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原本就打算把儿子媳妇叫回来将消息告知他们,但是看到儿子媳妇如此不稳重,还是冷了脸,“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娘,这不是听说家里有大喜事,我心里高兴嘛,你快说啊,表弟媳妇当真是公主吗?她要真是公主,那我们家以后是不是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沈三嫂平时也不是这般没颜色的人,若是往常见了婆婆脸色不好,早就赔不是了,但今天实在是被林宣是公主这个消息给惊住了,一时也没注意莫氏脸色有什么不对,只顾着兴奋了。
莫氏看着满脸兴奋的儿媳妇,顿时火了,高声道:“就算她是公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还敢扯什么皇亲国戚,谁给你这么大脸?”
她说着,转头看向沈三郎,厉声道:“老三,你是不是也跟你媳妇想的一样,觉得珩儿媳妇是公主,你就也跟着抖起来了?”
她这一发火,将满脸喜气兴冲冲跑回来的儿子媳妇都给惊住了。
沈三郎有些慌地摸了摸头道:“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外头传的是假的?表弟媳妇并不是公主?不是就不是吧……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她娘虽说一贯比较强势,但那也是对外头,对自个媳妇,她一般还是会给她们留脸面的。
可是今天完全不给自个媳妇脸面,还转头来骂自己,沈三郎一时也没想到别的,只当是消息是假的,所以他娘才这般生气。
莫氏对他的表现非常失望,“我看你这些年是靠着你表弟好日子过久了,现在骨头软了,心也跟着大了。”
沈三郎看到自个娘亲失望的眼神,莫名心慌,一下子跪到地上,“娘,儿子错了!”
见丈夫跪下,沈三嫂也忙跪下认错,“娘,今天都是我闹着回来的,你莫怪三郎!我这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听到外头都在说,想问问而已。”
莫氏不理会小两口,目光一一落到另几个儿子媳妇上,冷着脸道:“今天我就在这把话说清楚,珩儿媳妇的确是公主,但这跟你们没关系,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以前我们怎么过的日子,以后还怎么过。千万不要再跟我提皇亲国戚那些鬼话,也不要做大梦,以为自个跟公主沾边,就不得了,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莫氏说完,也不理会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儿子媳妇,一扭头走了。
沈三嫂觉得没脸极了,她悄悄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沈三郎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沈勇,求饶地唤了一声,“爹!”
沈勇却是叹了口气,“你娘说得有道理,你不要这两年日子好过,就忘了根本,你好好想想,我们以前是过的什么日子,现在是过的什么日子,这都是因为谁?”
“爹,我们知道我们能有今天的日子过,都是因为姑母和表弟表弟妹,我们又没有忘了她们的恩情。我这不是听说表弟妹成了公主,高兴嘛!没想到会惹娘生气!要早知道会惹娘生气,我说什么也不回来。”
沈三嫂说着,心里不免有些埋怨莫氏不给她脸。
她做什么了啊?不过就问问表弟媳妇是不是真的是公主而已嘛,怎么就把她痛骂一通?
沈勇看着沈三郎道:“你也同你媳妇一样,觉得自己完全没有错?觉得你娘方才骂你骂错了?”
沈三郎到底比自个媳妇有见识一些,他仔细深思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怕他娘生气,并非只是因为他媳妇那句无心之言,更多的,只怕还是因为他今日的表现,让他娘觉得他担不起事儿。
担心他们因为林萱成了公主后就飘了,被人算计,最后不但害了自己,还给姑母一家惹祸吧!
他虽然不像沈小五他们一样,跟着去了京城涨见识,但这两年在县城做生意,也见识了不少的人和事儿。
其实从傅瑾珩中举人开始,就陆续的有人主动与他结交,等傅瑾珩中了状元,再到入翰林当官,与他结交的人就更多了。
以前尚且如此,以后什么情况,可想而知了,也难怪他娘方才那般生气。
想明白他娘为何生气后,沈三郎也不跟父亲求饶了,乖乖去了祠堂,挺直腰背跪着。
沈三嫂傻眼了。
本来以为丈夫跟公公求一下情,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呢,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去跪祠堂了。
沈三嫂郁闷得不行。但是没办法,丈夫都主动去祠堂罚跪了,她不跟着去,像什么样。
她只能不甘不愿地去了祠堂跪着。
沈大嫂与沈二嫂都心有戚戚,一句多话也不敢说,赶紧去厨房忙活。
林萱除了七里香的铺子分了红给沈家外,乡下的作坊也分了一部分利给沈家,沈家如今的家底可说是这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不过即便是现在有钱了,莫氏还是没有使唤奴仆的习惯,不光没有买下人来使唤,她家里还养了不少的牲口。
以往养猪喂鸡这样的事都是她自己来,但今儿生气,发脾气直接回了房里。这些事儿都落到了沈大嫂和沈二嫂头上。两人一个切猪草,一个弄鸡食,都默默做事,也不敢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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