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生的农家子24

乐阳公主难得进宫, 陪太后及帝后一起用膳。

郑皇后心细如发, 看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个做工粗糙的金镯子, 不由有些诧异, “这镯子新买的?”这款式不管怎么看, 实在没品味, 不像是公主之尊会戴的。

皇帝看了一眼, 忍不住摇头,“乐阳的眼光不行啊。”

太后一脸稀奇之色,“乐阳, 你不是从来不戴首饰头面的吗?今儿倒是难得戴镯子。”虽然这镯子丑得没品味,一看就是暴发户的款式。

乐阳公主笑得仿佛春花盛开,“这是玉郎送的。”

皇帝马上改口, “驸马眼光太差。”

乐阳公主喜滋滋地将手举到面前欣赏, “这镯子是驸马亲自打造的……里面是空心的,装着几根浸泡过药汁的麻醉针, 遇上危险的时候, 只要按这里针就射出去, 不管多强大的敌人, 中针后马上倒。”

太后马上觉得这镯子真是分外好看, “驸马有心, 特意为你亲自打造武器。”主要是驸马了解乐阳,首饰要和武器有关她才喜欢,比如被她当腰带的鞭子。

郑皇后一脸羡慕, “突然发现, 这镯子挺好看的。”

乐阳公主的眼神温柔,“我也觉得非常好看。”

只有皇帝陛下心情忧伤,他可不像驸马这般万能,别说金镯子,他连个金片都不会打。

“驸马最近很少进宫,哀家怪想他的。”太后突然叹了口气,有驸马在,她连饭都能多吃半碗呢,因为就算她没胃口,驸马也会想法子让她多吃几口。

“母后,驸马最近忙。”乐阳公主解释。

“他的养父母是阿白的亲生父母。”皇帝询问妹妹,“乐阳,阿白都不说实话,他和亲生父母之间处得可好?”

“当然处得好,他们都是很好的人!皇嫂,我送你的香露就是他们送我的。”乐阳公主迟疑了会儿,方才说,“当然在外人看来,他们和玉郎更亲近些。”

太后理所当然地道:“这不奇怪,玉郎这么讨人喜欢。”

郑皇后亦是赞成,“感情的事是控制不了的,只要不太偏颇就好。”

“这个不会。”乐阳公主十分肯定地说,“玉郎说,他们打算回村子里种一种高产的粮食,指望粮食种出来,给阿白哥换爵位呢。”

皇帝敏锐地问:“哪种高产粮食?”

“玉郎说是一种叫玉米的粮食,从树上长出来的,亩产是稻谷的三倍,不过得种出来才知道。”

皇帝震惊地瞪大眼,尔后又有些怀疑,但想到江河可是连中六元的状元郎,相信他不会信口开河吧。

半晌,皇帝缓缓地说:“如果有这么神奇的粮食,确实能换一个爵位。”

“乐阳,你对江家二房三房的处理不错。”太后听说庆北侯府认亲宴那天的事,十分欣慰,“哀家还以为你会将刀子架他们脖子上,逼他们分家呢。”

乐阳公主有些心虚,她原本真想这么干的。

后来还是驸马出主意,所以她才会转个弯,将他们都送去惠民署那边。

“让他们去惠民署、育幼院帮忙是个极好的主意,只是也不能一直让他们在那边待着。”郑皇后发表自己的看法,“时间一长,对乐阳和驸马的名声也不好听,世人会说你们排除异己。”

“时间定不会很长。”太后趁机教导儿媳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江家二三房享受惯了,很快就会请求分家。”

“如果他们不肯分家呢?”郑皇后有些忧心。

乐阳公主无所谓,“那正好继续干活,如果他们真改了,当成一门亲戚往来也没关系。”

**

“京城的好东西真多。”钱氏爱不释手的挑着一盒胭脂,“这颜色显肤色,大嫂肯定喜欢……”

依旧白胖的江父坐在掌柜提供的凳子上,拿出手帕擦汗。

自从变成胖子后,他的体力明显变差,想当初他可是能陪孩子他娘连逛三个时辰的男人啊。

“砰!”一声巨响,从胭脂铺子外传来。

紧接着是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进来,“王八郞,你想死是不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调戏良家妇女,我打断你的腿!”

