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被陈才厚突如其来的话,愣了愣,随即摆了摆手,说道,“放心。”
陈才厚并没有被她轻飘飘的两个字安慰到,更是垂头丧气,难过不已。
大意了,他不该那么随随便便相信其他人的……
躲在宁夏身后的小凌云,似乎察觉到了“藕叶怪”低落的情绪,好奇的小家伙,揪着娘亲的衣角,又重新探出了脑袋。
一双扑闪的大眼睛,悄咪咪地偷望着陈才厚。
在陈才厚眯着一双狭小的眼缝看过来之际,小家伙好像被惊到一般,撒开手,转身,拔腿就跑。
呼哧呼哧的,一下子跑进了内屋里去。
陈才厚正垂头丧气,察觉到小地瓜的好奇的视线,刚抬眼看过去,小地瓜就…跑了?
凌博起床气比较重些,半懵半醒跟着娘亲走出来,待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凌博蹭的跳了起来,小身影直接冲了出去。
南风双手环胸,脚边支放着一把重剑,他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橄榄树上,撑着肩臂,表情似乎有些懵,看着身前半大的四公子。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南风忽觉得眼前一晃,一个小身影直直朝着他冲了过来,紧接着他的脚面一疼。
凌博冲过来,二话不说先踩南风一脚,状似不经意间,又将脚收了回来。
“你太重了,别靠着这棵脆弱的树,它快不行了。”
凌博说着,下巴点了点,眸底难得露出疼惜之色来。
南风条件反射跳开,站直身体,更懵了。
凌博看着前些天才刚刚被他种回去的橄榄树,似乎更枯萎了,枝干垂落,树身也层层脱了身皮,干涩、没有生机。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树被南风怎么倚靠,树身都歪了……
南风愣愣着站在原地,总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刚接受完四公子的鄙夷没多久,又被二公子来了记暴击……
几个孩子并没有被院子里,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而分心,该干啥便干啥。
宁夏随着陈才厚,来到三个村长跟前。
青山村的老村长陈鼎知道宁夏,见宁夏走来,第一个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凌家小娘子。”
“村长。”宁夏点了点头。
赵前与慕冬亦见着宁夏走来,一前一后跟着起身。
赵前瞧着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下意识皱起眉头,眼里划过一丝鄙色,表情也跟着淡了下来。
他本还怀着四分的信度,这会儿瞧着人了,他是半分不信。
慕冬亦倒是对着宁夏点了点头,依旧是那淡淡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赵前心生怒气,便直言不讳起来,“你便说你有法子治飞蝗?瞧着小娘子年纪轻轻的,倒不想,也是天资不凡,连治理飞蝗的法子也知。”
赵前这话可谓是半讥半讽,那三分不屑的模样,那张瞧着正经的脸,也显得刻薄了起来。
宁夏微微一笑,丝毫不恼,“这便是清远村村长?”
“正是。”赵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心下生了气,越觉得今日早早赶来这一趟,实属浪费了他的时辰。倒不如他上镇子,赶两趟集,赚些银子来得快意。
赵前瞧着宁夏,越是不喜,面色是一点不藏。
宁夏倒是不急,“村长若是不信,大可不必委身于此。”
赵前未任命为村长前,是个秀才,他自诩自己是个读书人,清高,十分好面子。
未任命之前村长是秀才,任命后,更是眼睛长脑袋上了,对着鼻孔看人,傲慢又无礼。
这会儿,被宁夏三言两语便落了面子,赵前当即便沉了下脸,恶狠狠地瞪了宁夏一眼,直接便甩袖离去。
“愚昧无知!”
赵前走之前,冷冷地落下四字,讽刺了一番宁夏。
宁夏不痛不痒,她是一点不急。
她治飞蝗的法子有用,也没想要藏着掖着,只要有其他村子开了头,治理有效,法子自然会传开。
至于赵前,自诩清高自负,瞧不上,倒也没什么……
宁夏有信心让赵前回来,求着她,让她讲将法子教于他,只是,宁夏对虐渣这事儿,不怎么感冒。
根本没将赵前这恶劣的态度,放在心里。
对于这,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老村长陈鼎虽也不太相信凌家娘子有法子治飞蝗,可看着凌家娘子自信的模样,问了声,
“凌家娘子,这治飞蝗的法子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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