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姓?”老汉奸问我道,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句自己的名字:“秦寿,长寿的寿。”
“哦……这名字怎么有点怪?”老汉奸当时没反应过来,注意力都在老疤脸身上,道:“我姓黄,单名一个梁字。”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个小玩意,老汉奸穿的很不地道,虽然外面披着大褂,但里面就是一身探险服,而且是价格比较昂贵的那种,显得不阴不阳。
“现在咱们来证明一下说法吧。”他掏出来的是一面铜质镜子,两边都很光滑,有巴掌般大小,单看成色似乎是很久远的东西,不过好好保存的话这种镜子就算保存近千年也可以使用,我心说难不成他还搞出来个照妖镜?
“你是道士?”我问道。
“不是。”黄粱摇了摇头,拿出一张沾着油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边道:“不过祖上传下来点手艺,你知道的,干咱们这行的基本快要断了,能传下来的东西都是自己家里的前辈们往下传,懂的人很少。”
“你别把我和你扯在一起,我是盗墓人。”我道。
“我靠,原来你是个贼啊!”黄粱惊声道,我看得出来,他和我父亲爷爷干的行当很像,但肯定不是盗墓人,否则也不会让这帮日本矮子憋着七天,要是盗墓人的话,首先选择的是往外冲。
“诶等等!”老疤脸虽然自由了,但还是不敢大闹,往后退了两步看退不下去了,就喊道:“你们这俩不要脸的老汉奸,要拿老子做实验?”
“你再一口一个汉奸叫着试试?”黄粱看了我一眼,颇为不屑,又转头对老疤脸喊道:“我是在救你,不是玩你,你再哇哇乱叫信不信我真当一回汉奸把你给咔嚓了?”
“这个时代哪还有什么汉奸啊。”我耐心开到老疤脸:“你配合一点,如果想起来什么我们行动起来方便地多,你想要多少东西到时候我保证不和你抢,只要你能拿的完。”
“你当老子傻啊?这要是你做主还行了呢!”老疤脸喊道。
“我做主!”这是桑田沉闷的声音传过来,惊得我浑身一哆嗦,这还真没有我想象中日本军人的样子,看来还算通情达理啊,他们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血玉虎符,对冥器啥的应该不会有多大兴趣。
可他们要虎符干什么呢?难道发动战争?
二叔说过这么一句话,表面上看起来温和的人,永远比残暴的人更加歹毒。
“没什么意见了吧?”黄粱开始搞鬼,喝道:“坐下!”
老疤脸老大不情愿地坐下来,其实他就算不想配合也得配合,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也不是什么能誓死不屈的烈士,只要两把枪顶在他脑门儿,肯定就得就范,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我太了解他了!
“你要怎么做?”我问道。
“这东西能辨阴阳,是我家里祖传的宝贝,以前看风水的时候我都会带着,哪里阴气重一照就能照出来,不过我需要点空间。”
“不光是需要空间吧?”虽然我不怎么精通,可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一点,这种镜子是开了光的阴阳镜,虽然说能照出来点什么,但也只是能照出哪里暗,阴气重的地方就算在大太阳下都会很黑,使用方式很奇特,用一边照得在反面看才可以,只是用它照人不止需要空间,还需要点人血。
我见黄粱眯着眼睛看着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心里暗骂这瘪犊子原来搞这么一出,可也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做,我蹲在老疤脸前边,笑眯眯地道:“老哥。”
“你别笑行吗?”老疤脸换了个严肃的表情,这话我记得谁跟我说过了来着?
“那我有话直说了。”我换了个表情,掏出短刀,老疤脸条件反射地往后面一跳,想要站起来,又被黄粱按了下去。
“我得给你放点血。”我道:“把手伸出来,放心不多。”这可不是一滴两滴就行的,需要把镜面全部染红,要么我也不至于和老疤脸如此沟通。
“放血?放多少?”老疤脸问道。
“真不多,你把手伸出来。”我道,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轻松加愉快,等老疤脸伸出手来,黄粱一瞬间扑在了老疤脸身上,借着身体压着手臂放在我面前,同一时间,我顺着老疤脸的小手臂避过静脉血管纵向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我急忙喊道:“接着!”
饶是老疤脸膀大腰圆,身手还不错,但也触不及防,没来得及挣扎,等反应过来我的刀已经下去了,他就往回抽手,可黄粱闭着眼睛死命按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老疤脸的手上了,老疤脸愣是没抽回去。
这么一动,鲜血也朝着四面八方撒了出来,虽然没有喷,而且血量不多,但这么一动有不少都浇在了镜子外面。
旁边的日本矮子见状,开始还有些迷糊,下一刻就都压了上去,把老疤脸硬生生的压进人堆儿里。
血也够了,黄粱这才爬出来,急忙用手把阴阳镜上面的血抹均匀,照到了老疤脸的脸。
“你个狗日的!”老疤脸还不忘骂我:“想要了老子的命吗?”
我仔细看没有鲜血的镜面里有什么变化,可镜子还是镜子,照到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变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你是对的。”黄粱叹了口气,道。
“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我指着闹腾的老疤脸道:“你看他这么欢腾,火力比我还壮,就算有鬼上身也上不去他的身。”可这鬼上身说到底我自己都没见过,有没有我还真不知道。
“嘿,你这一句话就完了?”老疤脸还被压着,恶狠狠的看着我,也不说先叫人放开他,反而道:“给我包扎一下啊!”
“你们这还有药品么?”我问黄粱道。
“有。”黄粱转头对桑田道:“桑田君,给他包扎一下吧。”
桑田点了点头,看我们这么胡搞反而没有来气,甚至连脸色都不曾发生变化,我也越来越觉得危险,二叔的话说得对。
“这不是咱们能解决得了的。”虽然知道李瑶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可我还是很着急,道:“得需要心理医生来治疗。”想想还真他娘的不对劲,本来医生很普遍,可现在想找个医生难如登天,反而那种鬼神一样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更好解决点。
“瞧你都干了些什么!”老疤脸气急败坏。
“你再试试,能不能想起来点啥,你和李瑶到底是怎么走的,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她现在在哪,你好好想想。”我嘱咐老疤脸道,李庄就在那边一声不吭,突然,我想起了之前听到的沉闷胡噜声,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黄粱,你看到这栋建筑的全貌了吗?”我抬头瞅着上边,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房梁,很高,得有将近十米。
“这地方……”黄粱又开始擦拭着阴阳镜,道:“应该是一座九层妖塔。”
“你就说是塔就行了,还什么九层妖塔。”
黄粱就坐在我对面擦着镜子,头也不抬地道:“你觉得在这种地方出现塔会寻常吗?我怀疑这是李天王手里的妖塔,压着邪物。”他说着,又把镜子抬起来吹了吹,似乎突然看到了什么一样,眼睛立刻瞪得溜圆,立刻把镜子收了回去背在自己的身后,那双眼睛的瞳孔剧烈的收缩。
“怎么了?”我往后看了看,除了人之外没什么东西,他难道是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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