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提笔便写了起来，将所背的策论全都抄在了试卷上。
而跟他有同种情况的考生还有很多……
出了考场，蔡攸一路急奔回家，而老蔡京知道儿子今天要凯旋归来，早就带着一家人在门口迎接他了。
“攸儿，考的怎么样？可曾答完？”
见儿子跑了回来，老蔡京抚着白须笑呵呵的问道。
蔡攸停下脚步，哈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爹，出……出……出……”
这小子累的上不来气，出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出了考场就算是结束了，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你就可以放松了。”
“不不不，出……出事了！”
咬着牙，蔡攸一把就拉着老爹进了府中，留下一群蔡家子弟面面相觑。
书房里，蔡攸喝了杯茶水后，总算是缓过了劲，随即便把事情的经过同老蔡京说了一遍。
老蔡京听后眉头直皱:
“不可能吧！绝对不可能如此巧合，这策论的题目不是说押中便能押中的。”
“那老爹你的意思是褚惠仁泄露了此次策论的考题？”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现在却是需要证据。”
老蔡京冷静的说道。
“扯淡！小爷不信！小爷不信褚惠仁能做出这种事来。
老爹您仔细想想，褚惠仁的为人难道您还不知道么？一个桃李满天下的大儒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这没可能啊！”
瞧着儿子这副激动模样，老蔡京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他知道儿子同那褚惠仁关系不错，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谦谦有礼的外表下又藏着怎样一颗心。
“小子，一切皆有可能，人心隔肚皮，不过这事也不能太早就下定论，需得慢慢查。”
起身踱了两圈步子，老蔡京沉声道:
“事不宜迟，老夫这便前去礼部判卷，要是按照你小子所说，那些纨绔子弟的策论试卷应该会一模一样，毕竟都曾买了考题。”
老蔡京不敢耽搁，匆匆驾车去了礼部。
徐府！
徐继发正在同两个猪队友对饮，三人谈论着这次捞到的银钱，不由得大笑出声。
这时，儿子徐荣源匆匆跑了进来，将考题押中一事跟三人说了一遍。
三人听了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来，本想着借此机会捞点钱，不曾想真的押中了，这下可摊上大事了！
这要是被徽宗知道，他们三人捞钱一事恐怕也会暴露。
“怎么办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徐继发愁的要死，他身为主考官定难辞其咎，随时有着暴露的可能。
“爹，您不用担心，这次只是个巧合，押中了便押中了，能怎地？”
儿子徐荣源并不了解内幕，所以也不担心
“你小子懂个屁，一共有二十多个考生买了考题，万一他们的策论全部一致怎么办？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变得更严重了。”
越说心里越是忐忑不安，另外两个猪队友也是如此，万一他们私自贩卖考题一事暴露，那他俩也逃不了干系。
“徐兄，事不宜迟，你赶紧去趟礼部，将那些购买考题的纨绔子弟的试卷翻找出来，销毁掉。
这帮傻子没有大学问，必定会照搬全抄，从而导致策论一致。”
李邦彦支招道。
徐继发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必须得赶在判卷前，将纨绔子弟的策论找出来。
但共有上万考生参加考试，想要从中找出二十多篇一模一样的策论虽说不难，但也需要耗上大量的时间。
“此事不可耽搁，我这便前去礼部找出试卷。”
徐继发急忙忙的命人备了马车，出府去了礼部。
但他不知道的是，老蔡京已经先他一步去了礼部，动作比他要快的多。
这两老头都有着别样的心思。
老蔡京怀疑褚惠仁泄露考题，徐继发则是担心那购买考题的考生们会一字不漏的将文章抄上去，继而试卷雷同，惹出**烦。
李邦彦和王甫也一同离开了徐府，在回府的路上，两个老王八蛋又开始密谋了起来。
“李相，您说万一圣上要查到徐兄头上，而后再由徐兄那里查到咱们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听了王甫的言语，李邦彦也是眉头紧皱，这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关键在于徐继发能否先一步找出那些纨绔子弟雷同的考卷。
如若找出，直接销毁，那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现在李邦彦只希望徐继发那面能够顺利找出，可千万别在出什么岔子了。
本想着趁此机会捞点钱，可谁能料到居然会这么巧，运气爆棚竟押中了。
李邦彦表示自己就想捞点钱，咋就这么困难呢！
“现在我们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徐继发身上，需得再想个主意。”
闭眼沉思，李邦彦又打起了歪主意。
半晌后，他猛然睁眼问道:
“卖考题的银子是不是都在徐府？”
“是啊？怎么了？”
王甫点了点头。
“暂时不要把咱俩那份拿回来，如若此事泄露，咱俩要想保全自身的话，就只能是一口咬定此事乃徐继发一人所为。”
李邦彦阴狠的说道，为了保全自身，这老王八蛋也是不择手段，好好的盟友说舍弃掉便舍弃掉，心肠可谓不是一般的硬。
当初捞钱时还亲如手足，一到了关键时刻，果断抛弃，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圣上会相信么？咱们与徐兄走的那么近，还是会引起怀疑的。”
王甫有些意动，只要自身无事便好，至于徐继发的死活，他才不担心呢！
但心性谨慎的他，还是担心会受牵连。
这货也是个典型的小人，同李邦彦这老王八蛋一样，要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怎么不信？那五道策论的题目全是徐继发押的，文章也是他写的，况且赃银还在他府上，由不得圣上不去信。”
“那他要是告发咱俩咋整？”
李邦彦闻言白了这傻子一眼，没好气道:
“你是不是傻？他手上并无咱们两犯事的证据，谁也不会相信他所说。
反倒是他自己要危险的多，现在徐府全都是证据，只要圣上派人查一查，他就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