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栀和司承皓走后,沈星茶就回房里睡觉去了。
当天晚上入夜,在外面躲一天的沈权终于带着封叔悄咪咪的回来了。
他派人偷偷去喊了沈星茶,打算和沈星茶谈完话之后又摸黑出去。但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前脚刚把人喊到后脚就被沈星茶给出卖了。
末代世界的事情还没开始说,沈清栀一张黑脸就镇压了全场。
沈星茶和封叔默默地靠边站,看着对峙的俩爷孙嗑起了瓜子。
沈清栀气势汹汹地把血鲤鱼玉佩往桌面上一摆,火就烧起来了:“躲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沈权在心里骂骂咧咧的,把沈星茶翻来覆去的骂了一通,脸上却装了傻:“什么什么交代,这不是老大的玉佩吗?怎么在你这?”
沈清栀一副“你装你接着装”,完全不吃他装傻充愣这一套。
“这玉佩不是你在青阳城买的,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怎么不是了?我记得好像就是在青阳城买的…”沈权越说,沈清栀的脸色越难看,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孩耍吗?
沈清栀冷笑:“你连沈星茶有多少条开裆裤,从小尿床了几次都记得那么清楚,会不记得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天降一刀插在了沈星茶的心口,吧嗒,尴尬得她嗑到嘴边的瓜子都掉了。
“…喂喂喂!这么糗人的事情不要拿出来说啊!我虽然脸皮厚,但是我还是要脸的!”
沈清栀看了她一眼,又与沈权对视。
沈权小声嗫嚅:“这两件事情怎么有可比性呢?玉佩哪有老大小时候可爱?”
他说完然后又觉得糟心极了。哼!果然是小时候越遭人疼,长大之后就越让人操心。
沈星茶吧唧吧唧一顿,愕然:“爷爷,我竟然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滚滚滚!”沈权正烦着呢!一听到她的声音,更加不耐烦,“要不是一把屎一把尿亲自拉扯大你,谁会记得你那些破事?”
沈大小姐小时候是沈权亲自带大的,对,就是那种包换尿布还帮擦粑粑的那种。
“反复无常的老男人!”沈星茶啧啧了几声,继续嗑瓜子。
沈清栀见沈权怎么也不说,左右言他,在很久以前生起的那个念头,被按下去又被挖了起来,反反复复。
她迟疑道:“你不肯说…难不成是因为这玉佩其实是沈老大的?”
血鲤鱼玉佩一直都是沈星茶的,不过在沈清栀这话中,是她的和是她的,一模一样的两者其实是两种区别。
沈清栀说出这话时,司承皓、沈星茶、封叔以及沈权四个人都提起了心。
沈权陷入沉默,沉默到大家都心慌慌的,他才说:“为什么这么说?”
沈清栀不答,她说出了要找司宛凝原由:“司承皓找这玉佩的主人也就是他的长姐,是因为他母亲不行了,想要见见那个孩子最后一面。”
“不管沈老大是不是,我只想告诉你,人家只是想见一见,并不会抢走什么的。而且失去孩子的痛苦,爷爷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是的,沈权很清楚。
沈清栀说的是实话,可是却也是往沈权心口插了一刀。
沈权沉默了,沈星茶手里的瓜子也不磕了,这个戏一下就不好看了,早知道她就不帮沈清栀坑沈老头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玉佩是哪里来的我其实知道。司承皓想找他长姐没问题,但…”沈星茶停顿了一下,“他得等我从取七字言的秘境回来!”
司承皓一听,激动的同时也很生气:“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亏他之前还那么相信她!
沈星茶眼看着他就要暴起,连忙躲到了封叔的后面:“我不能说呀!”
“你——”
沈清栀拉住司承皓,问沈星茶:“给个时间,什么时候可以说?”
“我看看啊!”沈星茶躲在封叔后面开始算。打万宝盟,赶路的时间加攻打之后很有可能的游击交手,怎么着也得三天。
然后中间隔了两天时间那个六星秘境会开,这里就五天了。而她找七字言,还有很有可能遭遇白允的杀手,怎么也要半个月吧?
杂七杂八,一共……
“一个月!”
沈星茶往高了说。
沈清栀觉得她这是在找打:“你去什么秘境要一个月?”
“去个六星秘境呀!”沈星茶抱着封叔的手,露出两只眼睛,“我之前去蛮荒遗址都要二十多天。这次去打万宝盟再加上这个秘境,四舍五入怎么不用一个月?”
沈星茶理直气壮。
沈清栀一时间是又气又无奈,她觉得沈星茶根本不用那么久,但这个举例又合情合理,让她想发作都不行。
司承皓也不想心上人为难,只好点头答应:“行,就一个月,希望你一个月之后能给我就交代。”
沈星茶眯眯眼,没接话。
包崽说:“既然你都决定了要坦白,为什么现在不说,反倒是要等把七字言取回来?”
“有几个原因,如果我现在坦白的话,司承皓可能有点接受不了。”
沈星茶之前试探过了,司承皓很不想摊上她这么个姐姐,所以需要给这个蠢弟弟一点补脑的时间,好缓缓。
“再者嘛,现在承认又回去看不了人,而且我和白允估摸还有一场硬战要打,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怕司承皓坏大事。”
包崽觉得“坏大事”的可能性不大,最多沈星茶担心某人会受到刺激。
“我觉得到了这个地步,其实不用等一个月他们就能猜到你是司婉凝。”
“随便啊!反正再过几天我就不跟他们在一块了,最多沈老头多受点罪。”沈星茶看着沈权,目光中闪过慈悲之色。
孙女的债,当爷爷的要适当的承担一些!
而且要不是她出来缓和,沈老头现在就能被逼出她的原形来。
沈权坐在桌前,半掩着苗。
沈星茶把手里吃剩的瓜子往封叔的盘子上一撒,她就迈着小猫步绕到了沈权的桌前,弓腰屈指,拿捏着力度轻轻一敲。
“喂,老头,现在不是该情绪上头的时候,咱们还有正事要说呢!不打起精神,一会儿有的你头疼。”
沈权抬头,放下手往后一瘫。
“你确定你真的有正事说,而不是为了帮老二把我骗回来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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