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生了
夜墨澜被秋然姑姑和宋嬷嬷赶。
“朕要留下。”
他的娆娆在用生命为他生孩子，他怎么能走？
娆娆怀的还是双胎，承担的风险要比一般孕妇还要大，他如何能放心？
“陛下，这不合规矩，产房是污秽之地，会冲撞了您的。”
“不必再言！你们如今该好好帮皇后生产，而不是在说这些废话！”
此时秦娆的精神状况还不错，她只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知道这是阵痛，但是疼痛程度还能忍受。
“夜墨澜，听嬷嬷的，你先出去吧。”
夜墨澜蹲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
她不管污秽不污秽的问题，而是知道女子生产有多凶险，因为疼痛会面容狰狞，甚至大喊大叫。
有不少陪产的丈夫，在看到妻子生产时，会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后来实在没法接受，以离婚收场。
这样的事，她见过不少。
她知道夜墨澜很爱她，不会因为这事对她厌恶，可她不想让他看到她丑陋的一面。
夜墨澜低头亲上她冰凉的额头，“娆娆乖，让我陪着你。”
“不行！你出去！”
“我不走。”
“你要是不走，我就不生了！”
“娆娆你别生气，好好好，我出去，我就在外面等着。”
夜墨澜不放心，抓着她的手背放到嘴边亲了下。
“我就在门口守着，你随时可以喊我。”
“嗯。”
看她疼得脸色发白，嘴唇都没了血色，他心如刀割。
“你一定会好好的，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我等着你。”
这话也不知是在跟秦娆说，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了。
“好。”
夜墨澜出去前，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房门紧闭。
宋嬷嬷和秋然姑姑这才松了一口气。
陛下在这里本来就让她们倍感压力，皇后娘娘又怀的是双胎，本来就很凶险，要是有个好歹，她们怀疑陛下会发疯。
“娘娘您先别用力，宫口才开了四指，留着力气一会儿再用。”
“我知道。”
秦娆是大夫，这方面的知识她肯定懂的。
此时，御膳房那边送来了吃食。
夜墨澜听到是要给秦娆吃的，立即让人送进去。
秋然接过食盒，又把门关上。
夜墨澜只能透过门缝，匆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娆。
秋然端着碗走到秦娆面前，“奴婢让御膳房做了点面食，娘娘先吃一点垫肚子。”
秦娆肚子疼得根本没有胃口，可她知道生孩子是个体力活，何况肚子里还揣了两个，没有力气是没办法生的。
她就着秋然的筷子，强迫自己进食。
吃了小半碗她就吃不下了。
“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外头的紫苏听到秋然的吩咐，把早就拿来的药箱送了进来。
“那个青色的瓷瓶，倒两粒药丸给我。”
紫苏连忙照做。
“这是增加体力的，无碍，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紫苏连忙喂她服用了药丸。
产房外，夜墨澜心情焦躁，来回踱步。
“归衍和裴砚到了没？”
徐福连忙回答，“回陛下，南星和南风两位大人亲自去请了，应该很快就到了。”
“你去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叫过来。”
“是。”
夜墨澜心里不安，把所有太医都叫来，好像这样会更加保险一点。
“往平国公递消息，就说皇后要生了。”
“奴才遵旨！”
夜墨澜自个不能进去，他想，娆娆应该很希望有亲人在身边，这样兴许她会更踏实。
而且平国公夫人虞氏生养了三个儿子，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有她看顾，娆娆会平安无事的。
大殿内的宫女太监都屏气凝神，皇后娘娘在里头生产，谁都不会不长眼地去招惹皇上，除非活腻了。
裴砚和归衍赶到时，秦娆已经开十指了。
太医院的太医听闻皇后娘娘发动，也拎着药箱及匆匆赶过来候着。
“小师妹情况如何？”
夜墨澜回答得烦躁，“不知道。”
“我进去瞧瞧。”
“不行！”
他是男子，怎能进入产房？
“那让里面的人出来一个说话。”
紫苏是负责传话的，每隔一会儿就开个小缝往外透露消息。
“已经开始生了。”
“娘娘精神还挺好，还能说话。”
“娘娘很坚强。”
“娘娘是大夫，懂得如何发力，让陛下不要担心，她能挺住。”
夜墨澜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在看到一盆盆触目惊心的血水往外端时，他心里更紧张不安。
来回送热水的宫女穿梭忙碌，动作都小心翼翼，不敢喧哗，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
裴砚和归衍也很紧张地守在一旁。
值班的太医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归衍喃喃自语，“小师妹医术这么好，她肯定会提前为自己做准备的，不用担心。”
也不知是在安慰谁。
或者是在安慰自己。
可不知为何，外头守着的人，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秦娆忍着疼痛，在每次宋嬷嬷让她出力时，都按照她说的去做。
她嘴里咬着人参含片，没有发出任何的呻吟声。
正是因为她安安静静的，外头的夜墨澜和裴砚等人更是心惊胆战。
一般产妇生孩子都是大喊大叫，听到声音，就知道她还好好的。
没有声音，又不知里面的情况，能把人急死。
“娘娘，用力，孩子已经下产道了。”
秦娆面无血色，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可她的眼神还算清明，意识还是清醒的。
“娆娆，你怎么样？”
夜墨澜的声音透过门扉传了进来。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武力高强的夜墨澜还是听到了。
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夜墨澜整个人都绷着，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僵了。
院子里灯火辉煌，温暖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他却丝毫不觉得暖和，反而有丝丝寒意流窜到四肢百骸。
“娘娘，看到头了，用力，小皇子马上就出来了。”
秦娆一股脑地使劲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
“生了，娘娘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