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洞庭回了趟寝宫。
此时乐婵等女都还在北美洲,寝宫里便只有些侍女。
他在这里去掉易容,换上龙袍。再带着刘公公出现在大殿的时候,便又是这大宋君临天下的帝王。
陆秀夫、温庆书、辛景福等各省大臣已经在大殿里候着。
见到赵洞庭,眼中都隐隐有些激动之色。
赵洞庭这一去,可就是足足五个月的时间。他们这些人心里边可是常常在惦念着他的。
要是赵洞庭在前线遇到什么不测,那大宋将会怎样,谁也不敢预料。而且,他们这些人对赵洞庭都是万分敬佩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洞庭在龙椅上坐下,殿内众人便施礼山呼起来。
赵洞庭摆摆手,笑道:“诸位爱卿都免礼吧!”
然后偏头瞧了瞧旁边的刘公公。
在赵洞庭身边伺候有些年头的刘公公瞬间会意,对着外面道:“宣……飞天军总都统、副总都统、都虞侯……进谏。”
任伟等人就在大殿外左侧等候着,听到喊声,缓步进殿。
进殿便叩首,“任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后的过程只是按着剧本演戏。
赵洞庭当众对飞天军将士们在前线的作战给予了肯定,然后对任伟等几人做了封赏。
这都是军机内阁拟定的。在前线的战果传回来以后,军机内阁的钟健、池风鼓等人便在忙活着这件事情。
各军的将士都要论功行赏,虽然只是都统级别的才需要军机内阁拟定,但这也是很繁琐的事情。其中需要考虑的可不仅仅只是军功那么简单。
或许皇上不那么在乎什么派系、山头,但他们军机内阁这些人,却是要为皇上考虑这些因素的。
在封赏完任伟等人后,赵洞庭在大殿内又听陆秀夫等人汇报近来国内发生的大事。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大宋正是处于最好的年头,各行各业发展都是有条不紊。在赵洞庭设定的大方向下,国内并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大理等地的那些人都都老实得很。
虽说国内总会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兴风作浪,但都影响不大。那样的层次,还不至于惊动赵洞庭。
赵洞庭听过陆秀夫等人汇报完,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沉默约莫半分钟,出口也是问道:“嘉定府的那件事情如何了?”
陆秀夫微微凛然,虽然从赵洞庭在前线送信回来,他已经看出赵洞庭对这件事很是重视,但也没想过,会重视到这种地步。
这才刚刚回来,没有去推敲那些民生政策等等,反而是问起这件事情来。
当初,那封给嘉定府的旨意是他拟的。当下,他便出列,施礼道:“回皇上,我们已经按照旨意传达命令下去。想来应该很快就能够得到结果。”
“那就是还没有结果了。”
赵洞庭不禁是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的进度也让他有些不满,还有就是无名他们去寻找曹枕簟下落的时。从他出襄阳到现在,无名等人都没有追上大部队,足以说明问题。
陆秀夫稍微欠身,没有辩解什么。
赵洞庭自然也不会对他发火,只道:“那等有消息,便即刻传给朕吧!先散朝吧!”
“散朝……”
刘公公拖着长长的尾音喊道。
众臣陆续退出大殿去。
赵洞庭也带着刘公公等太监往御书房。
……
还未入夜。
陆秀夫就到御书房外求见了,然后被刘公公领到屋里,对赵洞庭道:“皇上,嘉定府那边已经出结果了。这是嘉定府府尹的奏折,您看。”
说着将手中的奏折递到赵洞庭的面前。
这封奏折还算来得是时候。
赵洞庭接过奏折,匆匆扫过,眉心出现了川字,“无法无天,他们是无法无天呐!善济会的钱财可都是百姓们的善心啊,竟是被他们这些黑心之人吞了九成之多!”
殷寒九等善济会的人已经全部交代了,虽然账本被销毁,但他们对于大概的数目显然还是有数的。这两年来,善济会的九成善款都被他们中饱私囊,剩下的那一成,也不过做做样子。
最后得到益处的,还是和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那些人。真正用到贫民们身上去的,几乎没有。
赵洞庭怒不可遏,“这哪里是善济会!分明是善贪会啊!触目惊心!他们的贪墨之心简直让人害怕啊!”
钱财几乎全部吞掉,物资就放在仓库里发烂。如果这封奏折不是红娘子递上来的,赵洞庭甚至都不敢相信殷寒九那些人腐蚀得会这么快。
连他都没法想象,短短两年多,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的。
原本那颗无私的善心,在利益面前怎么这么快就被侵蚀得这般彻底了?
“查!”
“继续往下查!查到哪都不要怕,朕替他们撑着!”
赵洞庭将奏折还给陆秀夫,又说:“中枢内阁就这么批复嘉定府府尹。”
红娘子的奏折上说得清楚,殷寒九这些人还只交代自己的罪行,并没有把其余任何人给供出来。而具监察、律法两局的观察和试探,他们上面肯定还有人和他们同流合污。
再有善济会能够左右整个嘉定府的舆论风向,让那些报社的口风突然改变,也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皇上……”
陆秀夫接过奏折,躬身道:“老臣以为,光查嘉定府是不够的。”
赵洞庭微微怔神,随即便反应过来,道:“你说得对。咱们大宋这么大,不可能只有嘉定府的善济会有问题。既然要查,那便把他们给查干净了。”
“皇上圣明。”
陆秀夫抬头瞧了瞧赵洞庭,道:“如此,要不要先着令善济会自查?”
“自查?”
赵洞庭嗤笑道:“若是他们善济会的那些监察真有用,那也不至于会发生嘉定府这样的事情。让监察省察吧,连带着善济会本身的监察在内,全部都要查到。朕倒想看看,朕赋予扶危济困、做万民表率的善济会如今到底腐朽到什么程度了。”
“可是……”
陆秀夫皱起了眉头,为难道:“善济会的总会长可是国丈……如此,是不是太有失国丈的颜面了?”
赵洞庭听到这话,想起来什么,脸色也是微微变了变,露出些犹豫之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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