钱氏正摸着胭脂盒的手一顿,看向江父,“咦,这声音……”

江父十分肯定地说:“是公主殿下。”

铺子外的街道边,乐阳公主正在暴揍死性不改的王八郞。

王八郞的眼泪鼻涕都流出来,惨嚎着叫道:“姑奶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乐阳公主向他扬扬拳头,“如果我传出坏名声……你知道的。”她声音阴森起来。

王八郞忙不迭地说:“我会跟大家说我是自己摔的!公主殿下温柔贤惠,是大齐第一温柔的好女子。”

乐阳公主满意地将他丢到地上,一抬头,就看到前面的胭脂铺里,未来的公婆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

自己不温柔贤惠的一面被未来公婆看见了……现在她该怎么办?乐阳公主思索着,是要逃跑?或者像江老太太那样,熟练地晕倒?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钱氏和江父便从铺子里出来,“见过公主殿下。”

乐阳公主赶紧拦下钱氏的行礼,绞尽脑汁说:“哎呀,真是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夫人,今日夫人很有精神,衣服……衣服特别有特色。”

桃红色的洒金裙,翠绿色的比甲,红配绿,像一盏人形灯笼。

钱氏喜滋滋地说:“公主真有眼光,我也觉得自己这一身衣裳特别好看。”

见未来婆婆神色亲切,乐阳公主殷勤地说:“如果夫人不嫌弃,我带夫人逛街吧,京城的大街小巷我最熟。”

乐阳公主一副壕气无比的模样,婆婆看中什么她掏钱,请务必忘记刚才那一幕。

接下来的时间,江父左手几包衣服,右手几包美食,左胳膊挂着装胭脂的布袋,右胳膊挂着首饰,脖子上挂点心,气喘吁吁地跟在逛街逛疯了的两个女人后面。

“夫人,这家的蜜饯很好吃。”乐阳公主介绍。

“买!”钱氏豪气地挥手。

江父:“……”

钱氏将买到的蜜饯丢给丈夫,“孩子他爹,拿着。”

江父忍不住抗议,“夫人,我全身上下都是东西,已经没地方放了。”

“嘴巴张开。”钱氏将东西往他嘴巴一放,“叼着!”

江父:“……”

乐阳公主:“……”

乐阳公主已经不知道作什么表情好,未来的婆婆太彪悍了。

她赶紧让掌柜的请人到公主府,叫上几个女兵过来帮忙提东西,以免未来公爹真的变成了个专门扛东西的下人。

钱氏心满意足,未来儿媳妇虽然是公主,但一点都不傲气。

几个时辰后,买的东西足足塞满两辆马车,钱氏终于满意地和乐阳公主告别。

她张开胳膊搂了搂比她高大半个脑袋的乐阳公主,真心实意地说:“我现在放心了,公主殿下确实温柔又贤惠,日后肯定能和玉郎和和美美的。”

乐阳公主心里仿佛开了花,连因逛太久脚上的疼痛都忘记。

玉郎的娘喜欢她,她真是太高兴啦。

“我其实也没这么好,有时我很凶的……”乐阳公主害羞地说。

钱氏挑眉,不忌讳地道:“比如说对上人贩子的时候?”

乐阳公主低下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还有对江家二三房所做的事那样?”钱氏又问。

“嗯,不过我不后悔。”乐阳公主小声解释,“他们不是好人,我担心日后会给驸马带来麻烦。”

钱氏忍不住噗嗤一笑,“玉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宁可坏了自己的名声,也要处理他们,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呢。”

乐阳公主有些羞赧地笑起来。

“公主对外人多凶悍我都不在乎。”钱氏看着她,一脸温柔地说,“只要你对玉郎一心一意就够了。玉郎曾与我说过,公主不是那些寻常的姑娘,公主有将帅之才,他日说不定会上战场。”

听到这话,乐阳公主心下极受震动。

她发现这个打扮俗气的妇人,其实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她。

“我不在乎世人的看法,玉郎觉得高兴就好。”钱氏一脸平静地说,“正如我骑着骆驼一路向西的时候,闲言碎语不曾少过,但我无比快活。”

说着,钱氏靠近乐阳公主耳边,“玉郎是我教出来的,和他爹一样是好男人。”

