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郁闷地扫着地上的碎瓷片儿,既想让那悍妇多走几遍过场,又不想让她每次都摔个杯子,心里矛盾得很。
刚扫完,摆正桌椅,白衣少年就走了进来,叶夕展眉笑着将他迎到了座位上,照例是倒了杯水,这次白衣少年直接了当地说自己吃不下了,叶夕便让他在店里歇着,等晚上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要,再三跟他说不着急,等真饿了再说。
眼看天就要黑了,虽是离着亥时初刻还早,但拢共也没有几个小时,今天完不成就算了,明天再说。
叶夕想到明天还能再见到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白衣少年淡淡应了,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趴到桌子上就睡,闭上眼没多长时间就像是睡得熟了,呼吸渐渐轻缓匀长起来。
这是赶路赶得没休息好吗?
叶夕看着白衣少年单薄的衣衫心中不免起了怜惜之情,日头落了下去,气温也跟着降了下来,堂中大敞四开的,这样睡着难免不会受了风寒。
想着,叶夕便起身将大门和窗户都关上了,又到房里拿了白夫人送的小薄毯子给白衣少年轻轻披盖上,将柜台上的油灯点燃,又拿了两个炭盆进来,然后拉着菜菜悄悄从后门退了出去,把后门也给关上了。
反正系统规定的客人不付帐满意地离开,这一关就不算是通过,叶夕也不急着赚钱,索性就关了店。
叶夕到厨房拿两个大木盆,收了之前白衣少年和自己用过的餐具到井亭里洗,菜菜一直跟在叶夕身边,叶夕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但神情却真是三魂七魄都叫人给抽走了一样,不说话也没表情。
“菜菜,你今儿是怎么了?!”叶夕本来是不打算多问的,但见菜菜的样子太不寻常,心里关切,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是因为里面那个少年吗?”
听到这话,菜菜难得眼皮眨了几下,表情微动了动,但还是不开口说话,叶夕叹了口气,却也不多问了,自顾自地唠起了闲篇儿,也不管菜菜听不听应不应。
“上次错过了十五,就得再等着初一时那个货郎过来,好些东西都没买成,好在从白夫人和柴婶那儿多少淘换了些,才能应了急。给她们钱又都不要,只能像之前一样悄悄地塞了。你也不帮我算算,不知道够不够。”
“后天就是初一了吧?到时候我可要把东西买全些,每样都多多地备上。”
“不行,我怕自己到时候会忘,一会儿写个单子出来。”
……
叶夕收拾完厨房,又窝在自己房里拟完了采购的单子,大堂里才传出来动静,这时天已经黑透了,菜菜说是已经快八点了,天上乌漆麻黑的连颗星星都没有,也不知道菜菜是怎么看出来的,叶夕深度怀疑菜菜自身是有计时设备的,就像手机电脑一样。
白衣少年看着睡得很好,比白日里还显得精神,因着小毯子和炭盆的缘故,也没有睡冷,白透如玉的脸上红扑扑的,连带着神情都看起来柔和许多,还添了两分可爱。
叶夕一时又瞧出了神。
白衣少年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十点,菜菜连黑都不怕了,仍是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叶夕不放心,提着灯笼锁上门也远远的跟了上去。
天上却突然就劈里啪啦地掉起雨点儿来,叶夕刚跑上前拉住菜菜,雨就开始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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