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和马氏因犯杀人构陷等数重罪名,收押入监,被判秋后问斩。
马氏入狱后,她的两个女儿被娘家接走,那一百两银子也被收缴,如数退回给了谢家。
至此,这桩案子才真正结案,真相也终于大白于天下。
谢悠然的名气一夜之间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昭阳县城,谢氏美食坊也因此名扬四方。
官差随同他们一起回到村里,当着全村人的面,将那封条给揭了。
谢悠然拣了几样精致的点心,亲自登门去向齐家少夫人致了谢。
若不是她的那封信,魏县令也不可能让她去验尸,案子也不可能破得这么快。
美食坊重新运作起来,休息了几天的女工们,又在二丫的带领下,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美食制作。
毛三平,谢广成,连在家养胳膊的何海也回来了,大家各归其位,重新开始,各司其职。
作坊里生产的各色糕点如今已有十几样,除了一些加以创新的传统糕点,比如鲜花饼、茯苓糕、云片糕、无水蜂蜜蛋糕等等,还有一些西方比较出名的现代糕点,比如提拉米苏、焦糖煎饼、森林蛋糕、法式小圆饼马卡龙等等。
药膳方面,除了秋梨膏、冰糖雪梨、还添加了龟苓膏、阿胶膏,品种非常的多样化。
不管是镇上的祥顺斋,还是县城里的店铺,都卖得非常火爆,美食坊关门的这些日子,那些顾客们将祥顺斋的门都快踏破了,如今作坊重新开业,众人纷纷奔走相告,无不热烈欢迎。
谢悠然请了专业办酒席的大厨掌勺,办了七八桌酒席,请了罗春花一家,张桂花一家,韩家父子,还有里长和村里的王谢两家的族老们,以及在这段时间帮助过谢家大房的人来吃了一顿酒席。
算是赔罪,又当是感谢宴。
吕明枫也来了,谢悠然请他坐了上席,和里长族老们以及韩家父子坐在一起,由谢保顺作陪。
酒桌上,大家谈起了谢悠然这次让韩墨辞撞鬼吓马氏倒出实情的事,都觉得甚是有趣,言辞之间都有几分佩服。
“我家大丫头啊,满脑子稀奇古怪的点子,这个啊,不足为奇!”谢保顺呵呵地笑,一脸的与有荣焉。
吕明枫微微笑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在那道不停忙活着的窈窕身影上流连。
居然会想到装鬼来吓马氏,这丫头的脑子里还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陶掌柜说这姑娘自打撞头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很是好奇,那一撞难道把她撞聪明了?
饶有兴致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谢悠然,眼神里充满了趣味和探究。
他很想知道,这丫头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令人惊喜的东西。
她就像一个万花筒,千姿百态,吸引着他去挖掘,去探险。
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一个宝贝,谁拥有她,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酒劲上头,吕明枫的脑子里掠过了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想法。
韩墨辞冷眼看着这一切,眸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唇角也忍不住弯起嘲讽的弧度。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种人,呵呵。
这顿酒席从中午一直吃到天黑,众人才兴尽而归。
临走时,吕明枫借着三分醉意,问谢悠然:“时至今日,姑娘难道不觉得,一个小小的美食坊,太让姑娘屈才了吗?”
谢悠然楞了一下,“少东家此话何意?”
吕明枫道:“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姑娘需要一个更大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才华。”
谢悠然不动声色地微笑:“比如?”
吕明枫俊颜微酡,看她的眼神炙热又明亮,仿佛燃烧着一团热烈的火焰。
“姑娘是聪慧之人,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姑娘愿意,我的祥顺斋,将会是姑娘大展拳脚的最佳战场。俗话说,好风凭借力,良将也需要一个好的机会来发挥自己。姑娘有经商大才,屈居一个小小的烟村,实在太过委屈。”
谢悠然装作听不懂他的弦外之意,打了个哈哈,道:“难道少东家想挖我去做你们祥顺斋的大师傅?这我可不敢当。我自己几斤几两重,心里还是有数的。可不敢去抢大师傅的饭碗。”
吕明枫摇头,“做大师傅,还是委屈了姑娘。只要姑娘点头,我的祥顺斋,甚至是后院,都可以由姑娘做主……”
谢悠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吕明枫这是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许她做主他的后院,他当她是什么?
她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道:“少东家,时候不早了,还是请上马车,回镇上吧。”
说完,她一甩袖,转身想走。
但,吕明枫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定定地看她:“你当我在说笑?”
谢悠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耐着脾气道:“少东家,我当你喝多了,不会放在心上。你走吧。”
吕明枫却固执地道:“你给我一个答案我再走。”
谢悠然心里冷笑,索性挑明了说:“好啊,那我问你,你许我后院做主,是以何种身份?妾,还是妻?”
吕明枫道:“自然是妻。”
谢悠然挑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少东家已经娶妻了。”
吕明枫道:“她进门几载,无甚过错,我没有理由休她。你若是不介意,我愿以平妻相待。”
对于一个村姑来说,能嫁入镇上最有钱的富户家里做平妻,已是许多女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了。
这样的身份,做有钱人家的妾已是无上的荣耀。
所以吕明枫自认自己能对她开出这样的条件,已是青眼有加了。
但他忘了,谢悠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姑。
她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有头脑,行事作风丝毫不输给男人的村姑,自是不稀罕这劳什子的狗屁平妻。
听了吕明枫的话,她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抱歉,我介意。烟村虽小,但生我养我,我并不觉得这是屈居。作坊眼下是小,但只要我努力,总有壮大的时候。当年的祥顺斋,不也是由一间小作坊发展起来的吗?比起受祖辈蒙荫,我更愿意当富一代。至于感情方面,不好意思,我有洁癖。做不到跟别人同享一个丈夫。我要的,从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妾,不是平妻,而是结发原配,白头偕老。无论甘苦,生死与共的那种。而这一点,少东家你永远都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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