乐阳公主转头看向明明累得快摊成一堆肉泥,却是一脸无怨无悔的江父。

未来的公公确实是个极好的男人,没有哪个男人能像他这样,陪妻子逛街,将自己当成下人一般,帮妻子抱着妻子买的衣服首饰。

他们请不起下人吗?完全不是,只是不想要下人杵在身边打扰夫妻间相处的乐趣。

“这夫妻相处可是有诀窍的,等我明年回来,再与你说说一些秘诀。”钱氏朝她眨了下眼睛。

乐阳公主猛地点头,感激又欣喜地看着她。

她有些遗憾这对夫妻就要回乡下,若是能一直在京城就好了。

**

乐阳公主遇到钱氏夫妻时,江河和江白正在酒楼里吃饭喝酒。

当江河跟着江白进来的时候,全场静默,直到他们消失在二楼的雅厢里,好一会儿才恢复声响。

“怪不得庆北侯府的二房三房的主母会想轻薄江侯爷,这等容貌,实在让人把持不住。”一个食客盯着江河消失之地,依然舍不得移开眼睛。

其他人默默赞成,伸长着脖子,恨不得将那门拆开。

那些已经吃完饭的客人也舍不得走,磨磨蹭蹭地喝着茶。

江河将窗户打开,楼下大堂的声音传上来。

果不其然,来吃饭的食客谈论的都是认亲宴那日发生的事,传了几日依然不见消。

当日状元游街时,曾有幸目睹过状元郎举世无双姿容的姑娘们气愤地说:“江状元之美,世间罕见,隔房的婶婶竟然都忍不住要下手,实在是太过份了!”

“这和见色起意无关罢?我倒是认为是庆北侯府的二房三房想趁机让江公子承受不住羞辱,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届时侯府就是二房三房的。”

一个长得丑的男人掩盖不住自己的嫉妒,认为江状元还没有好看到连年长的女人都稀罕的程度,不过是想羞辱他罢了。一个大男人长那模样,也不怨女人存心羞辱。

“不可能,不可能!”大部分的颜控纷纷摇头,“绝对是因为她们起色心,想趁机轻薄江公子。”他们要是有机会,肯定也想摸一摸。

楼上的江白挑眉,“玉郎,你的胆子未免太大了,难道你就不怕名声有损?”

想在官场上走得远,名声若是不好,将来的工作很难顺利展开。

“所以我现在到处刷存在感啊。”江河不以为然,将一张盛世美颜怼到他面前,“你看我这张脸,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看着我这张脸说我坏话的,就算说也会被人摁下去。”

古今中外,颜狗从来都没灭绝过,而且并不少。

“再者,无论是我还是乐阳公主,我们都不宜名声太好。”江河轻声说,“皇家已经制造出琉璃,京城到处都是我的溢美之辞……公主殿下手里掌兵,我们将来成亲后,肯定很多人睡不着觉。”

江白当然知道这是有人将他们架火上烤。

他安慰道:“你们用不着自污,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皇帝对血脉至亲优柔寡断,南蛮的战争里明明有诸侯王的影子,然而皇上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他们想谋反,否则不愿意找理由将几个王叔灭了。

“我知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但架不住朝臣想得多。”江河并不在乎名声,“我只想省点事。而且现在不是很好吗?咱们调换的事没人说嘴,二房三房也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江白无话可说。

他一直觉得二房三房像阴沟里的老鼠,伤不了人但看着特别烦人,想宰又不能宰。还是玉郎厉害,才打个照面就被他摁死。

只是用的办法太惊世骇俗了点,脸皮不够厚的人还真做不来。

**

江父和钱氏夫妻是跟着商队离开的。

极有生意头脑的钱氏将马车塞满,打算回锦州卖掉再赚一笔。

这次回锦州,除了先前陪她到波斯的那群护卫,不放心的乐阳公主又派了一支侍卫护送他们回去。

护卫多了,自然安全,商队的人心里十分感激,巴不得将钱氏二人当座上宾。

江大夫人,江河、江白和乐阳公主都过来送他们离开。

钱氏一脸慎重地对江大夫人说:“两个儿子都交给你了。”

江大夫人认真地承诺,“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保证将他们养得白白胖胖。”

听到这话,钱氏下意识地瞅了瞅胖丈夫,小声说:“阿白像他爹,说不定体质也像,可不能任由他大鱼大肉,会胖的。”

江大夫人瞥了眼江父,倒吸口冷气,忙不迭地道:“你说得对,不能太胖,阿白还没娶媳妇呢。”

