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阮映的这次生日,零点钟的时候是和朋友一起度过,晚上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度过。
只不过让阮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生日,她的妈妈陈桦琳也来了。
陈桦琳是独自一个人前来,她来时司机下车帮忙提来不少的东西,一些是给阮映的生日礼物,一些是送给阮映的爷爷奶奶的。
上次阮映因为情书的事件,陈桦琳倒是隔三差五打来电话询问一下她的情况,不过电话都是打给阮映的爷爷。
阮映的手机里也有妈妈的微信,但母女两人几乎没有怎么聊天。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陈桦琳也会隔三差五给阮映发消息,问问她的情况。
可那个时候的阮映不理解陈桦琳,认为妈妈既然再嫁就不要再来过问她的生活了。
一来二去,陈桦琳也逐渐减少了给阮映发消息的频率,到最后母女两人之间无话。
难得今晚,陈桦琳和阮映两个人单独坐在餐桌上谈了许久。
陈桦琳承认是自己的自私,当年选择再嫁,的确是想要一个更加安稳的未来。
她说阮映怪她是应该的,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陈桦琳说着便红了眼眶,阮映顺势抽了长纸巾递给她,低低地说:“我是怪过你,不过现在也释然了。
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被我捆绑住。”
陈桦琳一听,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
阮映静静地看着妈妈哭了一会儿,等她哭得不再那么伤心了,淡淡地说:“妈妈,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其实我早早就已经想好了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了。”
陈桦琳问:“你想做什么?”
阮映说:“我想当个老师,和你一样。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刚刚当上初中班主任,正在带初三班级的学生。
我那个时候还很小,总是要缠着你的身边。
你没有办法只能把我带到学校去,让我在你上课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看插画绘本。
有一次我实在太无聊了,就偷偷跑到你的班级门口,静静地看着你给那些学生上课。
当时我就在想,我长大以后也要和妈妈一样当一个老师。”
只是可惜,现在的陈桦琳已经不当老师了。
阮映问:“妈妈,你在余家过得好吗?”
陈桦琳掩面痛哭,对阮映点头:“我过得还不错,你叔叔对我很好,只不过他有些忙,待在家里的日子不太多。”
“余莺没有为难你吧?”
“她这个孩子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阮映轻轻叹一口气。
过年那会儿,院线有一部主题关于母女的电影上映,阮映闲着没事就和向凝安一起去看了。
当时阮映在影厅里哭成个了一个泪人,一包纸巾用光了还不够,还把向凝安的那包纸巾用了大半包。
刚好那段时间蒲驯然的妈妈也生了病,更让阮映觉得,亲情的难能可贵。
她之所以当初会恨妈妈再嫁,其实也是太爱妈妈,太舍不得妈妈。
*
阮映的生日过后不久,其实就应该是蒲驯然的生日了。
他们两个人的生日就差了一个月。
前些日子蒲驯然还故意喊阮映姐姐,这段时间倒是没有怎么故意这么喊她了。
蒲驯然送给阮映的生日礼物算起来哪里只有十八件,那天从他家里过完生日离开,隔天他就把生日礼物给她打包送过来。
现在轮到阮映纠结。
向凝安一脸幸灾乐祸地问阮映:“驯哥送了你那么多东西,真是把路给堵死了。
到时候他生日你送什么啊?”
阮映哪里知道啊?
她这段时间就在纠结这个事情呢,一个头两个大。
向凝安小声地建议:“要不你把自己送给驯哥吧,驯哥一定乐坏了。”
阮映闻言伸手掐了向凝安一把,“你要死啦!”
向凝安:“是你上次说的啊,那会儿驯哥还未成年。
现在成年了,你们总可以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了吧?”
阮映脸都红成一个柿子了,干脆不理会向凝安。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谁能不敏感,尤其面对向凝安这种大胆的话题。
向凝安又凑过来问:“对啦,你们有接过吻吗?”
“向凝安!”
阮映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你能不能不要再说啦?”
向凝安不死心,呜呜呜地拉下阮映的手,一脸不敢置信:“不会没有接吻吧?
