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才搬到县城去住,大丫倒是没啥。
因为她知道柳文才不可能离开他。
但是袁老头儿等人是十分担心的,眼皮子底下的人忽然搬走,还是县城。
那属于高飞了。
高飞走了的鸟儿还能回头娶大丫吗?
他担心的问题王氏等人也是担心的,大丫就苦口婆心地劝他们,说柳文才不会变心。
“男人的心是最靠不住的!”袁老头儿发愁地道。
袁老大也附和。
大丫只好道:“咱们是光脚的,他是穿鞋的,我跟他定亲且交换了庚帖,他赖不掉。若是他想赖掉,咱们可以去学政闹去,到时候他的功名可就别想保住!”
她这么说,袁家人才将心放到肚子里。
“啊……”
“老四媳妇你要死啊?”姜氏尖锐的声音响起,她猛地推了一把李氏,把李氏推得摔倒在地,李氏手里提溜着的开水壶直接砸在她的脚上,开水撒了她一脚。
她痛苦地尖叫起来,袁老四连忙搀扶起她,把她的鞋子给脱掉。
只见她的脚裸跟脚都烫红了,水泡冒了一串。
“丧门星一个,干点儿啥活儿都毛手毛脚的,就是不会下蛋,我们老四娶了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王氏骂道。
袁老四不敢吭声,李氏哭着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王氏要喝热茶,让她去灶房提溜水来泡茶,结果她一进屋就见大丫放狠话,她放狠话的样子……让李氏联想起了那天她匆匆从陈麻子屋里出来,然后陈麻子就出事儿了。
接着,陈麻子就死在牢房里了……
听说是陈麻子拿了赃物去当铺当,然后就被抓了。
李氏实在是不能不多想,她这么一开小差,不知被谁碰了一下,水壶就差点儿撞到姜氏,姜氏便推了她。
“滚滚滚,别杵在这儿碍眼!”王氏赶人。
大丫打圆场:“阿奶,四婶儿不是故意的,您别骂她了!”
说完她就跟袁老四道:“四叔,您赶紧把四婶儿搀扶回屋吧,这一烫一冻别把脚弄坏了。”
“我那儿有一盒子烫伤膏,一会儿给师叔送来。”
袁老四闻言就对大丫是千恩万谢。
他虽然有时候要打老婆,但李氏若是伤了脚她的活儿谁干?谁伺候他?
再说了,若是李氏有个三长两短,他想再娶就不容易了。
袁老四干脆将李氏抱回屋,将李氏放到床上之后就抱怨:“你就会给老子惹麻烦,不能灵性点儿啊?”
李氏抹泪。
大丫这个时候敲门进来,见袁老四骂李氏,就劝道:“四叔,您可别骂四婶儿了,四婶儿也不还是故意的。
四婶儿生不出孩子来已经够可怜了,您再不对她好,她这日子可该怎么过!”
说完,她笑着将烫伤膏塞给李氏:“四婶儿你尽管用,别跟我客气。”
李氏的手死死地攥着瓷瓶,眼泪掉个不停,大丫的话跟刀子似的戳着她的心窝子。
她咋就这么坏呢?
专门揭人伤疤!
关键是袁老四根本就听不得这话!
村里人都嘲笑袁老四没孩子,他每次听到这种话都会把她拉着打一顿。
果然,等大丫出门之后,屋里就传来袁老四打老婆的声音。
大丫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来。
上辈子,李氏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孩儿……这辈子与其让她生出来再想法子,还不如让她多挨几顿打,最好打得她生不出来才好呢。
之前在堂屋的时候,是她看见李氏心不在焉,所以故意碰了她一下……
……
“哥哥,我想去玩雪!”珍珍眼巴巴地看着院子里的雪,对顾遇道。
她都写了两篇大字啦!
顾遇看着她鬼画桃符般的字,说了一声好。
算了,只要她能认识字就行了。
从珍珍回来之后,顾遇对她真的是一再降低要求和标准。
袁老二看着欢呼着冲出去的珍珍,嘴角流下羡慕的泪水!
嘤嘤嘤,他也想出去玩!
喔,不,他不是想出去玩,是想窝在暖暖和和的屋里打叶子牌。
“袁二叔,开春之后你是要当管事的人!”顾遇提醒他。
袁老二顿时就耷拉下蔫儿吧吧的头,认命地继续练字。
书房里放了两个炭盆,他想找借口说手冷都不行。
“哎哟,这是谁家小姑娘这么可爱?”
院儿门外传来一道惊叹声,顾遇听见小姑娘大声回答:“我是顾遇哥哥的小姑娘,公子你找谁啊?”
“哟,是顾遇的小姑娘呀,我是他的同窗,我姓白,你叫我白哥哥吧!”白皓喜欢死这个小姑娘了,他没忍住抬手去揉她的脑袋,却被小姑娘十分利索地避开了。
“男女授受不亲喔,白公子!”珍珍扬着小脸儿,一本正经地道。
她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rua的小姑娘!
小哥哥会不高兴哒!
至于说称呼嘛……
主要还是他长得不够好看,能被她叫哥哥的一定要很好看很好看才行!
“哈哈哈哈……”白皓被珍珍给逗笑了,他道:“我相信你是顾遇的小丫头了,只有他那么古板的人才能教出你这么个古板的小姑娘!”
二三四郎:……
完犊子了,大哥这个同窗眼神儿不对!
脑子还不灵光!
虎丫头古板?
呵呵!
他是没见过虎丫头爬窗户去跟他们家大哥睡!
“白皓来了?”古氏跟顾秀才听到动静都从屋里出来了,见到白皓两人就热情地打招呼。
白皓跟两人行礼:“伯父伯母的身体可好些了?我前些时候去了趟京城,这不,才回来不久……我是从同窗那里听说顾兄的事儿,不知顾兄……”
“白皓!”他刚问到顾遇,就听到了顾遇的声音,见他坐在轮椅上,白皓疾步走过去,一脸的心疼和担忧。
“外头冷,你们进屋说话吧!”古氏忙对两人道。
顾遇就引着白皓进了堂屋。
珍珍哒哒哒这下子雪也不玩儿了,哒哒哒地跑进屋爬上到顾遇怀里坐好。
白皓:……
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你的腿……还能治好吗?”白皓看了眼小姑娘,就问顾遇。
顾遇颔首:“能治好,只是你知道就行了。”
白皓挑眉,露出不解的神情。
“珍珍,你去我的屋里帮我拿一条毯子好不好?”顾遇对珍珍道,珍珍不知道顾遇是故意支开她,她麻溜地从顾遇身上下来,跑去给他拿毯子。
顾遇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撞我的马车被人做过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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