接着,钱氏走过来拉着乐阳公主的手,“公主殿下,玉郎就拜托你了。”

乐阳公主很不舍,“你们一定要在我们成亲前回来。”

“放心,我们肯定会到,你们成亲,我们要是不出现,玉郎肯定能和我们闹一辈子。”钱氏压低声音,“公主,我们家没有纳妾通房的习俗,若是有狐狸精缠上玉郎,你一鞭子挥过去,不用客气的。”

钱氏是真的担心,她儿子那张脸的魅力实在太大,她可不止一次看到有女人故意撞上儿子。

为此,江大夫人的脸都青了。

因为这事发生得最多的是在庆北侯府,江家二三房的老爷都是色胚,导致丫鬟中不安份的太多,玉郎不知多少次被那些极有上进心的丫鬟或撞或喝茶被人弄湿衣服,他恼得都不想在家待。

钱氏的话深得乐阳公主的心,她慎重地点头,保证一个狐狸精都别想从她鞭子下逃脱。

江河苦笑,只能怪他过份美丽?

“玉郎。”钱氏有些歉意,“你真的不在意我将玉米的功劳给阿白吗?”

江河想翻白眼,这话他都说了多少次,再次重申:“娘,我真的不在意!你也知道,我现在名声已经够好了,再好就过盛,凡事过犹不及。”

钱氏忍不住一把搂住江河,眼泪差点没流下来,“我的儿啊,娘舍不得你啊!”

江河也搂住江母,真心实意地说:“娘,儿子也舍不得您。”

另一边,江父和江白并立而站,两人之间沉默是金,气氛有些尴尬。

该说什么呢?如果是玉郎,这次肯定会搂着他张口就吹,自己这个当爹的有多厉害多棒,吹得他心花怒放……唉,儿子还是玉郎这款比较好,虽然是个儿子,但连闺女的活都干了,贴心又可爱,简直是小棉袄。

半晌,江父努力地挤出几句话,“你上战场要小心,如果京城不好混就回白石村,咱们家有两百亩地的。”

江白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上辈子,当他寻找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守着因为失去江河而疯掉的钱氏。他真是个极好的父亲啊,跟他那侯爷爹一样。

“爹,我会努力保家卫国,当个大将军的。”江白冲动之下,抱住胖胖的父亲,“我会让你们以我为荣的。”

江父眨去眼睛的湿意,“说什么呢,你现在就让爹娘很骄傲了。”

钱氏夫妻离开京城后不久,炎热的夏天就要到来。

京城的琉璃斋的生意极好,世家都以有一套琉璃用具为荣。

皇帝志得意满,在睡梦之中都乐得哈哈大笑。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太得意的。

东南沿海告急,倭寇来袭,沿海村民皆被屠戮一空,血流成河。

“给朕打回去!”皇帝气得手都在抖,他的钱,他还没捂热的钱!

户部尚书的心也在流血,本以为今年国库能满点的。他实在怀疑皇帝陛下可能跟钱有仇,这国库好不容易丰盈点,马上又得空了。

回来京城没多久的江白再次领兵出征。

江大夫人极为担心,她忍不住抱怨道:“你回来才多久啊?这一去不知赶不赶得上玉郎的婚礼。”

江白温声安慰母亲,“娘,您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江大夫人叹气,正想说什么,扭头看到的是一脸羡慕的乐阳公主。

“……”

“公主,咱们以后也有机会上战场的。”江河安慰乐阳公主。

江大夫人默然。

或许对武将而言,战争就是他们晋升的渠道,如果不是阿白和皇帝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在,还轮不到他领兵出征呢。

**

送走江白后,乐阳公主去庄子里,往死里操练女兵。

江白出发前,曾暗示她作好准备。

什么准备?当然是战争的准备!东南的倭寇除非倾全国之力,否则战事不可能扩大,那么问题在哪?

“诸侯王造反。”江河肯定地说。

乐阳公主的眼瞳微缩,几个王叔——端王,敬王,成王……到底是哪一个?

她来不及想太多,方三娘便找上她,一脸忧虑地告诉她,经费又不足。

皇帝承诺给她的琉璃的钱,自然是先紧着战事,也就是说,她又要断粮了。

没钱怎么办?找驸马!

听明乐阳公主的来意后,江河一脸愕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老弱病残?”

