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知道你不喜欢老七,但你也不能在外头那么下他的面子!”
“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来,你在外头下他的脸面,就是下侯府的脸面,对你有什么好处?”
永宁侯夫人拿帕子抹泪道,“怎么说老七也给侯府长了脸面,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欺负他?”
世子气笑了,他讥讽道:“依着您这意思,我去给他擦腚就是欺负他?合该他的事情我不管是不是?”
“他在外头夸下海口没银子给让掌柜的把去吃饭的客人拦住不让进,这般就是给侯府长脸?”
钱七的小厮跳出来愤概地指着永宁侯世子道:“我们公子当时已经派人回府问夫人要银子了,是世子伙同顾家人敲锣打鼓地把街上的人引去禾顺楼吃饭!”
“并当众羞辱我们七公子,说七公子没钱还充大瓣蒜,说七公子心胸狭隘,容不下比他厉害的人……”
“七公子当时包酒楼的时候跟掌柜的说好了,禾顺楼的客人这一餐饭七公子请,那也是能坐进禾顺楼的客人,并不是满大街的人全请,让他们从禾顺楼打菜走!”
“若不是世子……这一顿根本就花不了两万两银子,也不会有人看我的笑话!”
“侯爷,世子就是嫉妒七公子,恨七公子考上会试第二,大出风头!”
“住嘴!”钱七公子厉声呵斥小厮:“我平日里真是太纵着你了!把你纵得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主子们面前搬弄是非!”
“爹,还请您严惩烟墨,大哥当时也是好心,想帮我庆祝一番罢了!”
永宁侯拍桌子道:“你啊,你什么时候都这么善良!烟墨有什么错?他实话实活没错!”
“倒是这个逆子!”
“你弟弟这般维护你,可你呢?勾结外人下他的脸面,跟外人一起欺负他……来人,把这个逆子捆了打三十板子!”
永宁侯世子一点儿都不怕,他用手指甲剔了剔牙齿,然后屈指弹了弹,一坨葱花辣椒皮就飞到那小厮的脸上,给永宁侯气得呢,气得抖。
偏生他的大儿子还慢悠悠地道:“我提醒提醒你啊,我的好爹,我要是死了,我娘的嫁妆可就归皇上啰……”
这是他娘死之前立下的遗嘱,若是她走之后她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她的所有嫁妆全捐给朝廷。
这份遗书和她的嫁妆单子全送去了京兆府,盖章存档。
事情皇帝也知道了,皇帝直接下旨册封她儿子为永宁侯世子。
为了这道圣旨,这位侯夫人给了皇帝一笔钱。
她娘家是江南巨富,永宁侯不过是个落魄的侯爷,家里入不敷出,侯府日渐衰落,他是为了钱求娶的前妻。
“你……你这个不孝子,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反省!”永宁侯捂着胸口,逆子是想气死他!
永宁侯世子则转身就往外走,跪祠堂嘛,这事儿他熟!
他前脚进祠堂,后脚世子夫人就偷摸给他送了一对儿护膝去。
负责守祠堂的下人得了厚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永宁侯世子就盘坐在蒲团上跟他媳妇津津有味地讲述着这事儿,他叹道:“真的,我真是没见过那么聪明的小姑娘,敲锣打鼓去散布钱七要请客的消息……哈哈哈,这招真损!”
世子夫人捂嘴笑:“活该他丢脸,只是苦了你又要在祠堂呆上几天。”
世子抓住她的手对她道:“回头我带你去袁家拜访,袁小神医医术了得,请她帮忙给你看一看。今儿我跟袁兄一见如故,他答应我了,我随时可以带你去……”
“若是能治好你的病或者是我的病,你要是怀上了,就去庄子上住到生产……到时候把你娘和你娘家姊妹都接过去陪你!”
世子夫人闻言顿时两眼冒光,连连点头。
袁小神医可是能跟阎王爷抢人的人,治不能生孩子的病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虽然京城的名医们都说她不能生,但先头那些病人京城的名医们也都说没治,可袁小神医还是救活了三个呢!
终归是有希望了不是!
她其实是侯夫人的娘家侄女儿,侯夫人将她嫁给世子,是想让她站在她那一边,帮着祸害世子,好让她儿子当世子。
可她又不傻。
干嘛要听话?
自己当世子夫人不好吗?
非得把这个位置让给别的女人,然后自己个儿再改嫁?
所以嫁过来那天晚上她就跟世子坦白了,说了姑姑的打算,也跟世子说了她的难处,她娘家兄弟的前程被亲姑姑拿捏着。
她当时想的是,最坏不过是世子将她休弃出门,反正她帮了姑姑最后落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还不如跟自己的夫君一条心呢。
世子二话不说,拍着胸脯说舅子们的前程他来管。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世子就想法子把她的哥哥弟弟安排妥当,还给她爹一笔钱,让他爹不用看大房的脸色,他们一家子不用被大房拿捏。
世子夫人感念世子对他的好,从此对世子更是死心塌地,一家子人都帮着世子给她的姑姑添堵。
再后来她一直没怀孕,心中愧疚,就张罗着给世子抬了几房良妾,结果世子不要。
嫌弃女人多了麻烦。
没有孩子这事儿一直是她的心病,倒是世子想得开,说是以后从族里过继一个孩子就行了。
可谁又不希望能有自己个儿的孩子?
这头顾遇让人打听了下永宁侯府的事情,跟袁富贵一说,袁富贵就感叹道:“难怪难怪,继母定然将世子爷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世子爷只要不傻,就不可能跟他们善了!”
这个永宁侯世子,还真是对他的胃口。
珍珍道:“他中毒了,是慢性毒,不但会不孕不育,嗯……应该会活不过五十岁。”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古氏感叹:“别看这些王公贵族府上面儿上风光,可这内里真真儿是烂透了!”
“对!”赵氏附和。
顾爹幽幽地道:“他的毒会不会是继母或者是继母生的兄弟下的啊?”
袁富贵讥讽道:“搞不好是亲爹下的毒!”
“这种男人我最是了解,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想用人家女人的钱,又怕别人说他小白脸儿,搞不好钱兄的母亲就是被他爹害死的!”
顾爹很给面子地赞同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可顾遇却在这时候道:“他是陈安邦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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