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回答得很欠揍,“知道啊。”
沈玉姝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你骗了裴太医。”
“那又如何?”
“你懂如何解毒?”
秦娆答非所问,“我马上要回侯府了,表妹不欢迎我甚至想弄死我,待下去性命难保。”
“我不知表姐在说什么。”
秦娆知道这毒恶化的症状,她中毒肯定跟秦娆脱不了干系。
她想起秦娆那句话:“好好看看现在这张脸,要不然就看不着了。”
在老太太的鸿昭院时,秦娆曾经抓过她的后颈,当时她只觉得脖子刺痛了下,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就没放在心上。
说不定秦娆就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毒。
“是你给我下毒!”
秦娆将那句话丢还给她,“我不知道表妹在说什么。”
“给我解药!”
“没有。”
沈玉姝目光咄咄,“你不怕我告诉母亲,甚至睿王?”
秦娆嗤笑,“请便。”
没有证据,谁信?
“你到底想怎样?”
“不装了?”总是伪装成弱小可怜的模样,她每次看到都想胖揍一顿。
“那天在湖边,只是意外,是我不小心,好在表姐你没事。表姐要是觉得不解气,打我骂我都行,下毒这种事,太阴损了。”
秦娆摆摆手,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撂手走人。
“表妹读书少,去请教下表哥‘以牙还牙’这个词的意思。”
沈玉姝感受到了秦娆的满满恶意。
秦娆知道在玉肌膏里下毒的是她?
怎么可能?她做得那么隐蔽,秋菊已经被推出来顶罪了,秦娆不可能知道的。
沈玉姝心里慌乱,总觉得秦娆变得更难以琢磨了。
当晚,碧水阁的烛火亮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裴砚就被请进了碧水阁。
裴砚看到沈玉姝裂开的脸时吓了一大跳,才过了一晚上就恶化成这样了?
果然如同秦娆所说,沈玉姝的右脸沿着黑色蜘蛛的纹理开始溃烂,周围的肌肤裂开流脓,发出一阵阵腥臭味,裴砚给她的外伤药根本没有用。
沈玉姝哭着道,“裴太医,表姐她知道我中了什么毒,我现在的样子她都知道,她肯定懂得怎么解毒。”
裴砚吃惊,“秦娆认识这毒?”
“何止认识,就是她给我下的毒。”
裴砚不解,“她为何要对你下毒?沈姑娘,是不是你弄错了?”
“我……”
沈玉姝表情失落悲痛,“表姐那么喜欢睿王,她肯定不希望我跟王爷成亲,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裴砚内心却觉得秦娆不是那样的人。
“沈姑娘,你的毒我暂时没法解。”
他开了药方,希望能暂时稳住沈玉姝的情况,然后急匆匆赶去了睿王府。
睿王府书房
夜墨澜听了裴砚的禀报,“解不了毒会如何?”
“大概是沈玉姝整张脸腐烂掉。这毒我没办法,只能等归衍和祖父回来。”
“四哥情况危急,不知何日才进京,你想办法拖延。”
“我就怕拖延不了。方才我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脸沿着纹路皮开肉绽,你说怪不怪?那蜘蛛太逼真了就像长在她的肉里,流的血是紫黑色的,非常诡异。”
“哦对了,沈玉姝说是秦娆给她下的毒。”
夜墨澜扫了一眼手腕还没消退的牙印,“她有这个本事?”
“我也不太相信,但她有很多奇怪的药。”
“我会派人去查,如果真的是她……”
“你要杀了她?”
夜墨澜没有回答,眼里闪过肃杀的冷意。
英国公府落梅园,白薇将打探的消息告诉了自家姑娘。
“裴太医刚走,太医院的孙院正就被请去碧水阁了,姑娘,您说这表姑娘得的是什么病?连孙院正都请来了。”
秦娆随口道,“哦?竟然病得这么重?”
“是呢,姑奶奶每次从碧水阁出来,眼眶都是红的。”
“不是说裴太医医术很高明?”
“再高明也比不上孙院正吧?”
秦娆啧了一声,孙院正又不擅长解毒,裴砚都解不了,他来了也没用。
沈玉姝这毒必须在七天内解了,否则脸就不用要了,到时绝对没有一处完整的,但是这毒又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对女子来说,毁容就等同于要命,沈玉姝不就是这么对她的吗?
秦娆心情极好,午膳还多吃了一碗饭。
午觉醒来,紫苏来禀报,“姑娘,大少爷来了,正在偏厅等着呢。”
秦娆立即坐了起来,“大哥来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大少爷不让奴婢惊扰姑娘歇息。”
秦娆拿了两天的消炎药和止痛药,让紫苏给红珠杜鹃送去,她回了侯府,就不能时刻关注她们的情况了。
不过她的伤药药效极强,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你们把行囊收拾好,一会儿我们跟大哥回去。”
秦娆远远就看到那个站姿如松,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待走近,男子回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秦怀瑾立即迈开脚步朝她走来。
“娆娆。”
“大哥。”
秦娆在心里赞叹,她这位堂兄的容貌实在不俗,英俊潇洒,清雅高洁。
秦怀瑾在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时,又是心疼又是责备,“怎么弄成这样?太医怎么说,能否治好?”
“没事,能治好。”
秦娆每天都会消毒上药,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比起一开始的皮开肉绽好了很多。
“父亲三日后进京,娆娆跟大哥回去可好?”
“好。我本来也打算今天回去的。”
秦怀瑾松了一口气,侯府不比国公府繁华富丽,他起初还担心娆娆不肯回侯府,毕竟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大哥不去看看玉姝表妹?”
秦怀瑾的神色有点淡漠,“去过了,姑母说她感染风寒不便见客。”
沈玉姝现在的样子的确不能见人。
兄妹俩一起去向秦氏辞行。
秦氏让人准备了一马车的物品,大部分都是给秦娆的,秦娆伤了脸,她心里愧疚。
秦娆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原主的眼光她不敢恭维,颜色艳丽的衣物都没要,到最后只整理了两个箱笼。
白薇抱着秦娆的药箱,姑娘说这是救命的东西,她得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秦娆看着那辆半旧的青毡油布马车,跟秦氏准备的另外两辆比起来,格外的寒酸破烂。
秦怀瑾主动让秦娆坐国公府的马车,“娆娆上车。”
原主来回两个府邸都是乘坐国公府的马车,侯府的太简陋,她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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