那牵手呢?”
阮映再次沉默。
向凝安简直瞳孔地址:“我的妈,你们两个人都没有牵手?
”
“神经,牵什么手啊……”阮映声如细丝。
“我去,看不出来,驯哥也太纯了吧!”
向凝安说:“牵牵手总没什么关系吧?
驯哥的手那么好看,上次看他弹钢琴真是迷死我了。
映映,你难道一点都不心动吗?”
阮映闻言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
她不是没有注意过蒲驯然的手,正如向凝安所说的,蒲驯然骨节分明的双手长得十分好看,无论是打球还是弹琴,这双手总是会让人浮想联翩。
当然会心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向凝安的话,导致阮映在学校里见到蒲驯然的时候又夹杂了一些不同的眼光。
天气越来越暖和,他偶尔并不穿外套,头发也蓄了一些。
阮映脑子里总是不免冒出来他马上就是十八岁了,可以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越想,阮映的心就跳得越快。
夹在蒲驯然的生日前夕则是高三党又一次的月考。
这次月考成绩下发时,刚好是蒲驯然生日的前一天。
让人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蒲驯然终于冲到了年级第一的位置,把一直坐在年级第一的薛浩言甩在了身后。
阮映看到这个排名的时候或许比蒲驯然本人更加激动。
她看着蒲驯然各科的成绩,莫名有些热泪盈眶。
一旁的周乐怡说:“看吧,我就说蒲驯然可以的。”
向凝安也跟着说:“我去,我驯哥要是高一一来就那么有上进心,阮映你那会儿应该早就被他迷得死死的了吧。”
幸好一切都为时不晚。
而蒲驯然这次的年级第一也算是震惊了整个高三年级段。
毕竟作为一个学生,学习成绩才是实力的证明。
蒲驯然这种飞速的进步,简直是一部行走的打脸爽文。
作为当事人的蒲驯然呢?
因为前一晚上做了一个不太那么合适的梦,导致下半夜失眠。
一整天他都没有什么精神,更是睡了整整一个上午。
4班班主任来下发成绩的时候刚好看到蒲驯然趴在最后一桌睡觉,他本来是想过来和蒲驯然说点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摇摇头一脸欣慰笑意离开。
至于薛浩言,他望着自己的成绩,又看看后排在睡觉的蒲驯然,到底是甘拜下风。
蒲驯然都考到年级第一的位置了,他还真是想睡就睡,不仅前后桌不敢打扰,连上课老师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打扰他睡觉。
等蒲驯然一觉睡醒,平志勇才兴高采烈地拿着成绩排名来对蒲驯然说:“驯哥,你知道吗!你这次都考了年级第一了!”
蒲驯然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缓了缓,伸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发,继而接过平志勇手上的成绩排名看了眼。
他这次月考发挥不错,不过能得到第一还是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还得再过一个月才会有更明显的进步。
看了眼,第二名是薛浩言,和他差了得有二十分。
蒲驯然又看了眼阮映的成绩,似乎,阮映在这几次的月考当中一直没有怎么进步。
当然,这个比较还是相对于蒲驯然而言。
阮映本身的成绩一直算是比较稳定,没有什么巨大的起起伏伏。
阮映的问题点还是在数学上,几次的月考都是被数学拉分。
一开始蒲驯然也是数学最差,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复习,也一点点追了上来,不仅追上来了,甚至还赶超。
蒲驯然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其实是因为阮映,他梦到了她。
梦到了一些不该梦的事情,却又是他这个年龄段最正常不过的梦。
上午的课程结束,准确来说,是睡了一个上午之后,蒲驯然踩着慢悠悠的步伐准备去食堂。
在下楼的时候,他看到了阮映。
阮映走在前面,和向凝安手挽着手,不知道说什么正在笑。
她扎了个高马尾,穿了一件单薄的春装,后颈一片雪白。
阳光下,她的脸颊上仿佛投了一层粉嫩嫩的光,看得人心猿意马。
蒲驯然轻轻吸了一口气,把视线挪开,用舌尖顶了顶腮帮。
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他也有些期待,期待阮映会有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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