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打在营帐内的顶部,传来噼里啪啦作响声。
陆远看着躺在通铺上的少年,拿银针的手抖动的不成样子,“王爷,劳烦请您去旁边的箱子里翻一套干爽的衣裳来。”
竟然敢指挥自己做事儿?
宋云霆挑眉,不过瞧着躺在那湿漉漉的叶寒星,最终什么也没说,去箱笼里翻出了一套粗布麻衣,是同营帐内的将士所穿。
陆远将银针插入叶寒星身体里的几处穴位,逼出他体内的热气,这才动手将他湿透的衣裳给脱了个一干二净,且将他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干净的通铺上。
这叶寒星额头上的胎记与神女一模一样,莫不是二人之间有什么牵连,否则怎么会是北安王亲自抱着他来寻自己,澹洲城内可是有不少大夫。
想到这里,陆远对待叶寒星就更加上心了些,生怕真正得罪了贵人。
宋云霆站在一旁观察入微,自然将陆远面上的表情给看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他心中所猜想的是什么。
“你可有药物能暂时抹去他额头上的胎记?”宋云霆压低了声音道。
闻言,陆远给叶寒星穿戴衣裳的手微微一顿,但却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区区一个军医该过问的,明哲保身才是正理。
“回王爷的话,卑职尚且有一味药材,能掩盖。”陆远起身拱手回了他的话。
宋云霆对他的态度稍稍满意了些,尚且是个明事理的,“可会伤他?”
“是药三分毒,但却并不影响他的根本。”陆远不敢有所隐瞒。
宋云霆对陆远的好感又多了一分,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之意,不过面上却并未显现:“既如此,你且着手办好这件事情,不得让军中第三人知晓。”
陆远刚要回答,却见营帐外的门帘子突然被人从外头拉开,一身劲装的太子殿下闯了进来。
“大哥,你怎么突然来了,我听说你抱了个——”沈沐渊话还未说完,视线已经看到了躺在大通铺上的叶寒星,十分讶然:“他、他怎么来了,不是跟着绿韵习武吗?”
同样是被苗淼淼当做弟弟看待,所以二人的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但这一直都是沈沐渊自个认为的,所以,对于叶寒星突然回来,他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本来苗淼淼大部分时候都被大哥占据,若是让她知道叶寒星回来了,那自己岂不是在她那里一丁点的位置都不剩下了。
宋云霆与陆远尚且不知他在想什么。
只是觉得太子这般突然闯进来,那方才北安王说的不能让第三人知晓,可就做不得数了。
宋云霆看着沈沐渊,多日不见,倒是更加沉稳了,已然有了帝王之姿。
“太子且让沐青先生在外候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本王有要事同你商议。”宋云霆伸手示意沈沐渊往旁边去,又吩咐陆远继续方才的事情。
陆远从通铺的犄角旮旯里掏出一小翁烧刀子酒,又取了帕子湛取了少许后,擦拭在叶寒星的身上,给他降低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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