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采购队才有机会前往林府之外,在林府内凌云志又不想引人注目,自然也只能乖乖的学着过去林才的样子继续在林府唯唯诺诺的做事。
在这种束手束脚的地方,就算凌云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在短时间内积蓄资源,同时也不需要承担什么后果的办法。
要想有更好的发挥,就要去秦岭城内寻找机会。
在自己还是林才时,对秦岭地区的认识还是很粗浅的,而凌云志在后来也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个地方的情报,所以对整个秦岭城也同样不算有多了解。
现在他已经不是手掌影密卫的凌云志了,没人会主动将他需要的情报带给他。
在情报不足的情况下,他若想在秦岭城做什么恐怕也难免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甚至也可能和那自己暂时惹不起的四大势力产生纠葛,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时,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未知的事物会带来的不仅仅只是挑战,同样还有机遇,凌云志上一世就是这么拼过来的。
当人富裕时,或许会开始畏手畏脚,但当人穷时,他们就会开始愿意去赌去拼了。
常常在赌桌前当赌徒的总是穷人,而真正的富人则会选择去当庄家。
毕竟机会这种东西并不是常见的,人可能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扭转命运的机会。
从必需得赌的人过渡到不需要赌的人,这其中需要相当多的机遇、耐心以及勇气。
而凌云志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只是个林家小仆,在命运的洪流面前本就自身难保,何况现在他还有一个必须要守护的人。
他并不缺乏耐心,亦不缺少勇气,所以他现在非常想赌,非常需要去拼一把。
因为比起那些挑战,他更怕失去机遇。
好不容易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他再不想有任何遗憾,为了达到最好的结果,他愿意穷尽才学为之努力。
“信近於义,言可复也。恭近於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
一个抑扬顿挫颇具儒雅的声调,打断了凌云志的思考。
“夫子……”
这熟悉的声音,让凌云志发出一声沉吟。
手提木桶,肩放长巾的凌云志便仰头看向这院子门上那写着“德馨学堂”四个大字的牌匾,顿时感到极为怀念。
德馨学堂,是林家出资修建的私塾,聘请了远近闻名的卫夫子担任老师论经讲道,但招生范围却是面对整个秦岭的。
在凌云志还是林才时,就常来听卫夫子讲学,当然由于他是林家的小仆再加上他也没钱交学费,所以他经常被赶出去。
不过郑夫子本人对于林才的勤奋好学颇为赞赏,甚至有把他当亲传弟子的意思,没少给林才灌输自己的理念。
毕竟能来他学堂念书的孩子非富即贵,许多在秦岭有名的乡绅都会将自己的孩子送过来。
对于这些要是不上书,就得回家继承万贯家财的人而言,读书学字仅仅只是镀个彩罢了,念不念都无所谓,在课堂上不上心也都全看他们自己的心情。
卫夫子原先也想好好管教,然而由于这些孩子出生都颇有背景,打不得骂不得,后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己在堂上念自己的书,而哪怕台下睡倒一片也不再管。
所以像林才这样勤奋好学的寒门弟子的出现便让早就恼火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卫夫子眼前一亮,比起那些心思本就不在学习上的人,卫夫子更愿意为林才答疑解惑,可以说是他第一个老师,也是他的领路人。
“嘿!林才,你这小子要在门口站多久?”
“着魔了吗?这小子。”
凌云志正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时,站在德馨学堂门口的四名家卫开始不耐烦了。
德馨学堂里的学子要么商贾之后,要么贵族之子,故此这里的防卫也比别的地方要严格的多。
“呃,好。”
少年立刻低下头,慌慌张张的往门里跑。
“嘿!这个门不是你进的。”
结果家卫们一下子将他拦住了。
圆脸家卫看着这个冒冒失失撞在他胸口上的少年怒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这个小奴才还能和主子们走一道门?”
“抱歉!抱歉!一时糊涂了。”
少年连连向这四名家卫低头道歉。
“我这就去后门。”
圆脸家卫冷哼一声道:“呵,这次就不计较了,别有下次。”
不过那少年也没理会他,直接头也不回的沿着墙往后门绕。
“嘿!这小子……”
见少年突然不理会自己,圆脸家卫还想说上两句。
他的同伴劝道:
“算了,别管他了。我们继续看门。”
“哼,行吧。”
见那少年早已跑没了影,圆脸家卫也只得冷哼一声站回原地。
“哎哟!不行,我去趟茅房。”
“真的是,你快去吧!”
过了半饷后,圆脸家卫突然感觉尿意上涌,便在和同伴们打了声招呼后就跑去了趟茅房。
结果在解下裤腰带开始放水时,他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裤腰带上的那把黄铜钥匙竟然不见了,不由得浑身一颤,结果尿了自己一裤腿。
而这钥匙,现在自是在凌云志手中。
凌云志在曾经落难时也没少做偷盗之事来维持生计,偷把钥匙当然是手到擒来。
“呵,真是一帮狗奴才。”
看着手里这把钥匙,凌云志冷笑一声道:
“不过还是有点用。”
这把钥匙就是德馨学堂大门的钥匙,取得这把钥匙以后,在夜半无人时,他就能自由进入德馨学堂了。
德馨学堂内囤放不少与秦岭有关的典籍,水文地理历史皆有,这样自己就可以查看以前的自己不曾获得的情报。
当然这把钥匙失踪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咋了?”
“我钥匙丢了。”
圆脸家卫一脸垂头丧气的回到门口。
“顺带还尿了一裤裆?”
“呸!你才尿了一裤裆。”
“钥匙你今天带了吗?”
“我记得应该是带了的,不知道是掉哪儿了。”
“算了,反正还有备用的。”
是的,这个钥匙究竟只是德馨学堂的钥匙,学堂里贵重点的就那些笔墨纸砚以及那些古籍,就算不锁门也没谁会来偷。
所以有些东西哪怕丢了,其实也没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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