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反应慢，只是我想不到我爷爷竟然没死，要知道从那野鬼燎原之后已经过了七十年代了，爷爷也失踪了几十年，况且他当时虽然不到三十，可七十年后，那就是将近一百，就算能活着，也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怎么可能还会爬山涉水的？

“孙子诶，你终于开窍了。”四川佬道：“我就是你爷爷。”这话怎么听怎么感觉他在占我便宜，可我却懵了，我从没见过的爷爷就站在我面前？！

“不可能，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依旧没有放下枪，道：“我爷爷干过太多损阴德的事儿，早死了才对，我爹和二叔都对秦淮没印象，你不可能是他！”

“那我还能是谁？”四川佬道：“你那玉佩就是我给你的，它里面藏了个圣灵，那是我从一个得道高僧的肚子里扒出来的，我说的对不对？”

我心头一震，虽然不知道爷爷玉佩的来历，但的确是他的，而且我也遇到过圣灵，是在地宫里自己差点被鬼胎占了身子，圣灵出现在梦中，可我想不到，那圣灵就藏在这个玉佩里。之前我虽然和川崎一夫说过，但我那是框他，真没想到应验了！

“你爹见了我也得叫声爹，我骂你龟儿子还亏了你了？”他继续道：“真算起来我就是个龟爹，我连我自己都他妈骂上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我道：“你之前可没这么老过。”虽然刚开始很震撼，可越想我越觉得没可能，这完全说不通，四川佬的能耐无法捉摸，但他是一年内苍老起来的，之前虽然说不上年轻，可在我的感觉中顶多也就和海龟差不多大而已。

“老是从相貌上看出来的吗？”四川佬道：“秦二都六十多岁了，你说他看起来老吗？”

“啥？！”我差点跳起来，惊呼道：“六十多岁？！”

他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应该是在人类最强壮的年龄段，可四川佬竟然说秦二六十多岁，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还是太年轻，孙子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我损阴德死的早？我有蔽天的方法，我还有长寿的方法，可惜秦二他娘的给老子毁了。”他又道：“他可告诉过你玉人的作用吧？”

“他可没说。”我道，我问过秦二，他不说，可从四川佬身上我却猜出来了，如果四川佬说的都是实情，那么玉人的作用就是……延缓衰老！

他真是我爷爷？

“我快让秦二害死了，你还拿枪指着我，孝不孝顺！”四川佬道。

“我可不知道该不该孝顺你，万一你占我便宜呢？”我还是不敢确定，问道：“李孝德是你埋起来的？那半枚血玉虎符也是你埋起来的？”

“一个给了秦必武，一个埋进李孝德的肚子里。”四川佬道：“我知道你爹把血玉虎符给你了。”

看来血玉虎符真让李瑶取走了，而它到底在不在老疤脸身上我还没问，见到黄粱也忘了问出口，当时太紧张了，我应该早想起来才对。

“血玉虎符是军牌，它当年可是咱祖宗秦始皇手里的东西。”四川佬道：“用它能调动兵魂，否则你以为我怎么干出来这种大事的？”

“重点不是这个。”我道：“你在李孝德的坟里下了诅咒？”

“嘿嘿，你中了？”四川佬笑道，一点都没有紧张感，这他娘的哪像是我爷爷，倒像是个疯子。

“不止是我，还有两个人也中了。”我道：“如果你是我爷爷，来给我证明一下。”

“你放下枪，我现在就能帮你解开。”四川佬道。

我慢慢把枪放下，四川佬立刻走过来了，惊得我又瞬间抬起，道：“你先别动。”

四川佬狠狠盯着我，要发飙的模样，我突然感到格外危险。

“告诉我方法，我自己来就可以。”我道，事实上我真希望能够解开，可我完全不信任这个四川佬，谁知道他和我爷爷什么关系，万一是至交，然后编造的故事呢？就算是，他可一直想谋杀我来着，从没见手软过，就算知道我是他孙子他也没打消过谋杀我的念头。

“必须要我来。”四川老道。

“那就算了。”我把枪下移，打在了他的腿上，只见血花迸溅，四川佬瞬间跪在了地上，上身又倒下来，却没有叫出声。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这样，他总不会把我弄死了吧？

“别把我当傻子。”我道：“我需要和秦二证实一下，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绝对隐瞒了我什么。”

“嘿，我小看你了。”四川佬像是没有痛苦一样，还笑得出来：“可你得知道秦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管，至少秦二没想过要害我。”我道：“至于秦二为什么要阻止你返老还童，销毁玉人，我还得好好问问。当然，不是问你。”

“你可得想清楚了。”四川佬道。

“我想的很清楚。”我道：“那半枚血玉虎符是不是在你手上？你把深渊打开了？”

“嘿嘿。”四川佬笑了两声，他的大腿还在流血。

“不告诉我是吧？”我慢慢挪过去，拿枪指着他的脑袋，走到他身后，蹲下来，一边警惕他反攻一边翻了翻他的身体。如果他没有秦二的速度绝对不敢反攻，否则我会先一枪打烂他的头。看他现在老成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

他一直没动，我从他衣服的内兜里，掏出来了血玉虎符。

果然在他这！

“嘿嘿。”我也跟着他笑了两声，慢慢后退，依旧拿枪指着他，道：“看来你没什么价值了。”

“你想杀你爷爷？”四川佬又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死，你觉得你杀得了我吗？”

“那你觉得呢？”我道，只想尽快解决，谜团已经解开了，我不想浪费这时间，持续了七十年代的事情，应该有一个结局。虽然，他看起来还真是我爷爷，但我对我爷爷没有任何感情。

再说了，我亲生父亲还是他领养的，连血缘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跟了他的姓而已。

他不说话。

“如果是真的……”我道：“你曾经干了很多大事，不管什么，你曾在我眼里是一座无法望其项背的大山，我敬重过我爷爷，可我也鄙视过他。你和项家人有仇吧？”

“几千年的仇了。”四川佬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