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夜容深就坐在景王下首，看着他们父子一唱一和的拒绝了南宫菲菲的选夫，忍不住冷笑。
他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南宫菲菲。
南宫菲菲不肯妥协，“皇帝陛下答应过菲菲的，菲菲就看上了四殿下。”
言下之意，您要是不赐婚，那就是出尔反尔。
南宫菲菲的话让昭武帝有点下不来台，要不是看在她是南越公主的份上，直接弄死她，竟然敢质疑他的决定。
南越三皇子南宫飞宇起身朝昭武帝拱手行礼，“我这个妹妹性子执拗，娇生惯养的，只要是她看上的，没有得到手就不会轻言放弃。菲菲肯定也是喜欢景王喜欢得紧，我们大老远赶来，还请陛下成全了舍妹的小小心愿。”
景王道，“本王感谢五公主的青睐，但本王已心有所属，若是娶了公主，对公主不公平，你父皇也是希望你的婚姻能够幸福美满，本王做不到，就不辜负公主的错爱了。”
南宫菲菲也不指望昭武帝会答应赐婚，她退了一步，“我不勉强可以，王爷能否告知我，您中意的是哪家姑娘？本公主想知道我到底哪里比她差？”
有不少大臣和公子都忍不住暗暗点头，他们也超级想知道景王看上的是谁？
景王丝毫不退让，“本王说过，还没弄清楚她的心意，说出来会影响她的闺誉。”
南宫菲菲步步紧逼，“是秦娆对不对？”
平南侯父子三人大惊。
夜墨澜的下颚都绷紧了。
就连昭武帝，表情也颇为耐人寻味。
南宫菲菲还在那里分析，“听说她医术高明，解了王爷身上的剧毒，还替王爷治好了双腿和眼睛，本公主见过她一面，长得还算过得去。”
“露华浓”这个香铺最近在京城掀起了热潮，南宫菲菲自然也爱美，派身边的丫环去买了一些香膏香丸，她和秦娆没有真正打过照面，只是远远见过她。
陪在老太君身边守岁的秦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虞氏一脸担忧，“娆娆是不是着凉了？多添两件衣裳。”
秦娆揉了揉鼻子，“没事，可能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皇宫大殿内，景王神色淡然，“公主何必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知道本公主输在哪里。”
景王瞟了她一眼，“在本王眼里，她是最好的，你和她根本没有可比性。”
要不是在场还有父皇和诸位大臣，景王都想直接说“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他怕说了会打击到南宫菲菲的，最后只能咽了回去。
“是秦娆，肯定就是她！”
景王回京后接触最多的就是秦娆，秦娆为他解毒，去了景王府许多次。
“公主慎言！”
南宫菲菲还想再说，被南宫飞宇制止了，“菲菲！”
昭武帝见儿子把这朵烂桃花给拍飞了，松了一口气，他也的确不想让老四娶南越公主。
“菲菲啊，我东启还有许多优秀的儿郎，你来东启时日尚浅，也不必急于一时。”
话是这么说，昭武帝却恨不得早点把南宫菲菲的亲事定下来，之前答应她随意挑选夫婿不过是一时兴起，他的几个儿子又不是菜，岂能让她随意挑选嫌弃？
“皇帝陛下，就他吧。”南宫菲菲突然指着秦怀瑾道。
谁都没想到南宫菲菲竟然这么快就又换了人选。
秦怀瑾突然被一朵烂桃花砸中了，他脸色黑沉黑沉的。
“他应该是平南侯的大公子吧？这回别又告诉我，他也心有所属了。”
皇帝笑了，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平南侯正要站起来，秦怀瑾已经率先开了口，“在下感谢公主的抬爱，在下目前专注读书，应付来年的科举，在下尚无娶亲的打算。”
六皇子突然道，“目前没有打算，以后总要娶的，先定下来，等秦公子金榜题名再成亲，洞房花烛，双喜临门，人生四大喜事都让你占了俩，岂不美哉？”
平南侯心一沉，再次想到了侄女所说六皇子心思深沉，果然没猜错。
若是怀瑾真娶了南越公主，皇上还会放心让他回去镇守南疆吗？
这分明是南越的离间计！
你一个边关守将和敌国联姻，万一哪天敌国大军压境，你和他里应外合把城门打开让敌军进来，东启的国土还守得住？
还是说你早已有谋反之心？否则为何敌国公主谁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你儿子？
皇帝若是疑心起来，觉得全世界都会背叛他。
昭武帝自然也不希望秦怀瑾娶南宫菲菲。
他摆手，“好了，菲菲的亲事朕已有定论。”
皇帝没有当场赐婚，也不说人选是谁，把诸位大臣吓得人心惶惶，生怕南宫菲菲手指乱指一通，自个儿子孙子的要倒霉。
除夕宫宴，皇帝会为朝廷重臣赐菜，以彰显皇恩浩荡。
张公公带领内侍到平南侯府传菜，老太君等人还得出来跪谢。
“皇上赐鹌子水晶脍一份、八宝醋鱼一份、佛跳墙一份、鲍鱼燕窝羹一份……”
一共是三菜一汤。
若是皇上在宴上吃到哪种食物美味，想起宠臣，便让御膳房做了再送过去，而这些都是往年都有的份例。
老太君带着虞氏等人谢恩，虞氏连忙给张公公塞了个鼓鼓的荷包，“辛苦公公跑这一趟了，新年喜庆，图个好兆头。”
张公公收了荷包，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带着内侍走了，还得去下一家传菜呢。
内城一般是朝廷重臣居住，从皇宫出来到侯府，距离挺远，即便是热乎乎的菜传到侯府里，早已冻得硬透了。
但无论如何都是皇恩浩荡，皇帝赐菜也是一种荣誉，老太君便让虞氏把菜热一热，意思意思吃两口。
平南侯父子还在宫里，侯府内就余下老太君他们几个，秦怀朔还小，有是一家子，也就不严守男女之防了，都围在松涛苑守岁。
亥时正，父子三人才回府，一进门就直奔松涛苑。
虞氏打发了陆湘让她回去歇息，又让朔儿的奶嬷嬷抱着已经睡着的儿子回去。
秦天阳说起了宫宴上的事。
听到南宫菲菲竟然随手指了秦怀瑾要嫁他，老太君和虞氏吓出了一身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