先前庄子里都是以女兵为主,可现在,一堆老人和被抛弃的女孩。

乐阳公主也很郁闷,“自从知道我招收女兵,不少活不下去的妇人拖家带口过来。你看那个妇人——她是方氏,都六十岁了,没儿没女,整天嚷嚷着要当女兵,不当没饭吃只能饿死……还有那几个姑娘,都是病得要死,家人将她们往庄子门口一丢,根本不愿意要。”

“里面还有几十个孤儿,都是女婴。这年头重男轻女,家人不想养的也丢庄子门口。”乐阳公主说到这里,忍不住揉揉眉心,“京城的育幼院已经塞不下,我要是不养她们,只有死路一条。”

江河叫方三娘过来,查看庄子里的人口。

这一看,发现庄子里居然多了两百多的女人,还有几十个孤儿。

乐阳公主瘫坐在椅子上,苦恼地说:“我快养不起她们,只能想方设法开源,比如说去打猎或剿匪。”

说到这,乐阳公主神色抑郁,“附近的山匪全部都被我们干掉,想去远点的地方剿匪,开支又太大。那帮吃饱没事干的御史又开始弹劾我,说我收养孤儿不安好心,我让他们想法子安置这些孩子,可什么有用的建议都说不出来……”

“刺绣、织布、种菜、养猪、喂鸡等活儿都有人干,比如说身体不好的女人,或年纪较小的孩子……”乐阳公主想到每个月花出去的银子,就心疼得不行,“但这些活需要的人手都是有限的,庄子里总不能养闲人吧?”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女兵的。比如方氏,她的年纪这么大了,只能干点轻省的活,还有些身体太弱的姑娘,想嫁人都被嫌弃……”

乐阳公主再次叹气,“说到嫁人,又是件头疼的事!我这些女兵有些年纪也到了,以后嫁谁啊……”

当然,如果不是江河接盘,她自己好像也没人要。

想到这里,乐阳公主忍不住看向旁边的驸马。

“公主所忧心之事都是小事,总会想到法子的。”江河安慰她,“其中最重要的是钱的问题。”

乐阳公主点头,没钱是万万不能。

“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公主轻松养活至少两万人。”

“什么办法?”乐阳公主又惊又喜地看着他。

江河笑眯眯地说:“我先给公主弄个有趣的小玩意。”

什么有趣的小玩意?

然后,乐阳公主目瞪口呆看着江河用猪油做的东西,最后竟然变成洗手特别干净的胰子。

“洗衣服洗澡都可以,成本不到两文钱,可以五文钱卖出去。”江河笑着说,赚钱的小东西多得是,只是看能不能守得住。

不过对他而言,完全没苦恼,要是连皇帝和公主都守不住,天下就没有人能守得住。

乐阳公主爱不释手看着手上的东西,恨不得咬两口。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嘴里说道:“人要穿衣吃饭,衣物要经常换洗,一家子十口人,一个月至少要两块,咱们大齐有五千万左右的人口……确实是能轻松养活两万人的东西。”

“嗯,这个不算赚钱,真来钱的东西,还得赚女人的钱。”江河说着,他的实验之魂又开始燃烧,“有香精的话加点进去,一百文一块卖给有钱人。”

“什么一百文,两百文都能卖!”深知女人为爱美到什么程度的乐阳公主想叉腰大笑,感谢老天赐与她一个财神丈夫。

乐阳公主让人到处收集足够的原材料后,她的庄子化身为香皂厂。

“钱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是解决人的问题。”江河建议让郑皇后插手,“总有人挑拨你和皇上之间的兄妹情,现在还好,时间一久,总会让人烦恼,防不胜烦。孤儿的事,为何不让皇后出面呢?有皇后在,御史想弹劾都得考虑再三。”

郑皇后代表的是皇帝,像这种利民之事,御史就算吃饱没事干想弹劾,也要看朝臣给不给他们这机会。

江河继续为她谋划,“至于被抛弃的那些生病的女子,你使人去官府备案,以后她们由你来养,她们和家人的关系必须要一刀两断,不断的话也成,让她们家人赔医药费、伙食费、收养费……”

乐阳公主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越听眼里的火焰越炽热。

终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驸马,声音甜极了,“我乐阳一定是上辈子积了福,这辈子才能遇到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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