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情形,就是他们所说的治安极好吗?
若真是那般的朗朗乾坤,这些民众岂会聚集于此?
若真是朗朗乾坤,这个官员岂会以如此强横的方式进行镇压?
就算这些民众所说之事另有隐情,他们也是无辜的才对。
除非他们是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的。
而若是煽动,便不应该只是这样的阵仗,这点,赵洞庭还是看得出来的。
乐舞愤愤地说:“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赵洞庭只是摇摇头。
紧接着,那官员看着这些民众仍然不肯散去,竟是真的下令,“将他们都给抓起来!”
那些士卒执行了他的命令。
披麻戴孝的这些人都被强行给押进了府衙。
远处还有些民众,却也只是敢远远观望着。并不敢过来。
那官员对着他们一吼,“都看什么看,散了散了!”
他们便真的散去。
赵洞庭对着车外的张破虏道:“就近找个客栈住下吧!”
乐舞急道:“夫君你就不打算管管?”
赵洞庭道:“且先看看。”
既然这些人都被押进府衙里去,他倒想看看栾宏茂会要怎么处理。
数十个人被押进去,栾宏茂总不能还不知情吧?
“是。”
张破虏在外面答应了声。
然后驾着马车就在离府衙最近的一间客栈停下。
赵洞庭几人住进客栈里。
赵洞庭选了个靠街的房间,其后便观察着府衙门口的动静。
直到夜里,那些人都没有被放出来。
乐舞也在旁边看着,对他说道:“皇上,要不要找军情处的人来问问?”
赵洞庭摇摇头道:“现在去找军情处的人,怕反倒是打草惊蛇了。”
以前,他的想法是监察省在明,军情处在暗。对整个朝廷和江湖实施监管。
但到现在,军情处其实已经渐渐发生质变了。
军情处的名声太大了。
而他从军情处得到的情报,利州西路这边的官场并没有什么问题。
起码他没有收到军情处弹劾利州西路哪位大员的信件。
这很可能说明利州西路的军情处都已经受到腐蚀。
毕竟军情处的人也都是活生生的人。而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受到各种羁绊。
或是利益,或是人情。
即便是军情处真的已经被腐蚀,他也并不会怎么感觉到意外。
大宋朝廷这些年来看着欣欣向荣,但是根骨里还是有些问题没有解决,这点赵洞庭是隐约有察觉到的。这可以说时以前留下来的余毒,也可以说是大宋火速发展中必然要发生的问题。
经济繁荣了,利益有些多了。有些自恃有功的人,难免会渐渐沉浸于享受当中。
不可能每个人都如文天祥他们那样始终无私的为整个大宋朝廷奉献。
一夜过去。
翌日。
赵洞庭仍然没有进府衙去找栾宏茂。
他在客栈里从清晨呆到傍晚,几乎时刻盯着府衙门口。
那些披麻戴孝的人始终没有被放出来。
直到在客栈里吃过晚饭,赵洞庭才总算道:“走,去府衙见见栾宏茂。”
乐舞气鼓鼓地说:“那些人被带进去这么久都没放出来,我看那栾宏茂也不是什么好人。”
赵洞庭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任何事情都讲究客观事实,他现在还不想轻易下定论。
毕竟栾宏茂他之前还是比较相信的。
只是现在心里也有点觉得栾宏茂应该是有问题,不过还抱着最后的庆幸而已。
几人出了客栈,直接到利州西路府衙的门口。
在这里,被门口的侍卫拦住,“做什么的?”
现在各府衙门都有分工,有路府衙门、提刑厅衙门、监察厅衙门、社安厅衙门等等,和后世颇为相似,假如是报案这种事情,基本都是去提刑厅衙门。
府衙已经不再像是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要管。
栾宏茂坐镇的路府衙门,基本上是统筹一路大局。平民百姓很少有事需要找上来。
赵洞庭对着张破虏点点头。
张破虏从怀中掏出枚金牌来,道:“我们乃是朝廷钦差,要进去见栾宏茂转运使。”
他拿出来的是六龙令。
这在钦差中等级已经算是很高的。
门口的侍卫看到这金牌,不禁是咽了口唾沫,神色瞬间变得恭敬起来。
领头的连忙将金牌递还给张破虏,道:“几位钦差稍待,我这就进去禀报!”
然后急匆匆向着府衙内跑去。
过些时候,他又跑出来,“转运使大人请几位钦差进去。”
赵洞庭几人便跟着这侍卫往府衙里走去。
府衙比之以前的府衙要大得多了。
里面还有几层高的砖砌大楼,看起来要比以前的府衙宏伟肃穆许多。
栾宏茂就在主楼里面办公。
不过这会儿他也已经不在当职的时间了。
侍卫带着赵洞庭几人到了府衙的最后面,栾宏茂的居住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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