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地看着眼中好似有着闪闪精光的铁穆耳,微微沉默了下,随机道:“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他轻笑着,“从我回到祖地起到现在,掌握祖地兵符已经有将近四十年的时间。现在真金已经向大宋国投降,连他自己的皇位都没了,你……还想做皇帝?”
铁穆耳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显得轻描淡写,“我朝大军前线溃败,父皇为保存实力不得不降。虽他已不是大元皇帝,但难道……祖叔打算让咱们孛儿只斤氏的皇位就此断绝?”
“成王败寇。”
赤地道:“虽然我在祖地,但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和宋国抗衡的本钱。铁穆耳,我知道你是个英杰,是咱们草原上的雄鹰,但单凭你,你觉得还有可能打败宋国吗?”
他轻轻叹息着,“祖叔不是不愿意将兵权交给你,只是不想你给这祖地也引来灭顶之灾啊!咱们现在……只有蛰伏,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才是对孛儿只斤氏最大的忠心。”
铁穆耳耸了耸肩膀,“那祖叔刚刚要集结兵力,也是欢迎我了?”
“这……”
赤地微微愣了愣,紧接着道:“这是当然,你们从中都远道而来,当然要好好替你们接风了。”
“是么?”
铁穆耳冷笑着。
赤地又将话题绕了回去,“对了,铁穆耳,你还没有告诉祖叔,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不敢告诉祖叔啊。”
铁穆耳却是道:“我们是好不容易从中都回来的,可不想再这里被自己的族人给捆住然后送到那宋帝的面前邀功请赏去。所以,还是请祖叔把虎符交出来,如此我才安心。”
“放肆!”
赤地忽的发怒,“铁穆耳,你虽然有些能耐,但我毕竟是你祖叔!回了这祖地,你也得听我的!宋国强大,我们只有投降宋朝,才能自保,这也是你父亲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祖叔就不要怪我了。”
铁穆耳猛地伸手,双手揪住赤地的胸膛。
赤地脸色通红,就要发力挣脱。却只见得铁穆耳双手轻轻一震,他就吐血向后面跌去。
铁穆耳身随他动,在他落地前又准确掐住他的脖子,如同提着一只体积不小的野猪般,声音低沉道:“你知我,我又何尝不知你们。一个个在这祖地过惯了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是胆小如鼠,不交虎符,我便让这里面的人全部都死在这里。”
声音中蕴含着沉沉的杀气。
赤地被掐着脖子,眼睛瞪得滚圆,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侄孙竟是如此的野蛮、凶残。这何止是有些能耐,这等的抛天胆子,简直堪称枭雄。
屋内的人都是大惊失色。
他们都知道,赤地虽然不是高手,但也有着中元境的修为。而就刚刚铁穆耳显示的那手,定然还要在中元境之上。
他们这些人里,可没有纯粹的江湖中人。修为最高的,也只是中元境而已。
兴许铁穆耳一个人便可挑翻他们在这里的所有人,更莫说,此时屋里还有那两个持着兵刃,不知深浅的家伙虎视眈眈。
是以虽然震惊、恼怒,这些人却也一个都不敢出手。只是以这般神色看着忽然间变得霸气无比的铁穆耳。
“祖叔。”
铁穆耳重重说道:“别逼我。我不想和你再虚与委蛇了,因为我清楚,兵权还在你手,那我掌握祖地光复大元的第一步就永远没法走出来。”
他的手慢慢加大了力道。
赤地的脸越来越红,眼珠子越来越鼓,仿佛要爆炸似的。
倒得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而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终是挥了挥手。眼中也露出哀求之色来。
“啪嗒!”
铁穆耳松开手,赤地重重摔在地上,“得罪祖叔了。”
说罢眼神忽的扫向就站在旁侧的那赤地的贴身随从,极是凌厉的眼神让的这随从不禁是颤了一颤,随即向着这极大蒙古包的另一间房里走去。
铁穆耳回过头,眼神扫过被自己震慑住的众人,道:“我知道你们都很惊讶为何我能逃回来,但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们。你们只需知道,以后我便是你们的皇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背负着光复大元的使命,若是谁想卖主求荣,那便休怪我不念情面。”
说着,对还站在门口的两个高手其中一人道:“让他们过来。”
那高手冷着脸走到外面。
随即是一声极为尖锐的哨声响起。
这哨声极尖极细,以内力凝聚成线,到极远处去。
“出发!”
祖地外栅栏处,听到哨声的安哥翻身上马。挥手,大声呼喊。
八百骑齐齐向着那祖地正中间驰去。
不多时,赤地所居住的那蒙古包前便是黄尘滚滚,地脉震动。只这动静倒也没有让屋内的人再有什么太大的神色变化。
铁穆耳已经拿到了虎符,这会儿正坐在赤地之前坐的那主位上。赤地讪讪坐在旁边,还有那阿剌罕也是。
铁穆耳这样一雷霆之速突然杀到,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以至于,现在他们的性命现在全都拿捏在铁穆耳手中,纵是心中怒火滔天,也没有办法。
这会儿只是心里恨死那些祖地内的暗哨了,竟是连区区三人都没有拦住。他们又哪里知道,他们那些暗哨现在已经全部躺在了血泊当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屋外,忽有齐齐的呐喊声起。
屋内,一众人刹那间全部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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