手里。”赵廓摇晃着酒杯，漫不经心。

艾瑞克思虑再三，心中有了成算，他眼神微眯：“你的诚意呢？”

“作为交换。”赵廓轻声一笑，“今晚我就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他踌躇满志，带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艾瑞克扯了扯嘴角，他对赵廓的人品已经不怎么相信了，只不过现在，就看看谁的心更稳，他就不信了，沈家和段家那两口子心思深沉，还不能让赵廓尝尝挫败。

“好啊，我倒要看看今晚你能送什么东西过来。”艾瑞克一声冷笑，直接转身离开。

“妈妈，那个姐姐真的不是坏人，你不能这样做，我之前答应过那个姐姐的，妈妈，你放我回去!”

通往停车场的路上，段书恒被一路拖拽着，段雪脸色铁青，神情不容拒绝，段书恒叫了一路，但无济于事。

“妈妈！”段书恒气的要哭了。

“你还小知道什么？”段雪咬牙道，“他们都是一伙故意骗你的，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被他们拐卖到国外，妈妈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跟妈妈回家!”

段书恒大声喊道：“才不是，你平时都没有时间陪我玩儿，是唐阿姨陪我玩，老大还送了我好多小玩具，陆姐姐上次为了救我，还被人打伤了，他们不是坏人，你快去和警察叔叔他们解释清楚，妈妈!”

“段书恒，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对你太过于纵容了？”段雪忽然停住脚步，她半蹲下身，双手掐在段书恒的肩膀上，强迫小孩儿与她对视，“他们对你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处心积虑把你送到别人手上去，你难道想认上次那个坏人做亲爹吗？”

段书恒快气哭了：“这怎么可能，上次要不是陆姐姐和老大，我就被那个大坏人绑走了，他们怎么可能害我？”

“他们如果不害你的话，你怎么会被送到人贩子手里。”

“这是一个君子协议。”段书恒气急，“我答应过陆姐姐，陆姐姐也说了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的。”

段雪丝毫不留情面，从她知道沈桐他们让她的儿子孤身犯险的时候，她就再也无法信任他们了。

段雪苦口婆心：“他们今天能把你送去交换，明天就能把你送出国，你就不怕永远失去妈妈吗？跟妈妈回去，以后再也不要和他们联系了。”

“我不要!”段书恒猛地挣脱了段雪的手，拼命地往停车场另一端出口位置跑去，“我要去告诉警察叔叔，我和陆姐姐闹着玩的，她不是坏人。”

“段书恒!”段雪的脸色从未有过如此难看，她踩着高跟鞋追上去，一把托住孩子的衣领，段书恒这是打定主意要和她斗到底，拼命挣脱，小手甚至打到了段雪的手上，段书恒始终无法挣脱，气的口不择言，“你是个坏人，我不和你玩儿了!”

这一句话坏人仿佛揭开了段雪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她脸色瞬间苍白，额角青筋崩起，惊慌道：“书恒，你不能这么说妈妈。”

仿佛是击中了段书恒的逆鳞，他更加生气喊道：“你就是坏人，你陷害他们，我不和你玩了!”

“啪!”一耳光打在段书恒的小脸上，不过一小会儿，小孩的脸上瞬间红肿，打了人的段雪神色比段书恒更惊恐，他没想到，儿子只是说自己是个坏人，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段书恒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挨打，从小到大，段雪的一直纵容他。

脸上又麻又痛，眼泪夺眶而出，段雪吓得不轻，连忙走上去安抚：“书恒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段书恒带着哭腔喊出这一句，他拼命挣脱段雪的束缚，跌跌撞撞朝着外面跑去，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段雪终于回过神来，那敢知道自己打段书恒的那只手更加滚烫，她情不自禁抬起手，给了自己重重的一耳光。

“书恒!”段雪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小孩的踪影，她吓的慌不择路，四处追问。

然而此时的段书恒已经遇到了人。

“段书恒？”刚从警局出来的沈桐两人一眼就看到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往这边跑的小孩儿。

看到沈桐虽段书恒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在拼命的跑过去想要抱住沈桐，却被段承乾横空截住，他只能抱到段承乾的腿上，也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抱错了人，只会嚎啕大哭，搞得警局门口的门卫频频侧目。

“你怎么哭成这样？”沈桐忍不住询问，“脸怎么了？”他一眼就看到段书恒脸上的指印，半张脸都肿了。

蹲下身强迫段书恒转过脸，沈桐查看完情况之后，眉头紧皱：“谁干的？”问完这句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句废话，段书恒一直和段雪在一起，“你妈妈知道吗？”

“妈妈是坏人，我再也不要理她了。”段书恒抽噎道，段承乾一条裤子全毁了，他额角跳了跳，将段书恒直接拎起来站到台阶上。

段承乾淡然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