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人雅士?”我边问边走过去,见到石桌上有一些黑白相间的小点,仔细一瞧才发现竟然是围棋的棋子,而且排列得很密,似乎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局。
我会下象棋,围棋这种东西实在不精通,也就知道点皮毛,看这密密麻麻的棋局就脑袋发晕,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可隐约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人下棋,难道是两个人?
这里除了一张棉被之外就没有其他生活物品了,连炊具食物都不存在,也看不出是几个人,但应该也只有一个人才对,可是这棋盘却让我犯了迷糊。
石桌本身就是一张棋盘,没有装棋子的盒子,只排列着棋子,纹路很深,但并没有被磨得油光发亮那种,反而上面全是灰尘,石桌很粗糙,连棋子上都满是灰尘,很长时间没有人动过了。
“两个人下的吗?”我问黄粱:“你会下围棋?”
“会一点。”黄粱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围棋可是中国的精粹啊,你连围棋都不会下?”
“你当我这么有闲心呢。”我道:“我就会玩扑克牌,不过把你赢得裤衩都不剩还是很轻松的。”
“你比我有闲心。”黄粱很不是味儿的挖苦道。
“你好好看看,这是一个人摆出来的棋局还是两个人没下完的棋。”我说道,黄粱点了点头,就低着头专心看起来,不一会儿,老疤脸也来凑热闹了,很是好奇地看着,咂摸着嘴道:“我说秦寿,咱们回去后是不是应该炸两盘金花?”
“不跟你玩。”我道:“赢你没什么意思,你脱衣服我也懒得看。”
“哎呦。”老疤脸立刻咋呼起来:“你不是小受哥嘛,懒得看我这么强壮的身体?不是跟你吹,我王老八的体格子那是盖的?蹲号子的时候可没少让人捡肥皂。”
“老王八!”我大骂一声,照着他的屁股踹了过去,可这小子又防备,立刻躲到一边,嘿嘿地笑着,再配上那张脸实在渗人,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又骂道:“你要搞基找秦二去,你们俩绝对合得来。”
高野带着其他人休整,除了我们几个还活蹦乱跳之外其他人都疲惫不堪,连李庄都是,他本来不至于这样,可带着一个疯女人精力就快被耗干了,很是疲倦地眨巴着眼睛。
等那帮日本矮子都要睡着了,黄粱才缓缓说道:“我对围棋的造诣也算是很不错了,这盘棋局非常难解,看起来黑子必输。”
“你直接说重点。”我可不关心谁输谁赢。
“哦,我看不出来。”黄粱摇头晃脑。
“操。”我骂了声,本想再挖苦他一会儿,可看他也筋疲力尽就没好意思说,况且我自身需要保存精力,又瞥了两眼棋盘,正要转眼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拿起旁边略靠近中央的一枚黑色棋子,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发现这枚棋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很显然有人动过,又或者说是有人擦拭过,而其他的全是灰尘,存放了很长时间,就这段期间有人动过棋盘上的棋子。
我又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这枚棋子被从什么地方拿下来,再没有灰尘被清理的痕迹,就把棋子握在手里,道:“你再看看,能不能看出来什么门道。”
“我拿下来过,没看出来什么门道。”黄粱道:“你以为我连这都发现不了?”
他刚说完,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又把这枚黑色的棋子放回了原来位置,仔细瞧着整个棋局,突然觉得怎么类似于我们走过的路呢?
我虽然不会玩,但多少也懂点,慢慢能看出黑子的气几乎都要消失了,很快就会被白子杀干净,而且从棋局一角蔓延过来的白字包围棋子,类似于一条路,而我们就好像是被包围着的棋子,即将被杀个干净,白子再落下一枚,好像黑子就会全部消失了。
“你看这棋局有没有破解的办法?”虽然我不觉得会有人玩棋一样玩我们,但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没法解。”黄粱道:“你别看棋局像是挺复杂的,其实简单得很,黑子根本逃不出来。”他说完又补充道:“也可能是我钻研不深,看不出来。”
“估计不是。”我道,这并不是恭维黄粱,而是我们就是黑子,即将被吞噬了。
这盘棋不论谁下,都想要闯入者死亡,基本都已经固定了模式,而我们走到这里,应该是已经死亡了,但这枚落下的黑子却开出了一条生路,虽然只延缓了片刻中。
我敢肯定,就在不远的刚才还有人在这间屋子里,因为这黑子很可能就是大黑狗,它能把蛊虫赶进来,但没有料到因为扎那的关系,还有我和大黑狗的感情增进,大黑狗回头又帮了我,我们能活到这里,然后,他跑了。
难道是秦二?
不应该,他要是害我们早就害了。
我摇了摇脑袋,越来越渗得慌,索性不去再看棋局,这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棋局而已,没有作用。
可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让李庄用手机把这张棋局拍了下来。下墓其实用不着手机,但是李庄一直带着,也没有湿,现在能用,只不过完全没信号。
我又去挪了下周围的书架,这些书架全都是由青铜打造出来的,没有一本书,而且也根本推不动,看来出口并不是在书架里面,电视剧里某些隐蔽的地方不是都在书架里么?
“这呢。”正想着,老疤脸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一直在床边翻那被子,我听见就转过了头,见他把被子掀开了,不过有点怪……确切的说,是他把床板掀开了,里面露出一条路,因为光线暗没看清。
那床是石床,床板也是石头做的,应该很重,我替老疤脸撑了一下,最起码也得有上百斤。
下面又是一个石台阶。
“上吧。”虽然总有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现在退不得了,只能继续走,我喊了声,就先跳了下去,往台阶下面走去。
让人惊奇的是,这座石台阶很长,好像没有尽头,一直通到地狱里一般,阴森森的,格外可怖。
从这里下来之后,我就觉察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墙壁上刻画了一张模糊的人形,保持着庄严的姿势站立着,类似于守护城门的士兵一样,不过它们守护的是一条台阶。
这台阶非常深,我在最前面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有遇到转弯的地方,一直通向地下,仿佛它真的带我们走进地狱里一样,尤其是旁边的雕刻,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模糊的人形出现,而且是类似于浮雕的手段,往外突出一些,让人格外心悸。
我就怕它们会像之前遇到的地藏王菩萨那样从石头里爬出来,那可就抓瞎了,这地方没处跑,下来的时候,石床就关闭了,虽然能打开,但绝对不够这么多人跑路的。
老疤脸时不时骂两句,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概念,闯人家死后的房子偷东西就跟自己家似得。
越深入我越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叫他们小心点,我也更谨慎了不少,每走一步都要看看脚下和四周有没有奇怪的地方,而逐渐的,我就发现怪异之处了。
周围的浮雕,那些守灵一样的士兵,它们被腐蚀地很模糊,但是也可以大概看得出来五官,它们的眼睛随着我们的深入在一点点睁开。
而且,从上到下,它们的身体刻画地也越来越突出,真如要从墙壁里钻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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