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先别着急,我还有问题需要请教,小姐说,是用了我铺子里的东西才毁了容,请问如何证明?”
“想要证据,好,今天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说着,那小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印着大红色牡丹花的八角盒子,在沈月璃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个,东家可是认得?”
“确实是我铺子里的东西。”沈月璃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接,想要进一步查看。
那小姐赶忙一缩手,将脂粉盒子揣进怀里,随后说:“还恕我不能将此交还给东家,万一您毁灭证据,那岂不是叫我有冤无处诉。”
沈月璃端详了那小姐一会,几番沟通下来,她觉得这小姐根本就是诚心讹诈,且不说要求索赔十万两银子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就说这证据,是真是假都不知道。
“小姐这就有点开玩笑了,证据您不交给我看,我怎知真假,难道仅凭你区区几句口舌之词,就要我付十万两银子给你不成,更何况我沈月璃行的端做的正,今天我就把话僚这,我从未卖过任何有毒的脂粉。”
“既然东家这般态度,看来是不想和解了,那么我们也只好衙门见了。”
随后那小姐便愤愤的出去了。
沈月璃并不怕她,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报官正好,查个清楚还她清白,她还要反告那疯婆娘索赔她的铺子呢。
这铺子都砸了,一时半会也没法子再开张营业了,沈月璃索性将铺子关了门,给伙计们都休了假。她
本想着过一阵子再找活匠过来修缮一番再重新开业,可是第二天,就有官差来家中找她。
那小姐果然没有食言,将她状告到了官府。
“她一个恶意讹诈的骗子,她还真有胆!”沈月璃心中暗忖了一句,然后便成竹在胸的跟着官差走了。
“沈氏到。”随着一声呼,沈月璃被带到了堂上。
“拜见大人”沈月璃道。
“沈氏,这位赵小姐状告你贩卖有毒胭脂,致使她毁了容,你可认?”公堂之上,官老爷问道。
“民女冤枉!大人,民女所卖之物都是亲手用花瓣调制而成,是无毒无害的,这位赵小姐,不分青红皂白砸了我的铺子,而后又恶意讹诈,还望大人能为民女主持公道!”
“赵氏,你可有证据。”
“大人请看,这是民女前几日在她铺子里买的胭脂,还有一些剩余,就是用了这盒胭脂,民女才毁了容,要不是十拿九稳,民女也不敢胡乱冤枉好人,还望大人为民女做主啊!”
一旁的管事将脂粉盒子呈了上去。
“沈氏,这胭脂可是你店内所售之物?”官老爷问。
“属实不假。”沈月璃说。
官老爷打开盒子,用手指捻了捻里面的胭脂,不一会,手指果然红肿起来。
官老爷惊堂木一怕,厉声说道:“大胆沈氏,胆敢贩卖有毒之物,谋取钱财,如金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沈月璃很无奈,在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社会里,打官司也好,取证也好,都显得尤其困难。
谁是谁非,很多时候全靠官老爷是否能够明察秋毫,当事人是否狡猾善辩,冤假错案多的很。
不过她毕竟曾经生活在一个高度发达的信息时代,所见所闻要远比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要丰富些,思辨能力也更强一些,更何况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所以她并不害怕跟这个赵小姐打官司。
“老爷,民女不服,这胭脂盒子确实是民女铺子里的东西,可里面的脂粉并非我所制,是这个赵小姐有意将有毒之物添加在胭脂之中,蓄意讹诈。”沈月里赶紧为自己辩解道。
“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察。”
公堂,两位小姐你一句我一句争执不休。
“大胆,公堂之上,不得放肆。”官老爷惊堂木一拍,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这案子看似难断,好在这县令毕竟为官多年,处理这种民事纠纷,他还是有些手段的,在两女争执的片刻,他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
他早已命令手下,前去沈月璃家中查看,如果她所卖的胭脂真的有毒,那么如果来个突击检查,肯定能查到有毒的原材料。如果查不到,那就是这个赵小姐有意为之了。
好在这官还不是个糊涂官。
不一会,到沈月璃家中探查的官差回来了,用袋子装回了沈月璃用来制作胭脂的材料,都是一些晒干了的花瓣,沈月璃这下心里送了一口气。
为了不失公允,官老爷还特地请了精通药理的大夫过来加以辨识。
沈月璃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大眼睛眨巴个不停,此时此刻,她正在琢磨着,等到清白得以证实的时候,怎么让这个故意讹诈的小人颜面尽失,她沈月璃可不是好欺负的。
对了,还要赔偿一笔修缮的银两,铺子砸成那样,不好好修缮一番,怕是很难重新开业了。
那大夫一一查看了一番,对县令行了个礼,说道:“启禀大人,有毒之物,就是这个。”
沈月璃顿时惊掉了下巴,什么?有毒之物?她直直的盯着大夫,眼睛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错过了一丝解释的机会。
只见那大夫缓缓说道:“这一品红样子好看,但是其植株含有,皮肤接触可导致红肿,发热,不小心误食还会致死。”
官老爷点点头,说道:“有劳大夫了。”
“小的告退。”随后大夫便离开了。
此时的沈月璃彻底慌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品红的花瓣从何而来,她的脂粉,都是用庭院的花瓣制作的,她从来没种过一品红啊,难道家里近了贼,故意陷害。
“事已至此,沈氏,还不认罪?”官老爷严厉的呵斥将沈月璃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大人,民女冤枉。”
“事已至此,你还喊冤,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打板子。”
劈里啪啦,几板子下去,沈月璃已经冷汗涔涔。她哪受过这种苦,虽说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可是叔叔婶婶待她很好,长这么大,连她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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