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生变!
对此,陆离深有体会。
黑鬃马与主人心意相通,仰天清啸一声,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冲了过去。
为防止意外,天狼异象亦是显化到了极限,祂双眸愈发璀璨,犹如高悬在天穹之上的星辰。
在其凝视下,谷蠡王身后好不容易聚拢的黑气瞬间崩溃,祭祀之音也戛然而止。
“天星克制!”
凄厉的呼啸声响起。
由于对方说的是匈奴语,陆离没有听懂,但也不做他想,端平刃口,借助冲势斩向那颗自己梦寐以求的头颅。
劲力直透刀背,寒光挥洒而过,一颗圆滚滚的事物冲天而起。
谷蠡王,死!
此次匈奴人南下的二号人物,饮恨于这片白雪皑皑的峡谷中。
另外,没有什么遗言留下,至少陆离觉得没有,毕竟他可听不懂异族语言。
“哈哈哈,这大好头颅,刚好可以当作晋身之资。”
话落,一只手举起,攥住了那颗血淋淋、尚未落地的脑袋。
钱,入袋为安。
战功,同样如此。
陆离觉得自己一直在走运。
杀匈奴、捞战功、磨砺自身。
以上三种机缘,只有待在边地才能碰到,当初若是去雒阳,投靠尚未发迹的曹老板,大概率只能得到最后一种,与曹氏、夏侯氏两族的武将切磋,但何必舍近求远呢?
并州可是猛将如云!
不过主公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言行举止过于亲厚,恐怕连身为义子的吕布,都没能享受这种待遇。
想到这里,陆离快速冷静下来。
左右想不出答案,他长叹一口气,拔出插在地上的圆月弯刀,又下马走到谷蠡王的尸身旁,开始摸索。
黄金匕首……琥珀吊坠……狼牙手链……刻着神秘文字的龟甲……一副刻画日、月、星、鬼神的帛书……
不多时,谷蠡王已身无片缕,哪还有半点威仪?
熟人看见了估计都认不出来。
而陆离身上则塞满了东西,虽然它们中的大部分刻画着抽象文字,令人难以猜出具体有何作用,但带走就完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
可有一样东西陆离倒是认识,准确来说,是与兄长张辽饮酒时,听他提过一嘴。
【举事而候星月,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
匈奴人崇拜自然,发兵之前会观察星象,亦或者请祭司帮忙占卜,若是满月,就立刻发动战争,若是残月,则暂缓进攻。
刚才搜出的帛书,由鲜血所画,明显是新作,而上面正好有一轮满月。
反向毒奶?
陆离看了眼拎在手中的头颅,觉得莫名的有些讽刺。
这些匈奴人攻下一座云中城,便自信心爆棚,而事实是,刺史张懿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另外,杜泉……没想到你竟然投靠了匈奴,在这群异族畜生攻城时,又扮演了何种角色?”
随着一声低语,陆离跃上马背,正当他扯动缰绳准备离开峡谷时,前方、后方突然有动静传来。
这……被包围了?
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陆离心头,由于追杀谷蠡王等人,他在一夜之间往东南方向急行了数百里。
按理说,已经脱离了异族的活动范围,怎么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哒哒哒!
马蹄声急。
峡谷空旷,声音会被无限放大,恐怕是先前与谷蠡王交战的动静吸引了什么人。
“算了,解释一番吧。”
陆离喃喃低语,哪怕被数目未知的骑兵包夹,心中依旧不慌。
因为他现在是牙门将军,有官职在身,连牧守一方的郡守见了都不敢托大,客气一点的,还要设宴款待。
另外,并州别驾,不,恐怕过不了多久朝廷就会派使者前来宣读圣旨,那时候主公就是并州刺史了,有他撑腰,放眼天下谁不给三分面子?
最重要的是,陆离有信心突围,总不见得,自己运气差到一出门就遇到顶尖名将吧?
就这样,他将谷蠡王的脑袋挂在腰间,手持长刀默默等待着。
声音越来越近。
根据马蹄声判断一共有七人,正前方三人,后方四人,均驾着好马,速度不算慢。
陆离心头一动,人数不多,看来这七骑多半是斥候探马。
这下便更好了,能讲道理就讲道理,讲不通那就换个方式。
“何人敢在我幽州境内擅动兵戈?”
这时,斥责声响起,几道模糊的人影在漫天飞舞的风雪中浮现。
幽州?
没想到竟然到了公孙瓒的势力范围之内。
不过,没必要慌。
除了赵云,这家伙麾下并无什么猛将。
一念至此,陆离抚了抚黑鬃马的脖颈,傲然看向前方。
很快,从前方围过来的那三骑冲到陆离眼前,“吁吁”声不断,来者皆是弓马娴熟之辈,三两下,就控马急停。
“汝是何人?”
说话者明显是首领,从姿态和装备就可以看出来。
这家伙身侧的两骑,以及从后方绕过来的四骑皆身披皮甲,而他却跟自己一样,身着玄色两当甲。
除此之外,这些人均骑着白马,眼神凌厉,杀气浓郁,如此花里胡哨,一看就知道是日后名震中原的【白马义从】。
可惜,唬不住陆离。
“本官是并州……”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为首小将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以及雪地中华贵的衣袍,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冲杀上来。
与此同时,胯下那匹白马通体也泛起一阵白光。
这么凶?
其中肯定存在什么误会。
陆离皱眉,直接觉醒战魂以示警告,而坐骑黑鬃马与他心意相通,一个急转轻松避开了这一击。
见状,那小将二话不说,拨转马头,一扯缰绳似乎想跑。
喝!
电光火石之间,又一骑突然蹿上来,并非拼死一搏,而是速度太快无法停止冲势。
而陆离下意识地侧身,一拳轰在那匹白马的头部。
战魂加持下,陆离的力量何其之大,一击就将马头砸得爆裂开来。
可万万没想到,骑在它背上的偷袭者却瘫软着身子倒下,口中喷出一口血。
“贼子,我主必会……”
只见那人捂着脖子,话都没说完,竟然身子一软,死了!
事实上,陆离只想出手震慑一下对方,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了吗?
但是,谁能想到这家伙的性命是与坐骑白马相连。
“妈的,这下真得罪公孙瓒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好心解释不听,非要赶着上来送死,陆离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掉所有人,然后抹去痕迹,速回并州。
不就一个公孙瓒吗?
能比得过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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