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就是这样,虽然心术不正算计颇深,但承受力其实不大。
过去因为他找问题的角度刁钻,时年大部人又没有真正的辩论经验,往往三言两语就被他带入节奏,稀里糊涂输掉。
所以袁圭姿就没承受过什么回怼。
但这次他遇到真正的对手,陈别江不仅仅跳出他的节奏,就连言论逼格也高于他。
袁圭姿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妙,他中间都想去关电视来着。
这会儿采访已近尾声。
电视上的陈别江说:“层次这东西就像后脑勺上的头发,你看不到,但人人能看到,哦,对不起,我忘记了袁圭姿先生发量稀少。”
袁圭姿终于忍不住骂道:“这小兔崽子和我玩人身攻击?这些又是他老子教的吧,行,他们要玩我就继续陪他玩下去。”
明明是你惹的事好不好,他的朋友们不由。。。
“你们看好了,我一定要揭穿这个小子的真面目,本来我还想给他留点颜面的。”
袁圭姿继续激动的嚷嚷,然后他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他接着又道:“如果弄虚作假都能堂而皇之的话,我们的国家还有希望吗!”
问题是,他虽然说着这种话,但他的眼神偏执泛红。
不要说他的同桌,就连服务生都感觉他是恼羞成怒了。
接下来袁圭姿竟情绪上头的饭也不吃了,他起身道:“我去下电视台。”说完匆匆跑掉。
大家从来没见过他这一面,不免意外和吃惊。
桌上沉默良久,忽然有位有幸入圈的年轻大学老师低声说:“陈别江提出言论自由的界限还真有些水平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反正袁圭姿不在这里。
立刻有人附和说:“可不是吗,另外,说实话我感觉这些还真是那孩子的思想。老袁这次恐怕真搞错了。”
“终日打雁。。”席间有人憋出半句又收口。
所有人却都在心中本能的接出后半段话“叫雁啄了眼”。
这个时候的他们还不知道,陈别江根本是什么大雁,他分明是九天翱翔的雄鹰!
而目前在他们眼中地位了得的袁圭姿,只是陈别江当下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袁圭姿出门后也没去电视台,而是回家了。
因为袁圭姿骗不过自己,他明白再辩论这件事已无意义,他已经输掉,他现在只希望人们尽快淡忘此事,不过他记下了这个仇。
“小崽子,你以后别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上!”袁圭姿在进门时恶狠狠的发誓。
他老婆却不关心这些,见他回来挺高兴的说:“圭姿,今天老师说,将来可以包我直接过硕士呢。”
“别踏马在门口说这事!”袁圭姿心虚暴躁的喝道。
因为打假也是他的预定人设。
他老婆。。。
放开这货的歇斯底里不谈。
陈别江这会儿合上,开始按着多年后的习惯,在每周末审阅自己的财务情况。
看完财务,陈别江瞅着账户余额,心想这件事按道理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吧,因为袁圭姿在这件事上绝对还不了手,还是说必须要等复赛后才能给予奖励呢?
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陈别江发现账户余额并无变动。
要说他没有点失落是不可能的。
但陈别江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急什么呢,反正暂时没有什么用,而这件事拖的越久越有钱,钱多难道不香吗?
于是他就再度恢复了日常的自律生活。
如今还不是微博时代,袁圭姿既缩头,关于之前的嘴炮事件也就渐渐淡了。
但彼此身边人却都还记得此事。
大家看陈别江已名声大噪后每天依旧如从前的样子,难免有佩服之心。
用陈道亮的话说:“我儿子还真是个人物。”
陈别江听后并无反应,因为这种赞叹也就只能赚点毛毛雨,已完全不值得他开心。
就这样,日子在平静下来后走的飞快。
转眼便是五月六日。
整个装修是在下午3点完工的。
陈别江四人组放学过来时,周鹏远带人已将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
屋檐下的户外音箱里正在播放蔡琴的那首被遗忘的时光。
时年无间道远未上映,并没有多少人听过这首歌,歌曲都很难找,但周鹏远还是找到了。
陈别江站在门口,听着歌声看着木质窗门内窗明几净装修新潮却又有份厚重感的咖啡店,心想这正是我想的样子啊。
女孩们发出惊叹时,他走入室内,路过还略显空旷的演艺区,又去娱乐区,随意打了杆桌球还有地上的室内高尔夫。
接着陈别江再去阁楼俯瞰整个场景,最后他钻进吧台,打开瓶芝华士,给自己倒了点。
叮。
他将手臂撑在实木台面,用酒杯轻碰酒瓶。
然后品尝一口,玛德,假的。
陈别江无语的摇摇头。
这倒不是周鹏远弄虚作假,是整个江城就没真洋酒。
但是管呢,喝的人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反正毒不死人。
盯着他看的周鹏远等人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却都觉得这小子拿着酒杯坐在那里的样子,从骨子里就透着股说不出的派头。
紧接着,啪!
装逼无处不在的陈别江忽然拿起桌上的假芝宝,玩了个有些生疏,但依旧惊艳众人的花活。
透窗而入的夕阳下。
火光和银色的金属打火机就如精灵在白衣少年修长的五指间跳动。
这一幕映入每个人的心底。
刘培培不由花痴的扯着林薇茵说:“我把兄弟真帅!”
林薇茵不动声色暗暗警惕。
边上的王志胜也不动声色,但立刻决定要练习此术。
这时,陈别江左手将杯子往边上一推,对周鹏远道:“帮我约下叶姐,另外给我买把质量可以的电吉他。”
“你会弹吉他?”林薇茵惊呼,因为陈别江从来没说过。
刘培培问林薇茵:“你是不是也会啊?”
林薇茵尴尬的摇头:“人家只会笛子什么的,和钢琴。”
会钢琴也很了不起啊,刘培培心想,我就会和我姥姥一起弹棉花。
陈别江想法却不同。
钢琴什么的没意思,又不能躺下。
他小心翼翼的问女孩:“你既然会笛子,那你会吹箫什么的吗?”
少女萌哒哒的点头:“嗯,吹的还可以。”
陈别江盯着她的红唇,藏在吧台下的爪子瞬间紧握。
这货忽然很想说,菇凉,反正我们都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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