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文努力地睁开双眼,发现四周都是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而且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身体还在往水底沉去,心想还不上岸就要被淹死了,于是奋力活动手脚,尽最大的努力往水面游去。
好不容易把头探出水面,吸几口新鲜空气,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些,却怎么也找不到河岸。
手脚无力的李婧文急了,她知道如果再找不到河岸,自己只能顺流而下,很大的可能就是葬身鱼腹,没想到她英名一世,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她是个不认输的人,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就不会放弃,她努力抬起头来张望,希望能看到河岸,就是这时,远处隐约地传来了呼喊声:“姐姐!姐姐······”
她想声音传来的地方可能是河岸,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看到了河岸,还好,自己距离河岸不是太远,说明自己命不该绝,便奋力地朝岸边游去。
李婧文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游到河边,在那个男孩的帮助下爬上了岸,感觉到自己安全了,紧崩的精神也放松了,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昏睡之前,她疑惑的是自己前一刻还在西部地震灾区救灾,碰上了山体滑坡,想进空间却遇到空间正在升级进不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山体轰然垮下,把包括自己在内的几十人埋进泥土里,自己应该死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河里呢?难道自己掉进了地下河,然后冲到了这里?
李婧文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老式的单人床上,脑子里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记忆很清晰,好象是她亲身经历过似的,记忆中的喜、怒、哀、乐无不影响着她。
她看到头顶是黑黑的木质楼板,再打量一下屋子:泥砖砌的墙,小小的窗子,木质的窗棂。
屋子中间放着一张旧桌子和几个方凳子,门也是老式的,这都跟那段记忆里的家一模一样。
再看看双手,又小又黑又粗糙,分明不是自己那双白皙细腻的手;那头栗色的短发也长了不少,只不过又黄又枯,难道自己穿越了?李婧文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声音拉回了现实。
“姐姐,你醒了?”小女孩惊喜的声音。
李婧文这才注意到床边坐着一个瘦小的女孩子,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麻布衣服,头发枯黄,一脸的菜色,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
“思文。”李婧文被自己嘴里自然而然的吐出两个字而感到惊讶。
“姐姐真的醒了!”小女孩转身跑了出去:“娘,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婧文,我的女儿,你受苦了。”一个中年女人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抱着她喜极而泣。
“娘,我好了,是女儿不孝,让娘担心了。”这时李婧文已经确定自己穿越了,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便是原主的记忆。
“孩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去扯猪草却掉进了河里,幸好自己爬了起来,不然就没命了,记得以后离河边远点。”女人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娘,不是我不小心,是二宝哥哥推下去的。”李婧文想起原主落水一瞬间转过头来看到的那双还没来得极收回的手和那张狰狞的脸,觉得原主的爹娘有知情权,二宝是原主大伯的儿子,原本跟着他的父亲在县城读书,这几天沐休他父亲就带着全家一起回来了。
“什么?是二宝推下去的?”女人惊呆了,转眼就冲了出去。
李婧文挣扎着想要起来,无奈浑身没一点劲,只得放弃了,只得躺在床上默默地整理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李婧文,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大家长是她的爷爷李连仲,娶妻吴氏,两口子生了四子两女。
大儿子李家荣,娶妻张氏,生了三子两女,儿子大宝、二宝和五宝,女儿李梅、李兰。
二儿子也就是原主的父亲李家华,娶妻刘氏,生了两子两女,儿子三宝和六宝,女儿李婧文和李思文。
三儿了李家富,娶的是吴氏的娘家侄女,人称小吴氏,生了一对龙凤胎,即四宝和李竹。
四儿子李家贵,娶妻吕氏,还没有生育,大女儿李秀,嫁在旁边的青牛镇,生有两子一女,小女儿李丽,还待字闺中。
老大李家荣在二十岁时中了秀才,这些年来一直在县学读书,想更进一步中举,只是屡试屡败,考了十多年了还是个酸秀才,他们家大宝六岁时要开蒙,就带着一家人去了县城,心安理得地由家里人养着。
老三李家富也读了两年书,现在在青牛镇的一家酒楼当跑堂,据说每月四百文钱的工钱,每月交给家里三百文铜钱。
李连仲带着老二和老四在家里种田,家里的二十亩水田和十多亩旱地都由父子三人和在家的女人打里,当然,这中间还要除去吴氏和李丽,吴氏说她年纪大了不能再下地,而李丽正是说亲的年纪,不能晒黑了皮肤,做粗了手脚,每天只在屋里绣花。
早年李家也算是比较殷实的人家,看家里的房子就知道:五间正房全是青砖瓦房,中间是堂房,东西各两间,两老口带着李丽住在东屋,李家荣一家住西屋。
东西各有两间厢房,虽然是用泥砖砌的,但也是牢固严实,东厢住着李家华和李家富两家,西厢住着李家贵,另外一间做和仓库厨房。
“爹、娘,婧文不是自己掉进河里的,是被人推下去的,爹、娘,你们要给婧文做主啊!婧文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是我们李家的人呵,再说她每天都上山砍柴,从她八岁开始家里柴几乎是她包了,为什么还有人看她不顺眼想要置他于死地?”刘氏冲进堂屋,跪到李连仲夫妻跟前哭诉。
“是谁?”李连仲霍地站了起来。
“是谁?二媳妇,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去讨个公道,不然还以为我们李家没人,可以任人欺辱。”吴氏也站了起来,挽了挽衣袖,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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