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尚伟踌躇,苏未晚继续道:“当然,今日我们便去官府立下字据,盖上官府的印章,老板不用怕我会赖账不给。”
季尚伟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剩下的可是一千两银子,没有落袋为安,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苏未晚心知,这法子太过新鲜,老板定然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便站了起来,轻叹:“老板,您看,这样虽然拖延的时间久了点,可到底能多的五百两银子呢,何乐而不为?”
季尚伟不愿意平白放走苏未晚,毕竟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买家,可也不甘心就这般卖出去,拦了拦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苏未晚摇头,却对青团道:“我们走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就看看约定的好的剩下那几家吧。那几家的价格和地段说真的,还真不错呢。”
青团虽不解,可依然配合道:“公子早该走了,平白在这里耽搁这么长时间,想必那几个老板都等急了呢。”
季尚伟心中更急,想着虽不能立刻拿到两千两银子,可总归能多的五百两,便咬了咬牙道:“那就按公子的法子。”
苏未晚转身看向季尚伟:“老板可想清楚了?回头可别又反悔了。”
而此时的青团,对苏未晚佩服万分,还好当时没有和小姐下赌注。
“绝不反悔。”季尚伟点头,商人重诺,既已答应,绝无反悔的可能。
两人很快立好了字据,按了手印,苏未晚直接从拢袖中拿出一千两银票交给了季尚伟,季尚伟更觉得苏未晚很是局气,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同意了。
突然,一声嗤笑,打断了季尚伟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说季老板,你这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却原来,季尚伟和苏未晚的一番作为,早已落入了邻座的工公子眼中,而此时这位公子刚刚开口,便吸引来了好几个好奇的人。
苏未晚举目望去,不是那个在诗会上说话阴阳怪气的柳洛又是谁?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季尚伟往前走了两步,对柳洛拱了拱手道:“柳公子,往日承蒙您照顾老小二生意,老小二在这里谢过了,只是今日这事,柳公子何出此言?”
柳洛离了自己的位子,缓步走到季尚伟和苏未晚身边,瞥了一眼苏未晚再次嗤笑道:“季老板你听听柳某说的可对?这位公子先是刻意压低你的价格,在你不能接受的时候,忽然告知你可以原价给你,然后却说要分期,而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又说和已然和其他老板约好,季老板,你想啊,如果她真的和其他老板约好或者觉得你这里可有可无,还会和你浪费这么多口舌吗?”
苏未晚心中暗道,这柳洛也不是个傻子,就是爱多管闲事,哪都要横插一脚。
季尚伟眯了眯眼,在脑海中迅速的过了一遍刚才的情形,不得不承认,柳公子说的很有道理,可这手印也按了,银票也接了,季尚伟还真是又气又急。
这一急,就忍不住手脚抽搐,众目睽睽之下,他忽然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哄而散,甚至嘴里嚷嚷着:“这位公子气死人啦,这位公子气死人啦,赶紧去报官。”
苏未晚此时此刻却什么也顾上,一眼就看出季老板是癫痫发作了。
如果癫痫发作救治不及时,是真的会死人的。
她二话不说,立刻展开了救治,神情沉稳,手法更是专业。
苏未晚发现季尚伟嘴里有呕吐物,然而此刻季尚伟已然不能自行吐出,便直接上手扣了出来,而一旁的青团和柳洛傻眼了。
青团没有想到自家小姐还有这本事,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她只以为小姐是做足了功课,还真没有放在心上,而柳洛更是没想到一个看似贵气的公子,居然会毫无芥蒂的做这样的事情。
因着苏未晚救助及时,季尚伟悠悠醒来,看了看苏未晚满手的污秽,心中歉意万分,赶紧带着苏未晚好好的清洗了一番,随后干笑道:“公子的救命之恩,季某铭记于心,之前的事情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我这也是鬼迷了心窍,我们就按约定好的分期付款,这样,我只收一千五百两。”
苏未晚赶紧摇头,她虽财迷,可也知道承诺的重要性,轻笑道:“季老板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既然我们说好的是两千两,我就绝不会少分一分一毫。”
苏未晚这般作为,季尚伟更是惭愧万分,转身对着柳洛道:“柳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柳公子还请回吧,我和这位公子做生意,不会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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