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苗淼淼大大方方的看着傅山的侧颜。
这身皮相,若去唱个小曲儿,说不定还真有人一掷千金。
“怀玉,你长得可真好看。”苗淼淼伸手戳着傅山的的脸颊,趁机在他下颚冒出的青茬上摸了一把。
嗯,和想象中一样扎手。
听她唤自己“怀玉”,不是傅山,也不是喂,胸口顿时被涨得满满的,可再听到她后面的话时——
“怀玉,洛阳城有没有那种酒楼?”苗淼淼眼角弯弯,一脸求知欲。
“哪种?”
装什么装!苗淼淼白了他一眼,“妓院!”
傅山脚下一崴,绷着一张脸:“没去过,不知道。”
“哦,那就是有了,那有没有全是男子的酒楼,我觉得吧,凭你的样貌,应该能在那种酒楼里得个花魁,不,头牌,到时候肯定会有女人为你一掷千金,说不定还,唔唔唔——”
正说的尽兴了,干嘛要捂她的嘴,不是他让自己个大大方方看,不要钱的,这会儿她不过随意说两句,瞧瞧,他那一双厉眼,恨不得要把自个给千刀万剐一般。
“唔唔唔——”松开!
傅山紧紧抓着她的腰,看到山壁上那棵凸出来的树干,嘴角向上挑起一抹弧度,便带着苗淼淼腾跃上去,将她搁在那枝干上,自己离她半米远。
“傅、傅山,你,你又要干嘛?我不过是开开玩笑,你至于嘛?”苗淼淼抱着那树干,双脚吊在空中,不敢往下看。
这与攀岩可不一样,攀岩至少四肢都有支撑点,而她现在,几乎是悬在半空中。
偷偷瞥一眼山崖下,苍了天!
傅山脚尖轻踩着树干,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还在朝自己叫嚣的女人,从她身后跃到了她的跟前,微微蹲下身子看着她。
“你想去南风馆?”
什么南风馆,她现在只想下去。
“傅山,你丫的到底要干嘛,快让我下去。”苗淼淼仰头朝着他怒吼。
傅山冷哼,小丫头牙尖嘴利,就该好好磨磨。
“想下去,可以,得有条件,否则,咱们今夜就在这睡吧!”傅山身子往后一倒,稳稳落在那横木上。
苗淼淼原本吓得小脸一白,现下却被他气得血流上涌:“傅山,你妹的,你丫就不是个男人,你就是个王八蛋!”
苗淼淼死死抱住树干,欲哭无泪,谁来救救她啊。
傅山却猛然起身,一手直接拎起苗淼淼,还别说,这苗淼淼真和那猞猁一个德行。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猫儿。
四肢悬空,苗淼淼心中百骇,立马认怂:“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嗯哼!”
“怀玉,我真错了,我不该骂你,你是个顶天立地,英勇无比,上能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的正人君子,就别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了,行不?”苗淼淼双手合十,眸子里隐隐泛着泪光。
傅山也怕把她真吓着,将其捞入了怀中,苗淼淼四肢扒拉着他,死死不松开。
天地良心,方才她说的话都是为了保全性命,这厮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瞧着她和苗不归一模一样,傅山伸手勾起她的下颚,逼得她抬眸看向自己。
“傅山,咱们能下去不,这样危险,会没命的,下去我再向你郑重的赔礼道歉!”苗淼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咋就这么嘴欠,就不该拿话招惹他。
“不是逃跑?”傅山盯着她的双眸,刻意动了动。
苗淼淼搂着他的腰更紧了些,哪怕是被他看穿,她打死也不会承认,“怎么会,我能跑哪去,我还得跟着你出山不是。”
“是嘛,可方才你不是还问我洛阳城有没有全是男人的酒楼,想去南风馆看看,还觉得我价值千金?”傅山松开手仰躺着树上,透过绿叶看着满天的繁星。
苗淼淼见他松了手,吓得匍匐在他身上,如同一个挂件。
“怀玉,你咋还当真了,我就说说而已,说说。”死男人,小心眼,苗淼淼暗中磨着后槽牙。
如此清风明月,软玉温香在怀,更难得是苗淼淼如此温顺,傅山怎么可能轻易下去。
此行的目的都还未达到了。
“真想下去?”
“嗯。”苗淼淼点头如捣蒜。
傅山抱着她坐起身,俯首对上她的双眸,眼底倒映出她的小脸,在她恍惚错愕间开口,指着自己的唇:“亲我一下。”
“什、什么!”苗淼淼不可置信,掏了掏耳朵,以为风声太大,她听错了。
“不亲?”傅山作势松手。
苗淼淼双手死死攥着他的手,眸里蹿出两丛火苗,咬牙切齿:“我没钱,可付不起,就算了吧!”
“可以先欠着。”
“傅山,咱能别闹么,你又不是南风馆里的男人,我同你道歉还不行?”
“不行,要么亲一下,要么今晚咱们就在这睡了。”
“你不要脸。”
“嗯,不要。”要脸,能被她亲么?不能,所以,他宁愿不要,反正现下四处没人,脸面什么,不重要。
瞧着她小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傅山只觉得愈发有意思,也再猜测她到底肯不肯亲自己。
在经过内心一番挣扎后,苗淼淼抬眸对上那张脸,心里头安慰自己,不亏,她不亏。
“不就是亲一下,告诉你,若是口感不好,我可不会付钱。”还想让她欠债,做梦!
说罢,直接捧着傅山的脸朝着他的唇上怼了过去。
不是亲,是怼!
且还因为太用力,牙齿直接磕破了傅山的唇,她的嘴里还尝到了血腥味儿。
呸,活该!
“口感确实不好,我——”苗淼淼坐在他的怀里擦着嘴,正要同他说下去的事儿,谁曾想,这厮居然——
傅山唇上吃痛,又见她如此嫌弃自己,直接勾起她的下颚,俯身凑在她的跟前,与她鼻尖相触。
眼前的男子不似往日冷若冰山,不苟言笑,眼底里满是宠溺,唇上的那抹血色让他染上了一丝丝邪魅,墨发随风飞扬。
见他倾身逼近自己,苗淼淼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下意识的伸手要将其推开,却被他紧紧桎梏,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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