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这货被蔡攸一顿狠揍,手指手腕具断,身上的伤势也有不少。
随从们连夜给他找了郎中,勉强将这货的手给接上了,但是却不能乱动。
这货当先出来要献礼,只见他脸上满是淤青,半边脸肿得老大,手上还缠着一层层的布。
待他奏完抬起头时,把龙椅上的徽宗给吓了一大跳。
“这是何人?”
这皇帝老儿被他那副鬼样子吓得不轻,哆哆嗦嗦指着他问道。
“大宋天子,我是金使啊!”
雕尼马得一脸郁闷的回了一礼,却不小心左手碰到了右手,顿时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金使?那你为何会落得这番惨样?”
听了徽宗的话,雕尼马得便下意识的望向不远处的蔡攸。
都是这小王八蛋,要不是他下死手,自己也不会落得这副惨样。
蔡攸见这货看向自己,便咧嘴朝他一笑。
冷哼一声,雕尼马得并没有实话实说,他怕说出实话没人相信,毕竟这是在大宋的地盘,而自己永远都是个外人。
“咳咳,这是……这是我昨天不小心摔的,并无大碍。”
尴尬一笑,这货便搪塞了过去。
徽宗点点头,倒也没做过多的询问,抬手示意他继续。
“圣上,这次臣奉我国皇帝陛下之命,特意来此结交大宋,另外恭贺大宋覆灭大辽,为我大金减轻了不少压力。
从今往后,我大金愿与大宋结为兄弟之邦。”
说着,雕尼马得小声吩咐一声,身后的女真随从便抬着十几口大箱子走上前来。
“圣上,这是我们皇帝陛下给您的贺礼,其中有上等白虎皮三张,熊皮十张,鹿皮二十张,人参一箱,鹿茸一箱,还有几箱珍贵的药材。”
雕尼马得打开箱子,一一为徽宗介绍着,同时一脸骄傲的看向所有使者,颇有些炫耀宝贝的意思。
各国使者愣了愣,心道就这么点破东西,有啥可值得炫耀的?
高丽使者金勇浩小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看到没,这就是女真人,穷的要死不说,还自大狂妄,就他们这些畜牲也敢撩我高丽的虎须?”
龙椅上的徽宗还在静等下文,可等了半天见雕尼马得也不说话,这才明白,原来是献完宝贝了。
见所献宝贝中并没有金银珠宝之类的,徽宗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认为金国拿了些破烂糊弄自己。
不耐的挥挥手,示意内侍将箱子都抬了下去。
“圣上,我国陛下说……”
雕尼马得刚想说上一些求大宋帮忙的话,却被徽宗打断了。
“贵使不用多说了,朕且问你,你们金国为何会如此吝啬,来我大宋就只带了这点东西?”
“这……”
雕尼马得傻了,没料到徽宗会说出此话。
群臣也是面面相觑,心道圣上这是怎么了,这话说的也太没有水准了吧!
只有蔡攸看出了点门路,这皇帝老儿是嫌弃人家的礼物没送到心坎上,这要是十几箱金银,态度马上就变好。
摇摇头,蔡攸暗暗感叹这皇帝老儿属实有点飘了,人家不远千里来给你送礼,你还挑三拣四上了。
雕尼马得一介粗人,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心里是又气又恼,吭哧了半天,才忍气开口道:
“圣上有所不知,我大金建国不久,国库空虚,并没有奇珍异宝,与金银之物,就这些东西,还是俺们那好几个部落硬凑上来的。”
徽宗听后老脸一红,暗道自己刚刚是有点失态了,急忙改口道:
“金国有心了,贵使远道而来不辞辛苦,这些礼物朕很喜欢。”
听到这话,雕尼马得心中的火气才稍稍平复了下去。
“禀圣上,这次我国皇帝陛下有一事相求,请圣上赏赐一些名书典籍,臣带回金国用以教习女真。”
雕尼马得态度诚恳,这是他到大宋最主要的目的之一。
金国初立,没有文字,更别说读书了,小皇帝金熙宗觉得作为一国,必须得有属于自己的文字,还需使女真人读书习文化,懂礼仪,知廉耻,不要只会打打杀杀。
经过深思熟虑,金熙宗决定向大宋求取典籍,并在雕尼马得临行前,百般嘱托,无论如何,也要把典籍带回去。
徽宗闻言,沉思片刻,目光瞥向群臣,似是在等他们发言。
作为百官之首,老蔡京当仁不让,率先出班奏道:
“圣上,老臣认为这是好事,如若我汉人之典入金,女真皆能习得我汉人所学,那必能教化其众,散其杀气,长久下来,使其严重汉化……”
说到这里,老蔡京立止住话头,并没有在往深了说,徽宗与朝臣都是人精,自然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蔡攸也是这么想的,女真人本就生性残暴,如肯修习汉文化,那长久以来,人人读书,杀气渐消,必不能对大宋构成威胁,到时自己随便找个借口,出兵长驱直入……
老蔡京话音刚落,便得到了一众朝臣的点头附和。
于是徽宗就听从了老蔡京的建议,答应了雕尼马得的请求。
“既然众位爱卿没有异议,那朕便允了金使。
来啊!传朕旨意,命国子监祭酒褚惠仁,天章阁学士尚一清为执典大臣,替朕挑选通文殿,宝文阁,御章阁三处存放典籍之地,共书卷典籍三百册,装箱挂红绸,赠予金使,让其带回金国。”
听到徽宗下旨,雕尼马得大喜,连忙学着宋人的礼仪躬身一拜:
“多谢大宋天子,圣上您皇恩浩荡,俺们女真人定会铭记在心。”
其他使者见徽宗如此好说话,不由得都在心里动起了小心思。
接下来,便是西夏使者李继先上前进献礼物。
这老头在西夏做了几十年的官儿,资质阅历可比其他使者强上不少,且说话也很有水平。
“圣上,老臣奉西夏皇帝之命,特来恭贺大宋疆域扩大,圣上所创不世之功绩。”
徽宗听后很是高兴,心道终于来了个会说话的,不像先前那金使,粗鄙不堪。
“好,西夏使者也是辛苦了,回去后带朕替你们的皇帝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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