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还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武生咬牙切齿,眼中带着恨意,陶班主拍了拍他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忘恩负义?”苏未晚叹气。
“是啊。”武生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后来,陶班主花了很大的价钱,把我们的台柱子给挖走了,其实这不算什么,台柱子走了,还会有下一个台柱子,可恨的是,那个台柱子,因着我们戏园子出名,他也很受别人追捧,所以他的话,别人总会信上几分,而他从我们戏园子出去之后,逢人便诉苦,说班主的好名声都是他逼迫我们撒谎得来的,还说班主手脚不干不净的,对我们这些戏子从不尊重,更是动辄打骂,说的次数多了,在加上他本身的名气,便真的有人信以为真。”
陶班主的神色黯淡了很多,要知道,当时他对那个台柱子报以极大的期望,更何况,那么台柱子,几乎是他一手捧起来的,当时所受的打击,可想而知,叹了一口气,接着武生的话道:“当时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来的人就少了,而请他们去唱戏的人,就更少了。”
苏未晚默然,可真是到哪都有白眼狼,“陶班主尽管放心,你这次遇到本公子,就是你,你戏园子的转机。”苏未晚胸有成竹,这一刻,她只觉得责任重大。
“班主,本公子打包票,定然会让你翻身。”
陶班主却摆了摆手,轻笑了一声:“我能不能翻身倒是无所谓,知道这戏园子里的孩子们有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些都是苦命人,如果不是真活不下去了,谁会入这下九流的行当。”
这些年来,戏园子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苦命的无根之人,而他只能尽力而为。
“公子请放心,这些孩子虽是苦命之人,但他们都很能吃苦,也知感恩,那些留下来的老人,更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自己的依靠,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啊,我是真不想因为我的无能,而埋没了他们的才能。”
陶班主眼底闪烁着希望,满含期待的看着苏未晚,当初,苏未晚说她要造星,要让这些孩子扬名,这才是打动他,让他同意合租的根本原因。
苏未晚一直以为是自己开出的价格说服了班主,却没有想到,根本的原因在这里,这一刻,苏未晚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可也生出了豪情万丈,她,一定不会让陶班主失望。
“我知道了,陶班主尽管放心,我定然会发挥他们最大的价值,让他们扬名,让世人知道,他们不是卑贱之人。”
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可,苏未晚不怕。
“班主,你拿好剧本,让你所挑选的人先秘密排练,谁都不能告诉,也不能让别人偷师,而你挑选的人,一定要老师可靠。”
苏未晚郑重交代,陶班主点头:“公子就请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苏未晚告别了陶班主,回到王府之后,换了衣服,直奔睿王的院子,去被拦在了门口。
“王妃,王爷不在,还请王妃回吧。”
苏未晚怎么也没有想到,睿王都已经是伤残人士了,居然还出去连跑,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一个下午,苏未晚都提不起精神,坐在花藤下的秋千上,怔怔的看着药圃出神,微风吹过,当真如仙子下凡。
晚间,苏未晚吃了晚饭,在院子里溜了食,刚把自己收拾妥当,便上床睡觉,夜里迷迷糊糊间,却听到了糟杂声,甚至还伴随着刀剑声,苏未晚一个激灵,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耳听了一阵,心中暗骂,这刀尖声明显是从睿王的院子传过来的,那个半身不遂的,也不知能不能应付。
这般想着,行动已然支配了大脑,苏未晚万分担心的来到了睿王的院子,只见满院子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皆是一身黑衣,黑布蒙着面,想必是刺客无疑了。
苏未晚心中更是担心,派刺客来的人下如此之下的本钱,定然是势在必得,直接就往睿王的房间冲,而拦在门口的侍卫还未说话,便瞬间被苏未晚推到了一边,冲进房间,看到纱帘背后的男人安然无恙的斜靠在床榻上,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苏未晚满眼好奇。
“哼,什么人,当然是想杀本王的人。”带着冷意,更是犹如淬了风雪,从纱帘背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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