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淼淼将那快要烤的焦糊的一面转了转,再次回到原位,摸了摸宋云霆的额头,这会儿已经没有白日里的体温灼人了,可却凉的厉害。
居然有越来越冷的状况,苗淼淼心里发怵,怕他不好,连忙又往篝火里添了柴,让火势更大些,然后脱了自己外头的衣裳,搭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的身子,双手握着他的手,给他传递些许温暖。
苗不归被篝火灼的难受,想要逃。
苗淼淼却唤住了它,让它到跟前来,然后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
苗不归喉咙里发出阵阵咕噜噜声,老老实实的趴在她的身后,尾巴搭在二人的身上,一双瞳仁里倒映着那冉冉蹿动的火苗。
苗淼淼闻到了焦香味儿,肚子也饿的难受,取了那兔子肉,吞咽了几口,便不再吃了。
苗不归的身子就像是个暖炉一般,苗淼淼将怀里的人收紧了些,心中不断祈祷着,希望老天爷不要让他出事儿。
许是她的祈祷有了用,下半夜的时候,苗淼淼便能感觉到宋云霆的身子在渐渐回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苗淼淼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再次俯首亲在他的额头上,感知他的温度,确实暖和了些。
寂静的林子里,传来女人的笑声,着实有些怪异。
快要早上时,苗淼淼实在是撑不住了,直接睡了过去,只是她没发现,身边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
篝火燃尽,枝头鸟儿跳动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苗淼淼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一个火炉子里,整个人闷的不行,忽的惊坐起,一睁眼,天都大亮了,而她家不归依旧岿然不动的趴在他们身边,舌头不停的朝外吐着,显然也是热着了。
“不归,辛苦你了!”苗淼淼一身汗水,捻着水灵珠取了水让不归喝下。
苗不归见她醒了,这才站了起来,抖动着身上的毛发,朝着远处奔了去。
苗淼淼转身摸了摸宋云霆,察觉到他的身上也全是汗,遂取了自己的衣裳给他擦拭着身体,免得他一冷一热又加重了病情。
今日再喂他水喝,已然能让他喝下少许,苗淼淼十分欣喜。
再次选好了树,如昨日一般,等到不归回来,再次上路出发。
这一次,她仿佛有了决心般,直到夜色降临,终于出来了。
望着远处那一片被月光笼罩的田野,以及三四处茅草屋,苗淼淼欣喜若狂,可又害怕那里面住的不是好人,毕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三十处茅草屋住着人,只怕也不是一般人。
捻着手里的木灵珠,缓缓的用藤蔓靠近,直到那藤蔓攀岩到窗户下,发出悉悉索索声,忽的从屋里射出一把匕首,直接斩断了她的藤蔓,骇的苗淼淼不敢再妄动。
屋里的人似乎有了动静,但却并未掌灯。
“师父,怎么了?”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呓语,但却并未起身,继续酣睡着。
不一会儿鼾声四起。
倒是对面木板床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屏息着警惕着屋舍附近,方才莫不是蛇?
听着那动静不像是其他活物。
毕竟他们师徒二人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十年,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敌不动,苗淼淼可不嫩不动,安抚了不归不要冲过去,小心翼翼的捻着木灵珠借着茅草屋内外的植物对立面的人一探究竟。
因为只能借着月光,苗淼淼只看见那个长者,至于床上躺着另外一个人,她看不清。
两个人住在这儿,其他屋子都种植的草木,难不成他是避世的高人。
可万一不是呢?
苗淼淼脑子里正天人交战着,可当看见自己手腕上的两颗灵珠,以及依旧昏迷不醒的宋云霆时,她终究下定了决心。
管他们是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若不是好人,她自然有能力对付他们。
早已埋伏在附近的藤蔓匍匐在地,苗淼淼让苗不归驮着宋云霆,自个背着行囊扶着,免得宋云霆摔下。
茅草屋看着简陋,实则周边撒了不少的防虫防止兽类靠近的草药灰。
所以当苗不归驮着宋云霆靠近时,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个震天响,惊得茅草屋里瞬间点燃了油灯,且传来了男人的说话声。
“怎么了,怎么了?”木板上,睡眼惺忪的男人忽的翻身坐起。
对面的长者却突然嘘声,指了指茅草屋外,眼神示意他来了不速之客。
那男人一瞧着长者的眼神,顿时睡意全无,方才明显是野物闯了进来,被他们的药粉给迷了,这两日好久没有打牙祭了,正好馋的慌。
男人趿着鞋子,手里抄起门后的三叉戟就出去了。
那长者话都还未说完,瞧着男人鲁莽的闯了出去,忍不住木板床下拖出一筐篓子,在里面翻找着木瓶,终于找到一个,捏在手里,趿着一双草鞋也要出去。
“妈呀,我的个乖乖!”男人一声惊呼,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着了。
长者听到那声惊呼,连忙拎着油灯蹿了出去,一眼就看见跌坐在地上的土地。
“起来,你个没出息的。”长者一脚揣在男人的屁股上,眉头微蹙,眼神打量着苗淼淼与那只猞猁身上驮着的男人。
那男人显然没有料想到门外居然站着人。
这都多少年了,除了身边这个糟老头子,他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呆了多少年了,终于见到活人了,还是个看着比自己小的人。
男人明显有些兴奋,完全没有看见苗淼淼手里握着的小镐,从地上拍拍屁股便要起身朝着她走过去。
“别过去,你是傻子吗,老夫怎么收了你这个徒弟?”长者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伸出胳膊拦着那男人,油灯往前一递,让男人看清了苗淼淼手中握着的小镐,以及龇牙咧嘴的大猞猁。
“女娃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知为何靠近老头子的屋舍?”长者充满戒备的看着眼前人。
一听自家师父喊女娃娃,男人的眼神亮了亮,没想到来的不仅是人,还是个女的,这可真是老天开眼啊。
苗淼淼看着长者与那男人没有乱来,但依旧也没放下戒备,道出了自己的来意:“我们从别处逃荒来的,途中相公受了重伤,还请老人家能搭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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